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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华古今注》第四章 卷中五代 · 五代

皇后、冠带、士庶、衣裳、文籍、书契、草木、答问、释义部注,凡四十四门。

  皇后太后印绶太皇太后、皇太后绶,其制与天子乘舆同,赤绶,四采,黄、赤、缥、绀,淳黄为圭,长二丈九尺,五百首。长公主、天子贵人与诸侯王同制,其赤绶,四采,赤、黄、缥、绀,赤圭,长二丈一尺,三百首。诸国贵人、相国皆绿绶,三采,绿、紫、绀,淳绿圭,长二丈一尺,三百四十首。(縌、绶玉环玦等,已在天子乘舆绶门中,见上卷注中)幂?幂?者,唐武德贞观年中,宫人骑马,多著幂?,而全身障蔽。至永徽年中后,皆用帷帽,施裙到颈,渐为浅露。至明庆年,百官家口若不乘车,便坐檐子。至神龙末,幂?殆绝。其幂?之象,类今之方巾,全身障蔽,缯帛为之,若便于事。非乘车举及坐檐子,即此制诚非便于时也。开元初,宫人马上著胡帽,靓妆露面,士庶咸效之。至天宝年中,士人之妻著丈夫靴、衫、鞭、帽,内外一体也。

  魏宫人长眉蝉鬓魏宫人好画长眉,令作蛾眉、惊鹤髻。魏文帝宫人绝所爱者,有莫琼树、薛夜来、陈尚衣、段巧笑,皆日夜在帝侧,琼树始制为蝉鬓,望之缥缈如蝉翼,故曰蝉鬓。巧笑始以锦衣丝履,作紫粉拂面。尚衣能歌舞。夜来善为衣裳。皆为一时之冠绝。  头髻自古之有髻,而吉者,系也。女子十五而笄,许嫁于人,以系他族,故曰髻而吉。榛木为笄,笄以约发也。居丧以桑木为笄,表变孝也。皆长尺有二寸。沿至夏后,以铜为笄,于两旁约发也,为之发笄。殷后服盘龙步摇,梳流苏,珠翠三服,服龙盘步摇,若侍,去梳苏,以其步步而摇,故曰步摇。周文王又制平头髻。昭帝又制小须变裙髻。始皇诏后梳凌云髻。三妃梳望仙九鬟髻,九嫔梳参鸾髻。至汉高祖,又令宫人梳奉圣髻。武帝又令梳十二鬟髻,又堕堕马髻。灵帝又令梳瑶台髻。魏文帝令宫人梳百花髻、芙蓉归云髻。梁天监中,武帝诏宫人梳回心髻、归真髻,作白妆,青黛眉,有郁髻。隋有凌虚髻、祥云髻。隋大业中,令宫人梳朝云近香髻、归秦髻、奉仙髻、节晕妆。贞观中,梳归顺髻。又太真偏梳朵子,作啼妆。又有愁来髻,又飞髻,又百合髻,作白妆黑眉。

  冠子朵子扇子冠子者,秦始皇之制也。令三妃九嫔当暑戴芙蓉冠子,以碧罗为之,插五色通草苏朵子,披浅黄丛罗衫,把云母小扇子,靸蹲凤头履以侍从。令宫人当暑戴黄罗髻,蝉冠子,五花朵子,披浅黄银泥飞云帔,把五色罗小扇子,靸金泥飞头鞋。至隋帝,于江都宫水精殿令宫人戴通天百叶冠子,插瑟瑟钿朵,皆垂珠翠,披紫罗帔,把半月雉尾扇子,靸瑞鸠头履子,谓之仙飞。其后改更实繁,不可具纪。

  钗子盖古笄之遗象也。至秦穆公以象牙为之。敬王以玳瑁为之。始皇又金银作凤头,以玳瑁为脚,号曰凤钗。又至东晋,有童谣言:“织女死时,人插白骨钗子,白妆,为织女作孝。”至隋炀帝,宫人插钿头钗子,常以端午日,赐百僚玳瑁钗冠。《后汉书》:“贵人助簪玳瑁钗。”梁冀盘桓钗盘桓钗,梁冀妇之所制也。梁冀妻改翠眉为愁眉。长安妇女好为盘桓髻,到于今其法不绝。堕马髻,今无复作者。倭堕髻,一云堕马之余形也。  粉自三代以铅为粉。秦穆公女弄玉有容德,感仙人箫史,为烧水银作粉与涂,亦名飞云丹,传以箫曲终而同上升。

  燕脂盖起白纣,以红蓝花汁凝作燕脂,以燕国所生,故曰燕脂,涂之作桃花妆。

  花子秦始皇好神仙,常令宫人梳仙髻,帖五色花子,画为云凤虎飞升。至东晋有童谣云:“织女死时,人帖草油花子,为织女作孝。”至后周,又诏宫人帖五色云母花子,作碎妆,以侍宴。如供奉者,帖胜花子,作桃花妆,插通草朵子,著短袖衫子。

  衫子背子衫子,自黄帝垂衣裳,而女人有尊一之义,故衣裳相连。始皇元年,诏宫人及近侍宫人,皆服衫子,亦曰半衣,盖取便于侍奉。背子,隋大业末,炀帝宫人、百官母妻等,绯罗蹙金飞凤背子,以为朝服,及礼见宾客、舅姑之长服也。天宝年中,西川贡五色织成背子,玄宗诏曰:“观此一服,费用百金,其往金玉珍异,并不许贡。”裙衬裙古之前制,衣裳相连。至周文王,令女人服裙,裙上加翟,衣皆以绢为之。始皇元年,宫人令服五色花罗裙,至今礼席有短裙焉。衬裙,隋大业中,炀帝制五色夹缬花罗裙,以赐宫人及百僚母妻,又制单丝罗,以为花笼裙,常侍宴供奉宫人所服。后又于裙上剪丝凤缀于缝上,取象古之褕翟。至开元中犹有制焉。

  宫人披袄子盖袍之遗象也。汉文帝以立冬日,赐宫侍承恩者及百官披袄子,多以五色绣罗为之,或以锦为之,始有其名。炀帝宫中,有云鹤金银泥披袄子。则天以赭黄罗上银泥袄子以燕居。  鞋子自古即皆有,谓之履,絇繶皆画五色。至汉有伏虎头,始以布鞔繶,上脱下加,以锦为饰。至东晋,以草木织成,即有凤头之履、聚云履、五朵履。宋有重台履。梁有笏头履、分捎履、立凤履,又有五色云霞履。汉有绣鸳鸯履,昭帝令冬至日上舅姑。

  靸鞋盖古之履也。秦始皇常靸望仙鞋,衣丛云短褐,以对隐逸求神仙。至梁天监年中,武帝解脱鞅鞋,以丝为之,今天子所履也。

  女人披帛古无其制。开元中,诏令二十七世妇,及宝林御女良人等,寻常宴参侍,令披画披帛,至今然矣。至端午日,宫人相传,谓之奉圣巾,亦曰续寿巾、续圣巾,盖非参从见之服。

  麻鞋起自伊尹,以草为之草履。周文王以麻为之,名曰麻鞋。至秦以丝为之,令宫人侍从著之,庶人不可至。东晋又加其好,公主及宫贵,皆丝为之。凡娶妇之家,先下丝麻鞋一纟两,取其“和鞋”之义。

  袜三代及周著角袜,以带系于踝。至魏文帝吴妃,乃改样以罗为之,后加以彩绣画,至今不易。至隋炀帝宫人,织成五色立凤朱锦袜靿。

  席帽本古之围帽也,男女通服之。以韦之四周,垂丝网之,施以朱翠,丈夫去饰。至炀帝淫侈,欲见女子之容,诏去帽,戴幞头巾子帼也,以皂罗为之,丈夫藤席为之,骨鞔以缯,乃名席帽。至马周以席帽、油御雨从事。

  大帽子本岩叟草野之服也。至魏文帝,诏百官常以立冬日,贵贱通戴,谓之温帽。

  搭耳帽本胡服,以韦为之,以羔毛络缝。赵武灵王更以绫绢,皂色为之,始并立其名爪牙帽子,盖军戎之服也。又隐太子常以花搭耳帽子,以畋猎、游宴后,赐武臣及内侍从。

  乌纱帽武德九年十一月,太宗诏曰:“自今以后,天子服乌纱帽,百官士庶皆同服之。”幞头本名上巾,亦名折上巾,但以三尺皂罗后裹发,盖庶人之常服。沿至后周,武帝裁为四脚,名曰幞头。以至唐,侍中马周更与罗代绢,又令重系前后,以象二仪,两边各为三撮,取法三才,百官及士庶为常服。  巾子隋大业十年,礼官上疏裹头者宜裹巾子。与桐木为之,内外皆漆,在外及庶人常服。沿至证圣二年,则天赐群臣然葛巾子,呼为武家高巾子,亦曰武氏内样。

  汗衫盖三代之衬衣也。《礼》曰中单。汉高祖与楚交战,归帐中,汗透,遂改名汗衫。至今亦有中单,但不缏,而不开耳。

  半臂尚书右仆射马周上疏云:“士庶服章,有所未通者。臣请中单上加半臂,以为得礼。其武官等诸服长衫,亦请之判余,以别文武。”诏从之。

  袜肚盖文王所制也,谓之腰巾,但以缯为之,宫女以彩为之,名曰腰彩。至汉武帝,以四带,名曰袜肚。至灵帝,赐宫人蹙金丝合胜袜肚,亦名齐裆。  裈裈,三代不见所述。周文王所制裈,长至膝,谓之弊衣,贱人不可服,曰良衣,盖良人之服也。至魏文帝赐宫人绯交裆,即今之裈也。

  袴盖古之裳也。周武王以布为之,名曰褶。敬王以缯为之,名曰袴,但不缝口而已,庶人衣服也。到汉章帝,以绫为之,加下缘,名曰口。常以端午日赐百官水纹绫袴,盖取清慢而理人。若百官母及妻妾等承恩者,则别赐罗纹胜袴,取其曰胜。今太常二人,服紫绢袴褶,绯衣,执永籥以舞之。又时黄帝讲武之臣近侍者,朱章袴褶。以下属于鞋。

  布衫三皇及周末,庶人服短褐襦,服深衣。秦始皇以布开胯,名曰衫。用布者,尊女工之尚,不忘本也。侍中马周取深衣之造,加襕衫,为庶人之礼,见之表,至仕官皆服之。

  袍衫袍者,自有虞氏即有之。故《国语》曰:“袍以朝见也。”秦始皇三品以上绿袍深衣,庶人白袍,皆以绢为之。至贞观年中,左右寻常供奉赐袍。丞相长孙无忌上仪,请于袍上加襕,取象于缘,诏从之。

  绯绫袍旧北齐则长帽短靴、合胯袄子,朱、紫、玄、黄,各从所好。天子多着绯袍,百官士庶同服。隋改江南,天子则曰帢褶,公卿则中褐襦,北朝杂以戎狄之制,北齐贵臣多著黄文绫袍,百官士庶同服之。

  被语云:“必有寝衣,长一身有半。”燧铜镜以铜为之,形如镜。照物则影倒,向日则火生,与艾承之,则火出矣。

  莫难珠一名木难珠,色黄,出东夷国也。

  程雅问三皇五帝程雅问董仲舒曰:“曷为称三皇、五帝?”对曰:“三皇者,三才也;五帝者,五土也;三王者,三明也;五霸者,五岳也。”牛亭问将离草名牛亭问曰:“将离相赠与芍药,何也?”答曰:“芍药一名可离,故曰相赠与芍药。相招召则以文无,文无一名当归也。欲忘人之忧,则赠丹棘。丹棘一名忘思,使人忘忧也。欲捐人之忿,则赠以青裳,青裳一名欢合,则忘忿也。”程雅问拾攎鬼木程雅问:“拾攎鬼木曰无患,何也?”答曰:“昔有神巫曰宝眊,能符劾百鬼,得鬼则以木为棒,棒杀之。世人传以此木为众鬼所畏,取此木为器用,以厌却邪鬼,故曰无患也。  牛亭问书契所起牛亭问曰:“自古有书契以来,便应有笔。世称蒙恬造笔,何也?”答曰:“蒙恬作秦笔耳,以柘木为管,以鹿毛为柱,以羊毛为被,所为苍毫,非为兔毫竹管笔也。”孙兴公称皇帝龙须草孙绰,字兴公也,作《天台赋》,掷地作金声。孙兴公问曰:“世称皇帝凿岘山得仙,乘龙上天,群臣援龙须,须坠地而生草,世名曰龙须,有之乎?”答曰:“非也。有龙须草,一名缙云草,故世人为之传,非也。今草有虎须者,江东亦织为席,曰西王母席,可复是西王母骑虎而堕其须乎?”牛亭问籍者何云答曰:“籍者,一尺二寸竹牒,记人之年、名字、物色,悬之宫门案省,相应乃得入也。”程雅问口传者何云答曰:“传者,以木为之,长一尺五寸,书符信于其上,又一板,封以御史印章,所以为期信,即如今之过所也,言经过所在为证也。”牛亭问草木牛亭问曰:“草木,生类乎?”答曰:“生类也。”“有识乎?”曰:“亡识。”问:“亡识,宁为生类也?”答曰:“物有生而有识者,有生而无识者,有不生而有识者,有不生而亡识者。夫生而有识者,虫类是也;生而无识者,草木是也;不生而有识者,神鬼是也;不生而无识者,水土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