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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文类聚》第六十五章 卷六十四·居处部四唐 · 欧阳询

○宅舍庭坛室斋庐道路◇宅舍《晏子》曰:景公使更晏子之宅,曰:子之宅近市,湫隘嚣尘不可居,请更子宅,曰:臣之先臣,居此宅焉,臣不足以代之。

  《汉书》曰:萧何买田宅,必居穷僻处,不治垣舍,曰:令後世贤,师吾俭,不贤,无为势家所夺。

  又曰:鲁共王坏孔子旧宅,以广宫室,闻锺磬琴瑟之声,遂不敢坏,复於其壁中得古经传。

  《续汉书》曰:吴汉尝出征,妻子在後买田业,汉还,让之曰:军师在外,吏士不足,何多买田宅乎,遂尽分以与昆弟外家。

  裴楷别传曰:楷营新宅,基宇甚丽,当移住,与兄共游行,床帐俨然,櫺轩疏朗,兄心甚原之,而口不言,楷心知其意,便使兄住。  王隐《晋书》曰:魏舒少孤为外家甯氏所养,甯起宅,相者云,当出贵外生,舒曰:当为外家成此宅相。  《汉旧仪》曰:高皇帝家在丰中阳里,为沛泗上亭长,及为天子,立沛庙,祠丰故宅。

  《风俗通》曰:宅不西益,俗说西者为上,上益宅者,妨家长也,原其所以西益者,《礼记》曰:南向北向,西方为上,《尔雅》曰:西南隅谓之奥,尊长之处也,不西益者,难动摇之尔,审西益有害,增广三面,岂能独吉乎。

  《三辅决录》曰:郭详为太尉长史,起大宅,在高陵城西,世称曰长史宅。  《吴志》曰:周瑜与孙策同年,相友善,瑜推道南大宅以舍策,升堂拜母,有无通共。  又曰:陈表家财,尽於养士,死之日,妻子露立,太子登为起居宅。

  娄承先传曰:娄玄到广州,遂徘徊踯躅於仲翔宅故处,哀咽凄怆,不能自胜。

  《搜神记》曰:魏郡张本富,忽衰死财散,卖宅与程应,应举家疾病,卖与何文,文先独持大刀,暮入北堂梁上,一更中,有一人长丈馀,高冠赤帻,呼曰:细腰,细腰应诺,何以有人气,答无,便去,文因呼细腰,问向赤衣冠是谁,答曰金也,在西壁下,问君是谁,答云,我杵也,今在灶下,文掘得金三百斤,烧去杵,由此大富,宅遂清宁。  □□○《太平御览》一百八十作抱朴。子曰:葛庐有大功,受爵,立宅舍於博望里,于今基兆石蛇楚在焉。

  又曰:临汜○《太平御览》九百八十五作沅。县有廖氏,世老寿,後移,子孙辄残折,他人居其故宅,复累世寿,乃知是宅所为,不知其何故,疑井水赤,乃掘井左右,得古人埋丹沙数十斛,丹汁入井,是以饮水而得寿。

  《襄阳记》曰:李衡每欲治家,妻辄不听,後密遣客十人,於武陵龙阳洲上作宅。种橘千树,临死,敕儿曰:汝母每恶吾治家,故穷如是,吾州里有千头木奴,不用汝衣食,岁上一匹绢,亦当足用尔,亡後二十馀日,儿白母,母曰:此当种柑橘也,汝家失十户客七八年,必汝父遣为宅,晋咸康中,其宅上枯树犹存。  范汪《荆州记》曰:宛有三女楼,作子胥宅。

  又曰:义阳六县安昌里,有光武宅,枕白水陂,所谓龙飞白水也。  庾仲雍《荆州记》曰:秭归县有屈原宅伍胥庙,捣衣石犹存。

  《赖乡记》曰:老子祠在赖乡曲仁里,谯城西出五十里,老子平生时,教化学仙故处也,汉桓帝修建屋宇,为老子庙,庙北二里,李夫人祠,是老子旧生宅也。

  刘桢京口记曰:糖颓山,山周回二里馀,山南隅,隔路得郄鉴故宅,五十馀亩。

  戴延之《西京记》曰:东阳门外道北,吴蜀二主第宅,去城二里,墟墓犹存。  又曰:潼关北去蒲坂城六十里,中有舜庙,城外有宅井,及二妃坛,南去城二十里,有山,舜所耕山,上亦有山。  述征记曰:丰圻,丰水西九十里,有汉高祖宅。

  又曰:山阳县城东北二十里,魏中散大夫嵇康园宅,今悉为田墟,而父老犹谓嵇公竹林地,以时有遗竹也。

  盛弘之《荆州记》曰:新野郡西七里,有梅溪,源出紫山,南流注淯,故老传溪西有百里奚宅。

  【诗】齐竟陵王萧子良行宅诗曰:余禀性端疏,属爱闲外,往岁羁役浙东,备历江山之羡,名都胜境,极尽登临,山原石道,步步新情,回池绝涧,往往旧识,以吟以咏,聊用述心,访宇北山阿,卜居西野外,幼赏悦禽鱼,早性羡蓬艾。

  陈江总岁暮还宅诗曰:悒然想泉石,驱驾出城台,玩竹春前笋,惊花雪後梅,青山殊可对,黄卷复时开,长绳岂系日,浊酒倾一杯。  又南还寻草市宅诗曰:红颜辞巩洛,白首入轘辕,乘春还故里,徐步采芳荪,径毁悲嵇仲,林残忆巨原,见桐犹识井,看柳尚知门,花落空难遍,湋啼静易喧,无人访语默,何处叙寒温,百年独如此,伤心岂复论。

  【赋】魏陈王曹植闲居赋曰:何吾人而介特,去朋匹而无俦,出靡时以娱志,入无乐以销忧,何岁月之若骛,复民生之无常,感阳春之发节,聊轻驾而远翔,登高丘以延企,时薄暮而起予,仰归云以载奔,过兰蕙之长圃,冀芬芳之可服,结春蘅以延伫,入虚廓之闲馆,步生风之广庑,践密迩之脩除,即蔽景之玄宇,翡鸟翔於南枝,玄鹤鸣於北野,青鱼跃於东沼,白鸟戏於西渚,遂乃背通谷,对绿波,藉文茵,翳春华,丹毂更驰,羽骑相过。

  晋潘岳闲居赋曰:岳读汲黯传,至司马安四至九卿,而良史书之,题以巧宦之目,未曾不慨然废书而叹曰:嗟乎,巧诚有之,拙亦宜然,於是览止足之分,庶浮云之志,池沼足以渔钓,舂税足以代耕,灌园鬻蔬,供朝夕之膳,牧羊酤酪,俟伏臈之费,此亦拙者之为政也,乃作闲居之赋,於是退而闲居洛水之涘,身齐逸民,名缀下士,背京溯伊,面郊後市,浮梁黝以径度,灵台桀而高峙,窥天文之秘奥,究人事之终始,爰定我居,筑室穿池,长杨映沼,芳枳树篱,游鳞瀺灂,菡萏敷披,竹木蓊郁,灵果参差,张公大谷之梨,梁侯乌椑之柿,周文弱枝之枣,房陵朱仲之李,靡不毕植,三桃表樱胡之别,二柰曜丹白之色,石榴蒲萄之珍,磊落漫衍乎其侧,梅杏郁棣之属,繁荣藻丽之饰,华实照烂,言所,不能极也,菜则葱若韭蒜芋,青笋紫姜,蘘荷依荫,时藿向阳,绿葵含露,白薤负霜,柳垂阴,车结轨,陆摘紫房,水挂赪鲤,或宴于林,或禊于汜。

  晋庾阐闲居赋曰:於是宅邻京郊,宇接华郭,聿来忘怀,兹焉是讬,鸟栖庭林,燕巢子幕,既乃青阳结荫,木瑾开荣,森条霜重,绿叶云倾,阴兴则暑退,风来则气清,前临塘中,眇目长洲,晨渠吐溜,归潮夕流,顾有崇台高观,凌虚远游,若夫左瞻天宫,右盻西岳,甍飞彤素,岭敷翠绿,朝霞时清,沧浪靡浊,黄绮絜其云栖,渔父欣其濯足,至于体散玄风,神陶妙象,静因虚来,动率化往,萧然忘览,豁尔遗想,荣悴靡期,孰测幽朗,故细无形骸之狭,巨非天地之广,音兴於万韵,理绝乎一响。

  晋束晳近游赋曰:世有逸民,在乎田畴,宅弥五亩,志狭九州,安穷赋於下里,寞玄淡而无求,乘荜辂之偃蹇,驾兰单之疲牛,连搥索以为鞅,结断梗而作鞦,攀荜门而高蹈,朅徘徊而近游,井则两家共一,园必去舍百步,贯鸡◆於岁首,收縘纟离於牣互,其男女服饰,衣裳之制,名号诡异随迭,设系襦以御冬。胁汗衫以当热,帽引四角之缝,裙为素条之杀,书儿啼於客堂,设杜门以避吏,妇皆卿夫,子呼父字,及至三农间隙,遘结婚姻,老公戴合欢之帽,少年著蕞角之巾。

  梁沈约郊居赋曰:惟至人之非己,固物我而自忘,自中智以下愚,咸得性以为场,伊吾人之褊志,无经世之大方,思依林而羽戢,原讬水而鳞藏,值龙颜之郁起,乃凭风而矫翼,指皇邑而南辕,驾脩衢以骋力,余平生而耿介,实有心於独往,思幽人而轸念,望东皋而长想,本忘情於徇物,徒羁绁於人壤,应属叹於牵幽,陆兴言於世网,尔乃傍穷野,指荒郊,编霜菼,葺寒茅,构栖噪之所集,筑町甿之所交,因犯檐而刊树,由妨基而翦巢,织宿楚而成门,藉外靡而为户,既取阴於庭樾。又因篱於芳杜,草则蘋萍芡芰,菁藻蒹菰,石衣海发,黄荇绿蒲,动红荷於轻浪,覆碧叶於澄湖,其陆卉则紫{艹龟}绿葹,天菁山韭,雁齿鹿舌,牛唇彘肩,若乃园宅殊制,田圃异区,李衡则橘林千树,石崇则杂果万株,并豪情之所侈,非俭志之所娱,欲令纷披蓊郁,吐绿攒朱,开丹房以四照,舒翠叶而九衢,其林鸟则翻泊颉颃,遗音下上,楚雀多名,流湋杂响,或班尾而绮翼,或绿衿而绛颡,好叶隐而枝藏,乍间关而来往,其水禽则大鸿小雁,天驹泽虞,秋鹥寒鹥,修鹢短凫,翅碎流而起沫,翼鼓浪而成珠,其鱼则赤鲤青鲂,纤鯈巨?蒦,碧鳞朱尾,脩颅偃嵒,小则戏渚成文,大则喷流杨白,惟锺岩之隐郁,表皇都而作峻,盖望秩之所宗,含风云而起润,孤隥横插,洞穴斜经,千丈万仞,三袭九成,亘绕州邑,款跨郊坰,素烟晚带,白雾晨萦,近循则一岩异色,远望则百岭俱青,时言归於陋宇,聊暇日以翱翔,兽依庭而莫骇,鱼何沼而不纲,晚树开花,初英落蕊,异林而分丹素,因风而杂红紫,紫莲夜发,红荷晓舒,轻风微动,芬芳袭余,冰悬埳而带坻,雪萦松而被野,鸭屯飞而不散,雁高翔而欲下,伤余情之颓暮,忧与愁其相溢,悲异轸而同归,欢殊方而并失,时复讬情鱼鸟,归闲蓬荜,旁阙吴娃,前无赵瑟,唯以天地之恩不报,书事之官不述,徒重於高门之地,不载於良史之笔,长太息以何言,羞愧心之非一。

  【铭】晋习凿齿诸葛武侯宅铭曰:达人有作,振此颓风,彫薄蔚采,鸱阑惟丰,义范苍生,道格时雄,自昔爰止,於焉盘桓,躬耕西亩,永啸东峦,迹逸中林,神凝岩端,罔窥其奥,谁测斯欢,堂堂伟匠,婉翮扬朝,倾岩搜宝,高罗九霄,庆云集矣,鸾驾亦招。

  【启】梁元帝谢敕赐第启曰:窃以汉赐五伦,寔云清吏,魏宠卫臻,用旌庸直,未如灵光轮奂,睢阳爽垲,北连城阙,有似甄侯之舍,东望市鄽,荣深豫章之圃,昔狼望未平,冠军辞宅,马池犹隔,雍丘让邸,臣惭霍曹远志,但识君命无违,再思庸陋,九殒非答。

  梁刘孝仪为王仪同谢宅启曰:昔晏婴湫隘,齐景营其爽垲,孙历无家,晋武为之筑馆,或功高千载,德重一时,故蒙考室之荣,以降葺宇之泽,并辞而处,传芳前载,臣才愧昔人,恩同往哲,岂宜妄荷,重增疵吝,但匈奴未灭,遽当轮奂之美,环堵为室,遂得歌哭於斯。

  又为武陵王谢赐第启曰:窃以南望朱鸟,北距苍龙,右带御沟,左回青路,毕晏婴之湫隘,同潘岳之闲居,臣幼自宫掖,长游城府,虽轮奂之美多门,而馆第之私未暇,今轻舟将反,高门遽锡,遂葺宇筑室,百堵皆兴,云屋连甍,一朝弘敞。  梁庾肩吾谢东宫赐宅启曰:肩吾居异道南,才非巷北,流寓建春之外,寄息灵台之下,岂望地无湫隘,里号乘轩,巷转幡旗,门容幰盖,况乃交垂五柳,若元亮之居,夹石双槐,似安仁之县,却瞻锺阜,前枕洛桥,池通西舍之流,窗映东邻之枣,来归高里,翻成侍封之门,夜坐书台,非复通灯之壁,才下应王,礼加温阮,官成名立,无事非恩。

  【表】晋陆云闻起西园第宜遵节俭之制表曰:臣闻有国者,不患宫室之不崇,患在令名之不立,是以贤人之在富贵,莫不卑身节欲,损己挹情,用能保其国家,令闻百世,历观古今,以约失之者实寡,以奢失之者盖多,世祖武皇帝,富有四海,贵为天子,居无离宫之馆,身御家人之服,先帝岂欲以此道止於治身而已者哉,固将必欲遗训百世,贻燕子孙,此固殿下所宜祗奉也。

  【议】晋潘岳上客舍议曰:谨按客舍逆旅之设,其所由来远也,行者赖以顿止,居者薄收其直,交易贸迁,各得其所,因民成利,惠加百姓,语曰:许由辞帝尧之命,而舍於逆旅,外传曰:晋阳处父,遇甯戚於逆旅,魏武帝亦以为宜,其诗曰:逆旅整设,以通商贾,然则自唐到于今,未有不得客舍之法,唯商鞅有之,此固非圣世之所言也,方今四海会同,九服纳贡,八方翼翼,公私满路,近畿入輳,客舍亦稠,刍秣成行,器用取给。又诸劫盗,皆起於迥绝,而止乎人众,十里萧条,则奸宄生心,连陌接馆,则寇情震慑,且闻声有救,○原讹赦,据冯校本改。已发有追,不救有罪,不追有戮,禁暴捕亡,恒有司存,凡此皆客舍之益,道路之要,奸吏所植也,率历代之旧俗,获行留之欢心,使客舍洒扫以待,征旅择家而息,岂非众庶颙颙之望。

  ◇庭《左传》曰:初楚恭王无冢適,有宠子五人,无適立焉,既乃与巴姬密埋璧於太室之庭,使五人斋而入拜,平王弱,抱而入,再拜皆厌纽。  罗含别传曰:含致仕还家,庭中忽自生兰,此德行幽感之应。

  《语林》曰:谢太傅问诸子侄曰:子弟何豫人事,正欲使其佳,○原讹往,据冯校本改。诸人莫有言,车骑答曰:譬如芝兰玉树,欲使其生庭阶也。

  【赋】陈沈蜅幽庭赋曰:矧幽庭之闲趣,具春物之芳华,转洞房而引景,偃飞阁而藏霞,筑山川於户牖,带林苑於东家,草纤纤而垂绿,树搔搔而落花,於是秦人清歌,赵女鼓筑,嗟光景之迟暮,咏群飞之栖宿,顾留情於君子,岂含姿於娇淑,於是起而长谣曰:故年花落今复新,新年一故成故人,那得长绳系落日,年年月月但如春。

  ◇坛《管子》曰:桓公即坛而立,甯戚鲍叔隰朋宾须无,皆差肩而立。

  《庄子》曰:孔子游乎淄帷之林,休坐于杏坛之上,弟子读书,孔子弦歌鼓琴,奏曲未终,有渔父者,下舡而来,左手据膝,右手持颐以听,曲终而招子贡子路二人俱对,客指孔子曰:彼何为者,子路曰:鲁之君子也。

  《新序》曰:秦欲伐楚,使者往观楚王之宝器,楚王闻之,召昭奚恤问焉,恤对曰:此观吾国之得失而图之,宝器○《太平御览》六百二十一器下有在字。於贤臣,夫珠玉玩好之物,非国之重宝也,遂使恤发精兵三百人,陈於西门之内,为东面之坛一,为西面之坛一,秦使者至,恤曰:贵客也,请就上位。

  徐灵期南岳记曰:南岳山上有飞坛,悬水激石,飞湍百仞,即孙温伯所丧身处也。又有曲水坛,水行石上,成沟渎,如世人临河坛也,三月三日,时来逍遥,《梁州记》曰:沔阳城,先沔阳县所治也,在汉水南,旧萧何所筑也,刘备为汉王,权住此城,盟於城下,今门外有盟坛犹存。

  【铭】周庾信尧登坛铭曰:登坛洛汭,沉玉河湄,丹图驭马,练甲乘龟,荣光上幕,休气连帷,虽存尧让,终见文思。

  ◇室《毛诗》曰:斯干,宣王考室也,筑室百堵,西南其户。

  《老子》曰:凿户牖以为室,当其无,有室之用。  楚辞九歌曰:糜何食兮庭中,蛟,何为兮水裔,朝驰余马兮江皋,夕济兮西澨,闻佳人兮召余,将腾驾兮皆逝,筑室兮水中,葺之兮以荷盖。  《管子》曰:尧有衢室之问者,下听於民也。  《晏子》曰:景公谓《晏子》曰:寡人欲朝夕相见,为夫子筑室於闺内,可乎,对曰:臣闻之,隐而显,近而结,唯至贤耳,如臣者,饰其容止以待命,犹恐罪戾也,今君近之,是远之也。

  又曰:景公问《晏子》曰:吾欲服圣人之服,居圣人之室,如此则诸侯其至乎,对曰:法其节俭则可,法其服室,无益。  《楚辞》曰:凿山楹而为室,下披衣於水渚,雾濛濛其晨降兮,云依斐而成宇。  又曰:网户朱缀刻方连,冬有突夏夏室寒。

  《尚书大传》曰:子夏读书毕,见夫子,夫子问焉,子何为於书,对曰:书之论事,昭昭若日月之明,离离若参辰之错行,上有尧舜之道,下有三王之义,商所受於夫子者,志之不敢忘也,虽退而穷思河济之间,深山之中,壤室编蓬为户,於中弹琴,咏先王之道,则可发愤慷慨矣。

  《神异经》曰:西北荒有石室,有二十人同居,齐寿千二百岁。

  《十洲记》曰:昆仑山上有琼华之室。

  《淮南子》曰:西方有金室。

  《列仙传》曰:彭祖,殷大夫也,历夏至商末,号七百岁,历阳有彭祖仙室。  《汉书》曰:文帝徵贾谊入见,上方受釐,坐宣室,因感鬼神事,与谊言之。

  《三辅黄图》曰:明堂有十二室,法十二月。

  谢承《後汉书》曰:陈蕃家贫,不好扫室,客怪之者,或曰:可一扫乎,蕃曰:大丈夫当为国扫除天下,岂徒室中乎。

  杨龙骧洛阳记曰:显阳殿北有避雷室,西有御龙室。

  雷次宗豫章记曰:望秦县有一石室,入室十馀里,有水广数十步,清浅,游者伐竹为筏以过水,幽邃无极,莫能究其源,出好锺乳。

  盛弘之《荆州记》曰:始兴机山东,有两岩相向,如鸱尾,石室数十所,经过时闻有金石丝竹之声。

  嵩高山记曰:山下岩中有石室,中有自然经书,自然饮食。

  汉宫殿名曰:神明台,武帝造,高五丈,上有九室,今人谓之九天台,武帝求神仙,恒置九天道士百人。

  洛阳宫殿名曰:洛阳有望舒凉室含章鞠室灵芝鞠室清暑凉室【诗】宋吴迈远游庐山观道士石室诗曰:蒙葺众山里,往来行迹稀,寻岭达仙居,道士披云归,似著周时冠,状披汉时衣,安知世代积,服古人不衰,得我宿昔情,知我道无为。

  齐王融移席琴室应司徒教诗曰:雪崖似留月,萝径若披云,潺湲石溜写,绵峦山雨闻,梁任豫夏潦省宅诗曰:风棹出天街,星言指沈室,顿楫俄毁垣,恻然悼穷陌,春为发大道,夏为溆潮折,贵者陋怀居,鄙人安朝夕,生长数十载,幸祐见衰白,堂遗孤孩音,庭馀笄龀迹,入似聚族慰,出为里仁惜。  【赋】晋潘岳狭室赋曰:历甲第以游观,旋陋巷而言归,伊余馆之褊狭,良穷弊而极微,阁了戾以互掩,门崎岖而外扉,室侧户以攒楹,檐接秬而交榱,当祝融之御节,炽朱明之隆暑,沸体惄其如铄,珠汗挥其如雨,若乃重阴晦冥,天威震曜,潢潦沸腾,丛溜奔激,臼灶为之沉溺,器用为之浮漂,彼处贫而不怨,嗟生民之攸难,匪广厦之足荣,有切○原讹功,据冯校本改。身之近患,青阳萌而畏暑,白藏兆而惧寒,独味道而不闷,喟然向其时叹。

  晋庾阐狭室赋曰:居不必阨,食不求箪,岂独蓬蓼可永,而隆栋招患,奚必膏粱非美,而饮疏以餐,醪俎可以充性,不极欲以析龙肝,清室可以游暑,不冽泳而兴夏寒,于时融火炎炎,鹑精共耀,南羲炽暑,夕阳傍照,尔乃登通扉,辟櫺幌,絺幕褰,闲堂敞,微飚凌闺而直激,清气乘虚以曲荡,温房悄凄以兴凉,轩槛寥豁以外朗。

  ◇斋王孚安成记曰:太和中,陈郡殷府君,引水入城穿池,殷仲堪又於池北立小屋读书,百姓于今呼曰读书斋。

  【诗】晋湛方生後斋诗曰:解缨复褐,辞朝归薮,门不容轩,宅不盈亩,茂草笼庭,滋兰拂牖,抚我子侄,携我亲友,茹彼园蔬,饮此春酒,开櫺攸瞻,坐对川阜,心焉孰讬,讬心非有,素构易抱,玄根难朽,即之匪远,可以长久。

  梁简文帝山斋诗曰:玲珑绕竹涧,间关通槿蕃,缺岸新成浦,危石久为门,北荣下飞桂,南柯吟夜猿,暮流澄锦碛,晨冰照采鸾。

  梁庾肩吾和竹斋诗曰:百栱横筇节,千栌跨篻竿,回龙仍作柱,置笛且成栾,向岭分花径,随阶转药栏,蜂归怜蜜熟,燕入重巢乾,欲仰天庭掞,终知学步艰,陈徐陵奉和简文帝山斋诗曰:架岭承金阙,飞桥对石梁,竹密山斋冷,荷开水殿香,山花临舞席,水影照歌床。

  【赋】宋谢灵运山居赋曰:上古巢居穴处曰岩栖,居山曰山居,在林野曰丘园,在郊郭曰城傍,四者不同,可以理推,昔仲长原言,流水高山,应叟作书,邙阜洛川,势有偏侧,地阙周员,至若凤丛二台,云梦青丘,漳渠淇园,橘林长洲,虽千乘之珍苑,孰嘉遁之所游,览明达之抚运,乘机感而理默,悼三闾之浮江,矜望诸之去国,仰前哲之遗训,俯性情之所便,奉微躯以宴息,保息事以乘闲,爰初经略,杖策孤征,入涧涉水,登岭山行,纡顶不息,穷泉不停,栉风沐雨,犯露乘星,研其浅思,罄其短规,非龟非筮,择良选奇,剪榛开径,寻石觅崖,四山周回,双流逶迤,陵名山而屡止,过岩室而披情,虽未偕於至道,且缅绝於世缨,若乃南北两居,水通陆阻,观风瞻云,方知厥所,九泉别涧,五谷异巘,抗北顶以葺馆,瞰南峰以启轩,罗层崖於户里,镜清澜於窗前,修竹葳蕤以翳荟,灌木森丛以蒙茂,萝茑蔓延以攀援,香花芬薰而媚秀,日月投光於柯间,风露披清於?畏岫,夏凉寒燠,随时取適,此焉卜寝,玩水弄石,及其二川合流,异源同口,赴隘入险,俱会山首,濑排沙以积岸,岛倚渚以超阜,畦町劚艺,含蕊藉芳,绿葵春节以怀露,白薤感时而负霜,伊昔龆龀,宝爱斯文,援纸握管,会性通神,诗以言志,赋以敷陈,爰暨山栖,弥历年祀,幸多暇日,自求诸己。

  【赞】宋颜延年新喻侯茅斋赞曰:辇草作壮,采茅昭俭,哲人素节,贵而能贬,羁结茨危,瞰临涯隒。  【铭】隋江总永阳王斋後山亭铭曰:丛台造日,淄馆连云,锦墙列缋,绣地成文,吾王卓尔,逸趣不群,梅梁蕙阁,桂栋兰枌,竹深盖雨,石暗迎曛,激流疑疏,构峰似削,苔滑危磴,藤攀耸崿,树影摇窗,池光动幕,月澄遥溆,风清近壑,雪岸难销,花园易落,高桐百尺,垂杨五株,开荣九畹,结秀三珠,山条紫的,水叶红须,抽芳绕霤,接翠分衢,亭讙旅鹤,浦噪惊凫,前列牧马,後招郇伯,讽诵楚诗,精微沛易,丛桂留赏,散金匪惜,不羡睢阳,还蚩碣石,驰声终古,服义无斁。

  ◇庐《周官》曰:凡国野之道,十里有庐,庐有饮食。  《汉书》曰:武帝诏严助,居厌承明之庐。

  《东观汉记》曰:耿纯率宗族归光武,时郡国多降邯郸,纯兄归烧宗家庐舍,上以问纯,纯曰:恐宗人宾客,卒有不同,故焚烧庐舍,绝其反顾之望,上大笑。

  又曰:承宫少孤,年八岁,为人牧猪,乡里徐子明春秋,授诸生数百人,宫过其庐下,见诸生讲,好之,因亡其猪而听经,猪主怪其不还,行求索,见宫,欲笞之,门下生共禁,乃止,《魏志》曰:管宁闻公孙度令行於海外,遂至辽东,度虚馆以俟之,既往见度,乃庐於山下,时避难者多居郡南,而宁居北,示无迁志。

  皇甫谧《高士传》曰:世莫知焦先所出,或言生汉末,无父母兄弟,见汉衰,乃不言,常结草为庐,冬夏袒露,垢汙如泥,後野火烧其庐,先因露寝,遭大雪,先袒卧不移,人以为死,就视如故。

  洛阳故宫名曰:侍中庐,在南宫中。

  【碑】後汉张超灵帝河间旧庐碑曰:赫赫在上,陶唐是承,继德二祖,四宗是凭,上纳鉴乎羲农,中结轨乎夏商,元首既明,股肱惟良,乃因旧宇,福德所基,修饰经构,农隙得时,树中天之双阙,崇冠山之华堂,通楼闲道,丹阶紫房,金窗郁律,玉璧内珰,青蒲充庖,朱草栖箱,川鱼踊跃,云鸟舞翔,煌煌大汉,含德乾纲,体效日月,验化阴阳,格于上下,震畅八荒,三光宣曜,四灵效祥,天其嘉享,丰年穰穰,驺虞奏乐,鹿鸣荐觞,二祝致告,福禄来将,永保万国,南山无量。

  ◇道路《楚辞》曰:心不怡之长久,忧与忧之相接,惟郢路之辽远,江与夏之不可涉。

  《史记》曰:文帝行至灞陵,是时慎夫人从,上示慎夫人新丰曰:此走邯郸道也。  《三辅故事》曰:桂宫周◆十里,内有衤复道,横北○原讹此,据冯校本改。渡,西至神明台。

  《汉书》曰:惠帝为东朝长乐宫,作衤复道,方筑高帝庙南,叔孙通曰:陛下筑衤复道,高帝寝衣冠,月出游高庙,子孙奈何宗庙道上行哉,惠帝惧,曰:急坏之,通曰:人主无过举,今已作,百姓皆知矣,原陛下益广宗庙,大孝本也,帝从之。

  又曰:元帝即位,成帝为太子,上尝召太子,出龙楼门,不敢绝驰道,直至城门得绝,乃度,上迟之,问其故,以状对,上乃令太子得绝驰道。

  《东观汉记》曰:逢萌被徵上道,迷不知东西,云朝所徵我者,为聪明叡智,有益於政,方面不知,安能济政,即驾而归,《博物志》曰:文王以太公为灌坛令,期年,风不鸣条,文王梦一妇人甚丽,当道而哭,问其故,曰:我太山之女,嫁为西海妇,欲归,灌坛令当道有德,吾不敢以乘风雨过。

  任豫《益州记》曰:江曲由○《太平御览》一百九十五作江油,此有衍文。左担道,按图在阴平县北,於城都为西,其道至险,自北来者,担在左肩,不得度担也。邓艾束马悬车之处。

  【碑】陈徐陵丹阳上庸路碑曰:臣闻在天成象,咸池属於五潢,在地成形,沧海环於四渎,国险者固其金汤,储蓄者因於转漕,货财为礼,专俟会通,厥田为上,皆资渗漉,大矣哉,坎德之为用也,是以握图之主,财以利民,御斗之君,因之显教,上哉少昊,初命水官,逖矣高阳,爰重冥职,舜为太尉,於是九泽载疏,禹作司空,然後百川咸导,开华山於高掌,凿灵沼於周原,莫匪神功,皆由圣德,我大梁之受天明命,劳己济民,有道称皇,无为曰帝,若夫云雷草创,翦商黜夏之勋,铸宝鼎於昆吾,安能纪勒,陈鸣锺於丰岳,岂议揄扬,斯固名言之所绝也,及乎膺斯宝运,大拯横流,屈至道於汾阳,劳凝神於{艹狼}○本集作姑,疑此当作藐。射,圣人作乐,箫韶备以九成,尽礼春官,总於三代,岂止金门桴竹,玉尺调锺,公带献明堂之图,匡衡建后土之议,若斯而已矣,天降丹鸟,既序孝经,河出应龙,乃弘周易,若夫固天将圣,垂意艺文,五色相宣,八音繁会,不移漏刻,才命口占,御纸风飞,天章海溢,皆紫庭黄竹之词,晨露卿云之藻,汉之两帝,徒有咏歌,魏之三祖,空云诗赋,以为彭老之教,终没爱河,儒墨之宗,方难火宅,岂如五时八会之殊文天上人中之妙典,雪山罗汉,争造论门,鹫岭名僧,俱传经藏,香象之力,特所未胜,秋兔之毫,书而莫尽,忠信为宝,禳祈免於白驹,明德惟馨,山川舍於骍犊,至如月离金虎,泥染石午,○本集作牛。荟蔚朝兴,滂沱晚注,而清跸才动,纤罗不摇,高闬将临,油云自辟,阳乌驭日,宁惧武贲之弓,飞雨门○本集作弥。天,无待期门之盖,震维举德,非曰尚年,若发居酆,犹庄在汉,涛如白马,既碍广陵之江,山曰金牛,用险梅湖之路,专州典郡,青凫赤马之舡,皇子天孙,鸣凤飞龙之乘,莫不欣斯利涉,玩此脩渠,乍拥楫而长歌,乃摐金而鸣籁,斯实旷世之奇功,无疆之鸿烈者也,铭曰:后王降德,于众兆民,高文象纬,妙义几神,业冠迁夏,功逾入秦,时惟大畜,世久同人,慧雨方霤,禅枝独春,帝德惟厚,皇恩甚深,观乎禹迹,见我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