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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观汉记》第五章 5· 刘珍

〔六〕 “令”,范晔后汉书李云传作“化”。

  蔡邕

  蔡邕,〔一〕诏问有黑气堕温明殿东庭中,如车盖,腾起奋迅,五色,有头,体长十余丈,形似龙,似虹蜺。邕对:“虹着于天,而降施于庭,以臣所闻,则所谓天投蜺者也。”〔二〕聚珍本  虹昼见御座殿庭前,〔三〕色青赤。上引邕问之,对曰:“虹蜺,小女子之祥。”〔四〕聚珍本

  蔡邕徙朔方,〔五〕上书求还,续成十志。〔六〕初学记卷二一

  〔一〕 “蔡邕”,字伯喈,陈留圉人,范晔后汉书卷六0有传。又见汪文台辑谢承后汉书卷三、司马彪续汉书卷四、华峤后汉书卷二、张璠汉记。袁宏后汉纪卷二七亦略载其事。

  〔二〕 “则所谓天投蜺者也”,此条不知聚珍本从何书辑录。范晔后汉书灵帝纪光和元年载:“六月丁丑,有黑气堕所御温德殿庭中。”李贤注引东观汉记云:“堕所御温明殿庭中,如车盖隆起,奋迅,五色,有头,体长十余丈,形貌似龙。”字句略于聚珍本所辑。御览卷一四引名臣蔡邕奏云:“诏曰:‘有黑气堕温殿东庭中,如车盖,腾起奋迅,五色,有头,体长十余丈,形似龙,占者以虹蜺对。’‘虹着于天,而降于庭,以臣之闻,则天所投虹者也。’”字句有脱漏。疑聚珍本即据范书灵帝纪李贤注所引东观汉记和御览卷一四所引名臣奏辑录,字句又稍有校改。司马彪续汉书五行志云:“灵帝光和元年六月丁丑,有黑气堕北宫温明殿东庭中,黑如车盖,起奋讯,身五色,有头,体长十余丈,形貌似龙。上问蔡邕,对曰:‘所谓天投蜺者也。……’”

  〔三〕 “虹昼见御座殿庭前”,范晔后汉书灵帝纪光和元年载:“秋七月壬子,青虹见御座玉堂后殿庭中。”李贤注云:“洛阳宫殿名,南宫有玉堂前、后殿。”而杨赐传云:“光和元年,有虹蜺昼降于嘉德殿前。”

  〔四〕 “小女子之祥”,此条不知聚珍本从何书辑录。御览卷一四引张璠汉记云:“灵帝光和元年,虹昼见御座殿庭前,色青赤。上引蔡邕问之,对曰:‘虹蜺,小女子之祥。’”疑聚珍本误以汉记文字辑入东观汉记。

  〔五〕 “蔡邕徙朔方”,光和元年,虹蜺昼降御座殿庭前,灵帝召邕等入崇德殿,使中常侍曹节、王甫就问灾异起因和消除灾异的措施。邕“披露失得,指陈政要”,触犯了曹节等权贵人物,获罪,与家属髡钳徙朔方。事详范晔后汉书蔡邕传、杨赐传。

  〔六〕 “续成十志”,范晔后汉书蔡邕传云:“邕前在东观,与卢植、韩说等撰补后汉记,会遭事流离,不及得成,因上书自陈,奏其所着十意。”李贤注云:“犹前书十志也。邕别传曰:‘邕昔作汉记十意,未及奏上,遭事流离,因上书自陈曰:“臣既到徙所,乘塞守烽,职在候望,忧怖焦灼,无心能复操笔成草,致章阙廷。诚知圣朝不责臣谢,但怀愚心有所不竟。臣自在布衣,常以为汉书十志下尽王莽而止,光武以来唯记纪传,无续志者。臣所事师故太傅胡广,知臣颇识其门户,略以所有旧事与臣。虽未备悉,粗见首尾,积累思惟,二十余年。不在其位,非外史庶人所得擅述。天诱其衷,得备着作郎,建言十志皆当撰录。会臣被罪,逐放边野,恐所怀随躯朽腐,抱恨黄泉,遂不设施,谨先颠踣,科条诸志,臣欲删定者一,所当接续者四,前志所无臣欲着者五,及经典群书所宜捃摭,本奏诏书所当依据,分别首目,并书章左,惟陛下留神省察。臣谨因临戎长霍圉封上。”’有律历意第一,礼意第二,乐意第三,郊祀意第四,天文意第五,车服意第六。”史通称邕于熹平中作“朝会、车服二志”,是十意中又有朝会意。今十意中可考者仅七篇,其余三篇已无从得知。

  左雄〔一〕

  刘据为大司农,以职事被谴,召诣尚书,将加捶挞。尚书左雄谏帝曰:“九卿位亚三公,行则鸣玉。〔二〕孝明永平始加扑罚,非古制也。”帝从之,卿于是始免扑捶。御览卷二三二

  〔一〕 “左雄”,字伯豪,南阳涅阳人,范晔后汉书卷六一有传。又见汪文台辑谢承后汉书卷三、司马彪续汉书卷四。

  〔二〕 “行则鸣玉”,礼记玉藻云:“公侯佩山玄玉而朱组绶,大夫佩水苍玉而缁组绶。”

  周举

  周举,〔一〕字宣光,姿貌短陋,而博学洽闻,为儒者所宗,京师语曰:“五经纵横周宣光也。”〔二〕御览卷六一五

  〔一〕 “周举”,汝南汝阳人,范晔后汉书卷六一有传。又见汪文台辑司马彪续汉书卷四、张璠汉记。袁宏后汉纪卷一九亦略载其事。

  〔二〕 “也”,聚珍本无此字,范晔后汉书周举传、袁宏后汉纪卷一九同。

  黄香

  黄香,〔一〕字文强,〔二〕江夏安陆人。〔三〕父况为郡五官掾。〔四〕刘设教令署香门下孝子,〔五〕数占见。况举孝廉,贫无奴仆,香躬亲勤苦,〔六〕尽心供养,冬无葱被,而亲极滋味。暑即扇床枕,寒即以身温席。〔七〕书钞卷一二九  黄香,字文强,江夏安陆人。年九岁,失母,思慕憔悴,殆不免丧,乡人称其至孝。年十二,博览传记。京师号曰“日下无双,江夏黄香”。〔八〕御览卷三八四

  黄香,字文强,年十二,家业虚贫,衣食不赡,舅龙乡侯为作衣被,不受。御览卷五二一

  章帝诏黄香令诣东观,读所未尝见书,谓诸生曰:“此日下无双,江夏黄童也。”〔九〕御览卷六一六

  章帝赐黄香淮南、孟子各一通。〔一0〕书钞卷一0一

  黄香为郎,召诣安福殿,赐钱三万,黄白葛各一端。〔一一〕御览卷八一九

  黄香知古今,记群书无不涉猎,〔一二〕兼好图谶天官星气钟律历筭,〔一三〕穷极道术。京师号曰“天下无双,江夏黄童”。国士瞻重,〔一四〕京师贵戚慕其声名,更馈衣物。拜尚书郎。御览卷二一五

  黄香,字文强,拜尚书郎,数陈得失,赏赐常增异同位。时车驾居南宫,尚书新成,诏赐演什物。以香父在,赐卧几、灵寿杖。〔一五〕书钞卷六0

  黄香为尚书郎,尝独止宿台上,昼夜不离省闼,上闻善之。〔一六〕御览卷二一五

  黄香拜左丞,〔一七〕功满当迁,和帝留,〔一八〕增秩。书钞卷六0

  黄香上疏曰:“以锥刀小用,蒙见宿留。”〔一九〕文选卷三七曹植求自试表李善注

  黄香为尚书,晓习边事,每行军调度,动得事中。〔二0〕上知其勤,数加赏赐。御览卷二七八

  黄香为尚书令,〔二一〕上爱其才,每朝台阁,遂见尊重。香之勤力忧公,畏慎周密,每用奏议,所建画未尝流布。然执事平法,常持轻类,全活非一。书钞卷五九

  黄香,字文强,迁魏郡太守,〔二二〕俗每交代,〔二三〕添设储峙辄数千万。香未入界,移敕悉出所设什器。及到,颇有,即彻去。到官之日,不祭灶求福,闭门绝客。书钞卷三八

  〔一〕 “黄香”,范晔后汉书卷八0有传。又见汪文台辑谢承后汉书卷五、司马彪续汉书卷五。

  〔二〕 “字文强”,学林卷七扇枕条云:范晔后汉书“香本传字文彊,而东观汉记字文孺。尝观诸史所引东观汉记,其言亦有无伦义而不可取信者,盖当时所记,多出于风传,如西京杂记、李肇国史补类,未必皆可信。而后之作史者往往多取而编入史中,不能不招瑕也”。他书所引东观汉记皆云黄香字文强,学林作者王观国所见东观汉记作“文孺”,字有讹误,不足为据。

  〔三〕 “江夏安陆人”,此句原无,御览卷二六四、卷三八四引有,今据增补。

  〔四〕 “掾”,原脱此字,书钞卷七七引有,今据增补。汉代制度,郡置五官掾,署功曹及诸曹事,为郡主要员吏之一。

  〔五〕 “刘设教令署香门下孝子”,此句脱误较多。范晔后汉书黄香传云:香“年九岁,失母,思慕憔悴,殆不免丧,乡人称其至孝。年十二,太守刘护闻而召之,署门下孝子,甚见爱敬”。由是可以推知此句大意。

  〔六〕 “躬亲勤苦”,书钞卷七七引作“躬勤劳苦”,初学记卷一七,类聚卷二0、卷六九,御览卷七0九引作“躬执勤苦”,御览卷二六四引作“躬勤左右”。

  〔七〕 “暑即扇床枕,寒即以身温席”,此二句原无,姚本有,类聚卷二0引亦有,今据增补。又书钞卷一三三,初学记卷一七,类聚卷六九,御览卷二六四、卷四一二、卷七0二、卷七0七、卷七0九,类林卷一、卷一三,合璧事类外集卷五一亦引,文字互有异同。鸣沙石室古籍丛残所收古类书引作“冬温席,恐其寒,夏扇枕,恐其热”,字句多有改易。此条聚珍本据各书引征连缀为“黄香,字文彊,江夏安陆人也。父况,举孝廉,为郡五官掾,贫无奴仆,香躬执勤苦,尽心供养,冬无被葱,而亲极滋味,暑即扇床枕,寒即以身温席”。事类赋卷一四引作“黄香至孝,夏以扇侍于亲侧”。学林卷七扇枕条云:“后汉黄香传不载扇枕事,陶渊明作孝士传赞曰:‘黄香九岁失母,事父竭力以致孝养,暑月则扇床枕。’李瀚蒙求曰:‘黄香扇枕。’注蒙求者引东观汉记曰:‘黄香事母至孝,暑月扇枕。’在渊明传则云‘事父’,在东观汉记则云‘事母’,世患无所质证。观国按:后汉书黄香传:‘年九岁失母,思慕憔悴,殆不免丧,乡人称其至孝。年十二,太守刘护闻而召之,辟门下孝子。香家贫,内无仆妾,躬执苦勤,尽心奉养,遂博学经典。’盖本传先云‘九岁失母’,后云‘年十二,太守召为门下孝子,家贫,尽心奉养’,则香犹有父在而尽心奉养也,然则香为父扇枕可知矣。”

  〔八〕 “日下无双,江夏黄香”,此二句御览卷四九五引作“天下无双,江夏黄童”。

  〔九〕 “江夏黄童也”,此条书钞卷九八、类聚卷五五、鸣沙石室古籍丛残所收古类书亦引,文字大同小异。

  〔一0〕“章帝赐黄香淮南、孟子各一通”,此条聚珍本连缀于上条之前,有失原书旧貌。书钞卷一九引云:“黄香诣东观,赐淮南、孟子。”可见黄香获赐淮南子、孟子二书是在诏许入东观读书之后。

  〔一一〕“黄白葛各一端”,“葛”,聚珍本作“絺”。此条杜工部草堂诗笺补遗卷三送段功曹归广州引作“黄香为郎,召诣安福殿,赐白葛各一端”。文句有删节,“赐”字下又脱“黄”字。

  〔一二〕“记”,此字上或下脱漏一字。御览卷六一二引谢承后汉书无此字。

  〔一三〕“好”,姚本、聚珍本作“明”,初学记卷一一引同。

  〔一四〕“国士瞻重”,此句原无,姚本、聚珍本有,初学记卷一一引同,今据增补。

  〔一五〕“赐卧几、灵寿杖”,此条聚珍本仅辑“以香父尚在,赐卧几、灵寿杖”二句。按御览卷七一0引云:“黄香为尚书郎,以香父尚在,赐卧几、灵寿杖。”可见聚珍本是据御览辑录。此条书钞卷一九亦引,文字极简略。

  〔一六〕“上闻善之”,此条书钞卷三六、卷六0亦引,文字微异。聚珍本把此条文字连缀于上条之前,与原书不符。范晔后汉书黄香传云:“后召诣安福殿言政事,拜尚书郎,数陈得失,赏赉增加。常独止宿台上,昼夜不离省闼,帝闻善之。”由是可知,陈得失,被赏赐在前,止宿台上,不离省闼在后。

  〔一七〕“黄香拜左丞”,事在和帝永元四年,见范晔后汉书黄香传。

  〔一八〕“和帝留”,晏元献公类要卷一四引同。聚珍本作“诏书留”。

  〔一九〕“蒙见宿留”,此条文选卷三七曹植求通亲亲表李善注亦引。

  〔二0〕“中”,聚珍本作“理”。

  〔二一〕“黄香为尚书令”,和帝永元六年,黄香迁尚书令,见范晔后汉书黄香传。此下四句聚珍本无。

  〔二二〕“迁魏郡太守”,事在殇帝延平元年,见范晔后汉书黄香传。

  〔二三〕“俗每交代”,此句姚本、聚珍本作“俗每太守将交代”。

  黄琼

  黄琼,〔一〕字世英,以德行高妙,公车征拜议郎,〔二〕丰之职也。〔三〕书钞卷五六

  〔一〕 “黄琼”,范晔后汉书卷六一有传。袁宏后汉纪卷二二亦略载其事。

  〔二〕 “公车征拜议郎”,范晔后汉书黄琼传载:“永建中,公卿多荐琼者,于是与会稽贺纯、广汉杨厚俱公车征。……琼至,即拜议郎,稍迁尚书仆射。”

  〔三〕 “丰之职也”,此句字有衍误,永乐大典卷二七二七引无“之”字。姚本、聚珍本皆未辑录此句。

  黄琬

  黄琬,〔一〕字子琰,江夏安陆人。琬少失父,曾祖香,祖琼,并有高名。〔二〕姚本

  〔一〕 “黄琬”,范晔后汉书卷六一有传。袁宏后汉纪卷二七亦略载其事。

  〔二〕 “并有高名”,此条又见聚珍本,惟无“江夏安陆人”一句。二本辑自何书,不详。

  李固

  李固,〔一〕字子坚,汉中南郑人也,司徒郃之子。固貌状有奇表,鼎角匿犀,足履龟文。〔二〕少好学,常步行随师,不远千里。御览卷七二九

  〔一〕 “李固”,范晔后汉书卷六三有传。又见汪文台辑谢承后汉书卷三、司马彪续汉书卷四、张璠汉记。

  〔二〕 “鼎角匿犀,足履龟文”,范晔后汉书李固传李贤注云:“鼎角者,顶有骨如鼎足也。匿犀,伏犀也。谓骨当额上入发际隐起也。足履龟文者二千石,见相书。”

  陈寔

  陈寔在乡闾,〔一〕平心率物。有盗夜入其室,止于梁上。寔命子孙训之曰:“不善之人未必本不慈,习与性成,如梁上君子是也。”盗惊,自投地。寔徐譬之曰:“视君状貌,不似恶人,宜深克己反善,然当由贫,今遗绢二疋。”自是一县无复盗窃。〔二〕记纂渊海卷六0

  〔一〕 “陈寔”,字仲弓,颍川许人,范晔后汉书卷六二有传。又见汪文台辑谢承后汉书卷三、司马彪续汉书卷四、华峤后汉书卷二。袁宏后汉纪卷二三略载其事。蔡中郎文集卷二有文范先生陈仲弓铭、二陈太丘碑,隶释卷一八有太丘长陈寔坛碑,隶续卷一九有司空掾陈寔残碑,亦皆载录其事。

  〔二〕 “自是一县无复盗窃”,范晔后汉书陈寔传云:“寔在乡闾,平心率物。……时岁荒民俭,有盗夜入其室,止于梁上。寔阴见,乃起自整拂,呼命子孙,正色训之曰:‘夫人不可不勉。不善之人未必本恶,习以性成,遂至于此,梁上君子者是矣!’盗大惊,自投于地,稽颡归罪。寔徐譬之曰:‘视君状貌,不似恶人,宜深克己反善。然此当由贫困。’令遗绢二匹。自是一县无复盗窃。”与此大同小异。

  吴佑

  吴佑,〔一〕字季英,陈留长垣人。父恢,为南海太守。佑年十二,恢欲杀青简以写经书,佑谏曰:“今大人逾越五岭,远在海滨,其俗旧多珍怪。此书若成,则载之兼两。昔马援以薏苡兴谤,〔二〕王阳以衣囊邀名。〔三〕嫌疑之间,诚先贤所慎也。”恢乃止,抚其首曰:“吴氏世不乏季子矣。”〔四〕御览卷三八四  吴佑年二十丧父独居,家无担石,而不受赡遗。常牧豕于长垣泽中,行吟经书。遇父故人,谓之曰:“卿二千石子,而杖鞭牧豕,纵子无耻,奈君父何?”佑辞谢而已,守志如初。〔五〕类聚卷九四

  公沙穆来游太学,无资粮,乃变服客佣,为吴佑赁舂。佑与语,大惊,遂共定交于杵臼之间。〔六〕御览卷八二九

  吴佑,字季英,陈留人。迁胶东侯相,〔七〕政唯仁简,以身率物。民有相争诉者,辄闭合自责,然后科其所讼,〔八〕以道譬之。或身到闾里,重相和解。自是之后,争隙省息,吏民不欺。御览卷二四八

  〔一〕 “吴佑”,范晔后汉书卷六四有传。又见汪文台辑司马彪续汉书卷四、袁山松后汉书、张璠汉记。袁宏后汉纪卷二一亦略载其事。

  〔二〕 “昔马援以薏苡兴谤”,范晔后汉书马援传云:“援在交址,常饵薏苡实,用能轻身省欲,以胜瘴气。南方薏苡实大,援欲以为种,军还,载之一车。时人以为南土珍怪,权贵皆望之。援时方有宠,故莫以闻。及卒后,有上书谮之者,以为前所载还,皆明珠文犀。马武与于陵侯侯昱等,皆以章言其状,帝益怒。援妻孥惶惧,不敢以丧还旧茔,裁买城西数亩地槁葬而已,宾客故人莫敢吊会。”李贤注引神农本草经云:“薏苡味甘,微寒,主风湿痹下气,除筋骨邪气,久服轻身益气。”

  〔三〕 “王阳以衣囊邀名”,“王”字原误作“其”,聚珍本作“王”,与范晔后汉书吴佑传同,今据改正。王吉字子阳,汉书艺文志云:“传齐论者,昌邑中尉王吉、少府宋畸、御史大夫贡禹、尚书令五鹿充宗、胶东庸生,唯王阳名家。”颜师古注云:“王吉字子阳,故谓之王阳。”汉书王吉传云:吉“好车马衣服,其自奉养极为鲜明,而亡金银锦绣之物。及迁徙去处,所载不过囊衣,不畜积余财。去位家居,亦布衣疏食。天下服其廉而怪其奢,故俗传‘王阳能作黄金’”。风俗通义正失篇王阳能铸黄金条亦载此事。

  〔四〕 “季子”,谓季札。

  〔五〕 “守志如初”,此条初学记卷二九亦引,字句稍略。

  〔六〕 “遂共定交于杵臼之间”,此条御览卷七六二亦引,字句微异。

  〔七〕 “迁胶东侯相”,原无“侯”字,御览卷四一九引有此字,今据增补。范晔后汉书吴佑传云:“佑以光禄四行迁胶东侯相。”

  〔八〕 “然后科其所讼”,此句御览卷四一九引作“然后断其讼”。

  任尚

  任尚编草为船,〔一〕置于□上以渡河,掩击羌胡。书钞卷一三八

  〔一〕 “任尚”,范晔后汉书无传,其事散见安帝纪、西羌传等篇。

  张耽〔一〕

  耽将吏兵,绳索相悬,上通天山。〔二〕范晔后汉书卷六顺帝纪李贤注

  〔一〕 “张耽”,范晔后汉书无传。

  〔二〕 “上通天山”,范晔后汉书顺帝纪永和六年载:“使匈奴中郎将张耽大破乌桓、羌胡于天山。”其下李贤引此文作注。

  朱遂

  中山相朱遂到官,〔一〕不出奉祠北岳。诏曰:“灾暴缘类,符验不虚,政失厥中,狼灾为应,至乃残食孩幼,朝廷愍悼,思惟咎征,博访其故。山岳尊灵,国所望秩,而遂比不奉祠,怠慢废典,不务恳恻,淫刑放滥,害加孕妇,毒流未生,感和致灾。其详思改救,追复所失。有不遵宪,举正以闻。”〔二〕司马彪续汉书五行志刘昭注

  〔一〕 “朱遂”,不见范晔后汉书。

  〔二〕 “举正以闻”,司马彪续汉书五行志云:“顺帝阳嘉元年十月中,望都蒲阴狼杀童儿九十七人。时李固对策,引京房易传曰:‘君将无道,害将及人,去之深山以全身,厥妖狼食人。’陛下觉寤,比求隐滞,故狼灾息。”其下刘昭引此条文字作注。

  张奂

  张奂,〔一〕字然明,为安定属国都尉。〔二〕羌离湳上奂马二十匹,〔三〕奂召主簿张祁入,于羌前以酒酹地曰:“使马如羊,〔四〕不以入厩。使金如粟,不得入怀。”尽还不受。类聚卷九三  张奂,使匈奴中郎将,〔五〕时休屠各及朔方乌桓并同反叛,〔六〕遂烧度辽将军门,〔七〕引屯赤坑,〔八〕烟火相望。兵众大恐,各欲亡去。奂安坐帷中,与弟子诵书自若,〔九〕军士稍安。〔一0〕初学记卷一八

  桓帝时,〔一一〕张奂为武威太守,〔一二〕其妻怀孕,梦见带奂印绶,登楼而歌。乃讯之于占者,曰:“必生男,复临兹邦,〔一三〕命终此楼。”既而生猛,〔一四〕以建安中为武威太守,〔一五〕杀刺史邯郸商,州兵围之急,猛耻见擒,乃登楼自焚而死。御览卷三六0

  〔一〕 “张奂”,敦煌渊泉人,范晔后汉书卷六五有传。又见汪文台辑谢承后汉书卷四、司马彪续汉书卷四、华峤后汉书卷二。袁宏后汉纪卷二二亦略载其事。

  〔二〕 “为安定属国都尉”,桓帝永寿元年,张奂为安定属国都尉。见范晔后汉书张奂传。

  〔三〕 “羌离湳上奂马二十匹”,范晔后汉书张奂传云:“羌豪帅感奂恩德,上马二十匹,先零酋长又遗金鐻八枚。”故下文有“使金如粟”之语。此句下当有遗金鐻事,今脱去。

  〔四〕 “如羊”,与下文“如粟”,皆以喻多。

  〔五〕 “使匈奴中郎将”,原无“中郎将”三字,姚本、聚珍本同。书钞卷一三二、御览卷七00引有,今据增补。据范晔后汉书张奂传,奂由安定属国都尉迁使匈奴中郎将。

  〔六〕 “时休屠各及朔方乌桓并同反叛”,原无“时”字、“各”字,御览卷七00引有,书钞卷一三二引亦有“各”字,今据增补。范晔后汉书张奂传与此文字全同。

  〔七〕 “遂烧度辽将军门”,范晔后汉书张奂传李贤注:“时度辽将军屯五原。”

  〔八〕 “引屯赤坑”,此句姚本、聚珍本作“列屯赤地”,书钞卷一三二、初学记卷二五引同。按“引屯赤坑”句不误,范晔后汉书张奂传作“引屯赤坑”。“坑”、“坑”二字同。

  〔九〕 “诵书”,书钞卷一三二引作“讲论”,御览卷七00引作“讲书”。

  〔一0〕“军士稍安”,此条万花谷后集卷一六、合璧事类卷三三亦引,字句大同小异。

  〔一一〕“桓帝时”,此句原无,御览卷三九九引有,今据增补。

  〔一二〕“张奂为武威太守”,范晔后汉书张奂传云:“延熹元年,鲜卑寇边,奂率南单于击之,斩首数百级。明年,梁冀被诛,奂以故吏免官禁锢。……在家四岁,复拜武威太守。”

  〔一三〕“兹”,御览卷三九九引作“此”。

  〔一四〕“生猛”,御览卷三九九引作“生子猛”。

  〔一五〕“以建安中为武威太守”,此句以下御览卷三九九引作“建安中为武威太守,前郡守邯郸商为猛所杀,据郡反,为韩遂所攻。自知必死,乃登楼自烧而终”。

  段颎

  段颎,〔一〕字纪明,有文武智略。窦谗等聚众为乱,〔二〕诏遣中郎将有文武者,尹颂时表用颎。其日拜颎,授节剑佩刀衣裳车马束帛,将平阳骑。颎到所,设施方略,纠举通急,行古司马兵法、孙吴之术,旬月群盗悉破。〔三〕书钞卷六三  段颎破羌,〔四〕明年春,余羌复与绕河大寇张掖。〔五〕颎下马大战,〔六〕力尽,虏亦引退。〔七〕颎追斩之,〔八〕且追且战,昼夜相攻,〔九〕割肉食雪,四十余日。书钞卷一五二

  段颎上疏曰:“先零东羌讨之难破,降为上策,战为下计。”〔一0〕文选卷五六陆倕石阙铭李善注

  太后诏云:“此以慰种光、马贤等亡魂也。”〔一一〕范晔后汉书卷六五段颎传李贤注

  颎复追羌出桥门谷。〔一二〕范晔后汉书卷六五段颎传李贤注

  段颎曰:“张奂事势相反,〔一三〕遂怀猜恨。”文选卷二八鲍照白头吟李善注

  段颎起于徒中,为并州刺史,有功,征还京师。颎乘轻车,介士鼓吹,曲盖朱旗,马骑五万余匹,〔一四〕殷天蔽日,钲铎金鼓,雷振动地,连骑继迹,弥数十里。〔一五〕御览卷三三八

  段颎灭羌,诏赐钱十万,〔一六〕七尺绛襜褕一具。〔一七〕书钞卷一二九

  段颎灭羌,诏赐颎赤帻大冠一具。〔一八〕御览卷六八四

  段颎上书曰:“又掠得羌侯君长金印四十三,铜印三十一,锡印一枚,及长史、司马、涉头、长燕、鸟校、棚水塞尉印五枚,紫绶三十八,〔一九〕艾绶二十八,〔二0〕黄绶二枚,皆簿入也。〔二一〕书钞卷一三一

  〔一〕 “段颎”,武威姑臧人,范晔后汉书卷六五有传。

  〔二〕 “窦谗”,此二字有误,据范晔后汉书段颎传当作“东郭窦、公孙举”。

  〔三〕 “旬月群盗悉破”,此条陈禹谟刻本书钞卷六三引作“段颎有文武智略,时窦公,孙举等聚众三万人为乱,遣兵讨之,连年不克。桓帝诏公卿选将有文武者,司徒尹讼荐颎,乃拜为中郎将。颎到,设施方略,旬月群贼悉破”。姚本即据陈本书钞辑录,惟首句“段颎”下有“字纪明”三字。聚珍本亦有“字纪明”三字,“窦公、孙举”改作“东郭窦、公孙举”,与范晔后汉书段颎传相合。又“群贼”作“群盗”,余与陈本书钞同。

  〔四〕 “段颎破羌”,“羌”字下姚本有一方格,聚珍本有“胡”字,与陈禹谟刻本书钞同。范晔后汉书段颎传云:“延熹二年,迁护羌校尉。会烧当、烧何、当煎、勒姐等八种羌寇陇西、金城塞,颎将兵及湟中义从羌万二千骑出湟谷,击破之。追讨南度河,使军吏田晏、夏育募先登,悬索相引,复战于罗亭,大破之,斩其酋豪以下二千级,获生口万余人,虏皆奔走。”

  〔五〕 “余羌复与绕河大寇张掖”,此句姚本、聚珍本作“余羌复寇张掖”,与陈禹谟刻本书钞同。“绕河”,当作“烧何”,范晔后汉书段颎传云:延熹三年春,“余羌复与烧何大豪寇张掖”。

  〔六〕 “颎下马大战”,“颎”字下姚本、聚珍本有“自”字,与陈禹谟刻本书钞同。

  〔七〕 “虏”,姚本同,陈禹谟刻本作“卤”,字与“虏”通。聚珍本改作“羌”。

  〔八〕 “斩”,姚本、聚珍本无此字,与陈禹谟刻本书钞同。

  〔九〕 “昼夜相攻”,此下三句姚本、聚珍本作“昼夜兼行,食雪四十余日”,与陈禹谟刻本书钞同。

  〔一0〕“战为下计”,据范晔后汉书段颎传所载,“东羌先零等自覆没征西将军马贤后,朝廷不能讨,遂数寇扰三辅”。桓帝诏问段颎方略,颎遂上疏深斥招降之谬,认为东羌先零等“狼子野心,难以恩纳,势穷虽服,兵去复动。唯当长矛挟胁,白刃加颈耳”。此所引当非颎语。

  〔一一〕“此以慰种光、马贤等亡魂也”,据范晔后汉书段颎传载,灵帝建宁元年春,段颎将兵万余人,从彭阳直指高平,与先零诸种战于逢义山,大破之,斩首八千余级,获牛马羊二十八万头。时窦太后临朝,下诏褒美颎功,此其诏中语。“种光”,事不详,当是击诸羌战殁者。“马贤”,范书西羌传云:顺帝永和“五年夏,且冻、傅难种羌等遂反叛,攻金城,与西塞及湟中杂种羌胡大寇三辅,杀害长吏。……于是发京师近郡及诸州兵讨之,拜马贤为征西将军,……且冻分遣种人寇武都,烧陇关,掠苑马。六年春,马贤将五六千骑击之,到射姑山,贤军败,贤及二子皆战殁”。

  〔一二〕“颎复追羌出桥门谷”,范晔后汉书段颎传云:建宁元年“夏,颎复追羌出桥门,至走马水上”。李贤注引东观汉记云:“段颎传曰出桥门谷也。”此条即据李贤注,又参考范书辑录。通鉴卷五六云:“段颎将轻兵追羌,出桥门。”胡三省注云:“据东观记,桥门,谷名。水经注云:‘桥门,即桥山之长城门也。’”

  〔一三〕“张奂事势相反”,建宁元年夏,段颎复败诸羌,当时张奂上言:“东羌虽破,余种难尽,颎性轻果,虑负败难常。宜且以恩降,可无后悔。”诏书下颎,颎上奏辨之。此下二句为其奏中语。见范晔后汉书段颎传。

  〔一四〕“马骑五万余匹”,此句原作“骑马”二字,姚本同。聚珍本作“马骑五万余匹”,御览卷三00引同,今据增改。书钞卷一三四引作“马骑五万匹”。

  〔一五〕“连骑继迹,弥数十里”,此二句书钞卷七二引作“连骑从徒,弥数十里”,御览卷二五四引作“连骑相继数十里”。此条书钞卷一二一,类聚卷五0、卷六八,玉海卷八三,文选卷五七潘岳马汧督诔李善注亦引,字句较略。

  〔一六〕“十万”,姚本同,御览卷六九三引亦同。聚珍本作“千万”。

  〔一七〕“具”,姚本同,聚珍本作“领”,御览卷六九三引亦作“领”。

  〔一八〕“诏赐颎赤帻大冠一具”,此条御览卷六八七、事类赋卷一二、玉海卷八一亦引。

  〔一九〕“三十八”,御览卷六八二引作“十七”。

  〔二0〕“艾绶二十八”,此句原无,御览卷六八二引有,今据增补。

  〔二一〕“皆簿入”,姚本、聚珍本同,御览卷六八三引亦同,而卷六八二引作“皆入簿”。

  陈蕃

  陈蕃,〔一〕字仲举,为光禄勋,上疏切谏曰:“鄙谚云‘盗不过五女门’,以女能贫家也。今后宫之女数千,食肉衣绮,岂不贫困乎!”〔二〕书钞卷五三

  〔一〕 “陈蕃”,汝南平舆人,范晔后汉书卷六六有传。又见汪文台辑谢承后汉书卷四、司马彪续汉书卷四、袁山松后汉书。

  〔二〕 “困”,姚本脱,聚珍本作“国”。按“国”字是。上言“贫家”,此言“贫国”,文正相对。范晔后汉书陈蕃传云:蕃“迁光禄勋。时封赏逾制,内宠猥盛,蕃乃上疏谏曰:‘……鄙谚言“盗不过五女门”,以女贫家也。今后宫之女,岂不贫国乎!……’”

  王允

  尚书令王允奏曰:〔一〕“太史令王立说孝经六隐事,能消却奸邪,常以良日。”〔二〕允与立入,为献帝诵孝经一章,以杖二竹簟画九宫其上,随日时而出入焉。〔三〕及允被害,乃不复行也。御览卷七0八

  〔一〕 “王允”,字子师,太原祁人,范晔后汉书卷六六有传。又见汪文台辑谢承后汉书卷四、华峤后汉书卷二、袁山松后汉书、张璠汉记。袁宏后汉纪卷二七亦略载其事。

  〔二〕 “日”,原误作“月”,聚珍本不误,今据改正。

  〔三〕 “而出”,此二字原无,聚珍本有,今据增补。

  李膺〔一〕

  李元礼,祖父修,安帝时,生子亮、叔、训、秀,号“四龙”,皆为牧守。〔二〕翰苑新书卷四六  李膺为蜀郡太守,〔三〕蜀之珍玩,不入于门,益州纪其政化。〔四〕聚珍本

  〔一〕 “李膺”,字元礼,颍川襄城人,范晔后汉书卷六七有传。又见汪文台辑谢承后汉书卷四、司马彪续汉书卷五、华峤后汉书卷二、谢沈后汉书、袁山松后汉书、张璠汉记。袁宏后汉纪卷二一亦略载其事。

  〔二〕 “皆为牧守”,此条合璧事类后集卷六六亦引,字句全同。

  〔三〕 “李膺为蜀郡太守”,“李膺”原误作“李庸”。据范晔后汉书李膺传,膺为渔阳太守,寻转蜀郡太守。

  〔四〕 “益州纪其政化”,此条不知聚珍本从何书辑录。范晔后汉书李膺传李贤注引谢承后汉书云:膺“出补蜀郡太守,修庠序,设条教,明法令,威恩并行。蜀之珍玩,不入于门。益州纪其政化,朝廷举能理剧,转乌桓校尉”。

  郭泰

  童子魏照求入事郭泰,〔一〕供给洒扫。泰曰:“当精义讲书,何来相近?”照曰:“经师易获,人师难遭,欲以素丝之质,附近朱蓝。”〔二〕事类赋卷一0

  〔一〕 “郭泰”,字林宗,范晔后汉书卷六八有传。又见汪文台辑谢承后汉书卷四、司马彪续汉书卷五、袁山松后汉书。袁宏后汉纪卷二三亦略载其事。

  〔二〕 “附近朱蓝”,此条事类赋卷一0引出“汉记”,当即指东观汉记。姚本、聚珍本皆未辑录此条。袁宏后汉纪卷二三载郭泰事云:“童子魏昭求入其房,供给洒扫。泰曰:‘年少当精义书,曷为求近我乎?’昭曰:‘盖闻经师易遇,人师难遭,故欲以素丝之质,附近朱蓝耳。’泰美其言,听与共止。”可与此相证。“年少当精义书”句,“义”字下脱“讲”字。

  荀昙

  荀昙,〔一〕字元智,颍川颍阴人,为广陵太守,正身疾恶。其兄昱为沛相,乃相与共除阉党。后昱与大将军窦武谋诛中官,与李膺俱死,昙亦禁锢终身。〔二〕聚珍本〔一〕 “荀昙”,范晔后汉书卷六二荀淑传略载其事。

  〔二〕 “昙亦禁锢终身”,此条不知聚珍本辑自何书。

  刘佑

  刘佑为河东太守,〔一〕时属县令长率多中官子弟,百姓患之。佑到,摧其权强,平理冤结,政为三河表。〔二〕聚珍本

  〔一〕 “刘佑”,字伯祖,中山安国人,范晔后汉书卷六七有传。又见汪文台辑谢承后汉书卷四。

  〔二〕 “政为三河表”,此条不知聚珍本从何书辑录。范晔后汉书刘佑传云:“迁佑河东太守。时属县令长率多中官子弟,百姓患之。佑到,黜其权强,平理冤结,政为三河表。”字句与此大略相同。“三河”,指河东、河内、河南。

  宗资

  汝南太守宗资等,〔一〕任用善士,朱紫区别。文选卷五五刘峻广绝交论李善注

  〔一〕 “宗资”,范晔后汉书无传,党锢传李贤注引谢承后汉书云:“宗资,字叔都,南阳安众人也。家世为汉将相名臣。祖父均,自有传。资少在京师,学孟氏易、欧阳尚书。举孝廉,拜议郎,补御史中丞、汝南太守。署范滂为功曹,委任政事,推功于滂,不伐其美。任善之名,闻于海内。”汪文台辑司马彪续汉书卷五亦略载宗资事迹。

  符融

  符融妻亡,〔一〕贫无殡敛,乡人欲为具棺服,融不肯受,曰:“古之亡者,弃之中野。唯妻子可以行志,但土埋藏而已。”〔二〕御览卷四八四

  〔一〕 “符融”,字伟明,陈留浚仪人,范晔后汉书卷六八有传。又见汪文台辑谢承后汉书卷七。

  〔二〕 “但土埋藏而已”,范晔后汉书符融传李贤注引谢承汉后书云:“颍川张元祖,志行士也,来存融,吊其妻亡,知其如此,谓言‘足下欲尚古道,非不清妙;且礼设棺椁,制杖章,孔子曰“吾从周”’。便推所乘羸牛车,命融以给殡,融受而不辞。”

  韩卓

  韩卓,〔一〕腊日奴窃食祭其母,卓义其心,即日免之。〔二〕类聚卷三五

  〔一〕 “韩卓”,范晔后汉书卷四八应劭传、卷六八符融传略载其事。又见汪文台辑司马彪续汉书卷五、袁山松后汉书。此句下聚珍本有“字子助,陈留人”二句。据范书符融传,融为陈留人,韩卓与融同郡,曾为融所荐举。李贤注引袁山松后汉书云:“卓字子助。”

  〔二〕 “即日免之”,此条御览卷五00亦引,字句稍异。

  孔融

  孔融上书曰:〔一〕“先帝褒厚老臣,惧其陨越,是故扶接助其气力。三公刺掖,近为忧之,非警戒也。云备大臣,非其类也。”〔二〕聚珍本

  〔一〕 “孔融”,字文举,鲁国人,范晔后汉书卷七0有传。又见汪文台辑司马彪续汉书卷五、张璠汉记。袁宏后汉纪卷三0,三国志崔琰传裴松之注引九州春秋、魏氏春秋、世语等书亦略载其事。

  〔二〕 “非其类也”,此条不知聚珍本从何书辑录。

  皇甫嵩

  皇甫嵩上言,〔一〕四姓权右,〔二〕咸各敛手也。文选卷四0沈约奏弹王源李善注

  〔一〕 “皇甫嵩”,字义真,安定朝那人,范晔后汉书卷七一有传。又见汪文台辑谢承后汉书卷四、司马彪续汉书卷五、华峤后汉书卷二、袁山松后汉书、张璠汉记。袁宏后汉纪卷二七亦略载其事。

  〔二〕 “四姓”,明帝时外戚樊氏、郭氏、阴氏、马氏。皇甫嵩是灵帝时人,此“四姓”泛指外戚。

  袁绍〔一〕

  宾客所归,倾心折节。〔二〕书钞卷三四  士无贫贱,与之抗礼。书钞卷三四

  〔一〕 “袁绍”,字本初,汝南汝阳人,范晔后汉书卷七四、三国志卷六有传。姚本、聚珍本皆无袁绍传。

  〔二〕 “倾心折节”,范晔后汉书袁绍传云:“绍有姿貌威容,爱士养名。既累世台司,宾客所归,加倾心折节,莫不争赴其庭,士无贫贱,与之抗礼。”

  吕布

  吕布以奋威将军如三事。〔一〕书钞卷五二

  〔一〕 “吕布”,字奉先,五原九原人,范晔后汉书卷七五、三国志卷七皆有传。“以奋威将军如三事”,吕布刺杀董卓,王允以布为奋威将军,假节,仪同三司。事见范书和三国志吕布传。

  丘腾

  〔一〕  腾知罪法深大,怀挟奸巧,稽留道路,下狱死。〔二〕范晔后汉书卷六冲帝纪李贤注

  〔一〕 “丘腾”,范晔后汉书无传。

  〔二〕 “下狱死”,范晔后汉书冲帝纪建康元年九月载:“己未,九江太守丘腾有罪,下狱死。”

  韩昭〔一〕

  强赋一亿五千万,槛车征下狱。〔二〕范晔后汉书卷六质帝纪李贤注

  〔一〕 “韩昭”,范晔后汉书无传。

  〔二〕 “槛车征下狱”,范晔后汉书质帝纪永□元年载:“冬十一月己丑,南阳太守韩昭坐赃下狱死。”其下李贤引此条文字作注。

  赵序〔一〕

  取钱缣三百七十五万。〔二〕范晔后汉书卷六质帝纪李贤注

  〔一〕 “赵序”,范晔后汉书无传。

  〔二〕 “取钱缣三百七十五万”,范晔后汉书质帝纪永□元年十一月载:“丙午,中郎将滕抚击广陵贼张婴,破之。丁未,中郎将赵序坐事弃市。”其下李贤引此条文字作注。通鉴卷五二胡三省注亦引此条文字。按范书滕抚传云:“建康元年,九江范容、周生等相聚反乱,屯聚历阳。……明年,广陵贼张婴等复聚众数千人反,据广陵。朝廷博求将帅,三公举抚有文武才,拜为九江都尉,与中郎将赵序助冯绲合州郡兵数万人共讨之。……拜抚中郎将,督扬徐二州事。抚复进击张婴,斩获千余人。赵序坐畏懦不进,诈增首级,征还弃市。”与东观汉记所载赵序死因有所不同。

  韦毅

  韦毅为陈留太守,〔一〕桓帝延熹九年,坐赃自杀。〔二〕聚珍本

  〔一〕 “韦毅”,范晔后汉书无传。

  〔二〕 “坐赃自杀”,此条不知聚珍本从何书辑录。范晔后汉书桓帝纪延熹九年三月载:“陈留太守韦毅坐赃自杀。”

  周珌

  周珌,〔一〕豫州刺史慎之子也。〔二〕范晔后汉书卷九献帝纪李贤注

  〔一〕 “周珌”,“珌”或作“毖”,范晔后汉书无传。范书董卓传称“吏部尚书汉阳周珌”,三国志许靖传称“董卓秉政,以汉阳周毖为吏部尚书”,皆以珌为汉阳人。而范书董卓传李贤注云:“英雄记‘珌’作‘毖’,字仲远,武威人。”三国志董卓传裴松之注引英雄记亦云:“毖字仲远,武威人。”

  〔二〕 “豫州刺史慎之子也”,范晔后汉书献帝纪初平元年二月载:“庚辰,董卓杀城门校尉伍琼、督军校尉周珌。”其下李贤引此条文字作注。

  郭汜〔一〕

  献帝幸弘农,郭汜日掳掠百官,妇女有美发者,皆断取之。〔二〕聚珍本

  〔一〕 “郭汜”,其事散见范晔后汉书献帝纪、董卓传等篇,三国志董卓传等篇亦略载其事。范书董卓传李贤注引刘艾献帝纪云:“汜,张掖人。”三国志董卓传裴松之注引英雄记云:“汜,张掖人,一名多。”

  〔二〕 “皆断取之”,此条不知聚珍本从何书辑录。

卷十八  传十三

  东观汉记卷十八

  传十三

  卫飒

  卫飒为桂阳太守,〔一〕凿山通道,列亭置驿。〔二〕六帖卷九  视事十年,征还。〔三〕飒到即引见,赐食于前。从吏二人,赐冠帻,钱人五千。范晔后汉书卷七六卫飒传李贤注

  〔一〕 “卫飒”,范晔后汉书卷七六有传。又见汪文台辑华峤后汉书卷二。

  〔二〕 “列亭置驿”,此条初学记卷二四亦引,仅个别文字有异。

  〔三〕 “视事十年,征还”,此二句原无,是据范晔后汉书卫飒传增补。姚本、聚珍本有此二句。据范书,卫飒于光武帝建武二十五年被征诣京师,欲以为少府,因被疾未拜,以桂阳太守归家。

  茨充〔一〕

  充字子河,宛人也。初举孝廉,之京师,同侣马死,充到前亭,辄舍车持马还相迎,乡里号之曰“一马两车茨子河”。〔二〕范晔后汉书卷七六卫飒传李贤注  茨充为桂阳太守,〔三〕俗不种桑,无蚕织丝麻之利,类皆以麻枲头缊着衣,民堕窳,少□履,〔四〕盛冬皆以火燎。〔五〕充令属县教民益种桑柘,养蚕桑织履,复令种纻麻,数年之间,人赖其利,〔六〕衣履温暖。〔七〕御览卷八二三

  元和中,荆州刺史上言:“臣行部入长沙界,观者皆徒跣。臣问御佐曰:‘人无履亦苦之否?’御佐对曰:‘十二月盛寒时并多剖裂血出,燃火燎之,春温或浓溃。建武中,桂阳太守茨充教人种桑蚕,人得其利,至今江南颇知桑蚕织履,皆充之化也。’”范晔后汉书卷七六卫飒传李贤注

  〔一〕 “茨充”,范晔后汉书卷七六卫飒传附载其事。又见汪文台辑谢承后汉书卷八,但“茨充”误作“范充”。

  〔二〕 “乡里号之曰‘一马两车茨子河’”,此条书钞卷一三九引作“茨充举孝廉,之京师,道杀一马,不能烦,不服假赁,充到前亭,辄舍车持马还相迎,乡里号之曰‘一马两车茨子河’”。字句颇多歧异。“烦”字有误,“服”当作“复”。

  〔三〕 “茨充”,原讹作“范充”,书钞卷三九引不误,今据改。

  〔四〕 “□”,即“粗”字。方言卷四云:“屝、屦、粗,履也。……南楚江沔总谓之粗。”释名释衣服云:“荆州人曰●,丝、麻、韦、草,皆同名也。”“●”与“粗”字同。

  〔五〕 “盛冬皆以火燎”,此句下聚珍本有“足多剖裂”一句。

  〔六〕 “人赖其利”,“赖”字原误作“刺”,永乐大典卷一三一九四引同误,聚珍本不误。此句书钞卷三九引作“大赖其利”。“赖”字亦不误,今据校正。

  〔七〕 “衣履温暖”,水经注卷三九引云:“茨充,字子何,为桂阳太守,民惰懒,少粗履,足多剖裂。充教作履。今江南知织履,皆充之教也。”此系括引。“子何”乃“子河”之误。齐民要术序云:“茨充为桂阳令,俗不种桑,无蚕织丝麻之利,类皆以麻枲头贮衣。民惰窳,少粗履,足多剖裂血出,盛冬皆然火燎炙。充教民益种桑柘,养蚕织履,复令种纻麻,数年之间,大赖其利,衣履温暖。今江南知桑蚕织履,皆充之教也。”贾思勰所述疑即出东观汉记。“桂阳令”三字有误,当作“桂阳太守”,范晔后汉书云茨充继卫飒之后任桂阳太守。如果为令,则不能有“充令属县”之事。

  任延

  任延,〔一〕字长孙,南阳宛人。〔二〕更始拜为会稽西部都尉,〔三〕年十九,迎吏见其少,皆惊。及到,澹泊无为,下车遣吏以中牢具祠延陵季子。时天下新定,道路不通,〔四〕诸避世江南者皆未还,会稽多士。延到,皆礼之,聘请高行俊乂董子仪、严子陵等,待以师友之礼。行县所到,辄使劳孝子,崇礼养善如此。建武之初,上书言:“臣赞拜不由王庭,愿收骸骨。”诏书征延,民攀持毂涕泣。御览卷二四一  九真俗烧草种田。〔五〕范晔后汉书卷七六任延传李贤注

  任延除细阳令,〔六〕每至岁时伏腊,辄休遣系囚徒,各使归家,并感其恩德,应期而还。有囚于家被病,自载诣狱,既至而死,延率掾吏殡于门外,百姓悦之。御览卷四三0

  为武威太守,河西旧少雨泽,延乃置水官吏,修理沟渠,皆蒙其利益。〔七〕聚珍本

  〔一〕 “任延”,范晔后汉书卷七六有传。又见汪文台辑司马彪续汉书卷五。

  〔二〕 “阳”,此字原脱,聚珍本有,与范晔后汉书任延传相合,今据增补。

  〔三〕 “会稽”,此二字原无,姚本、聚珍本有,书钞卷六三两引皆同,今据增补。范晔后汉书任延传云:“更始元年,以延为大司马属,拜会稽都尉。”

  〔四〕 “道路不通”,此句至“辄使劳孝子”一段文字姚本作“道路未通,避乱江南者皆未还中土,会稽颇称多士。延到乃聘请高行如董子仪、严子陵等,敬待以师友之礼,掾吏贫者辄分俸禄以赈给之。省诸卒,令耕公田,以周穷急。每时行县,辄使慰勉孝子,就餐饭之”。聚珍本惟“聘请高行”下有“俊乂”二字,系摘自御览卷二四一所引,余与姚本同。姚本、聚珍本此段文字是从陈禹谟刻本书钞卷三七所引辑录,陈本书钞于此段文字末尾注曰“补”,就是说已经根据他书作了增补。以范晔后汉书任延传与陈本书钞进行对勘,即可发现,陈禹谟所作的增补全部抄自范书,这种情况,陈本书钞颇为常见。姚本、聚珍本又依陈本书钞□录,有失东观汉记旧貌。

  〔五〕 “九真俗烧草种田”,姚本无此条,聚珍本把此条编入地理志。按范晔后汉书任延传云:“建武初,延上书愿乞骸骨,归拜王庭。诏征为九真太守。……九真俗以射猎为业,不知牛耕。”其下李贤引此语作注。此语当出自东观汉记任延传。

  〔六〕 “细阳”,聚珍本作“睢阳”,范晔后汉书任延传同。

  〔七〕 “皆蒙其利益”,此条不知聚珍本辑自何书。除首句外,文字与范晔后汉书任延传全同。

  王景〔一〕

  建初八年,王景为庐江太守,乃教民种桑养蚕。书钞卷三九  迁庐江太守,人不知牛耕,东有孙叔敖芍陂,景到,脩起芜废,教用犁耕,农人垦辟。〔二〕书钞卷七四

  王景治俊仪,赐山海经、河渠书。书钞卷一九

  〔一〕 “王景”,范晔后汉书卷七六有传。

  〔二〕 “农人垦辟”,姚本、聚珍本皆未辑录此条。

  秦彭

  秦彭,〔一〕字国平,〔二〕为开阳城门候。〔三〕后拜颍川太守,老弱攀车,啼号填道。〔四〕文选卷五九沈约齐故安陆昭王碑文李善注  秦彭迁山阳太守,时山阳新遭地动后,饥旱谷贵,米石七八万,百姓穷困。彭下车经营劳来,为民四诫,〔五〕以定父母夫妻兄弟长幼之序,〔六〕择民能率众者,〔七〕以为乡三老,选乡三老为县三老,令与长吏参职,崇儒雅,贵庠序,上德化,〔八〕春秋飨射,升降揖让,〔九〕务礼示民,吏民畏爱,不敢欺犯。御览卷二六0

  秦彭,字伯平,为山阳太守。郡人江伯欲嫁寡姊,姊不嫁,乃引镰自割。〔一0〕御览卷七六四、六帖卷一九

  转颍川太守,〔二〕凤皇、骐驎、嘉禾、甘露之瑞集于郡境。元、成间宗族五人同为二千石,故号为“万石秦氏”。〔一二〕御览卷二六0

  〔一〕 “秦彭”,范晔后汉书卷七六有传。又见汪文台辑失名氏后汉书。

  〔二〕 “字国平”,聚珍本同。按秦彭字伯平,“国”乃“伯”字之讹。六帖卷一九引云“秦彭字伯平”,御览卷二六0引云“秦彭字伯本”,“本”字虽系误字,然“伯”字尚未失原书之旧。范晔后汉书秦彭传、汪文台辑失名氏后汉书亦皆云“秦彭字伯平”。

  〔三〕 “为开阳城门候”,范晔后汉书秦彭传云:“彭同产女弟,显宗时入掖庭为贵人,有宠。永平七年,以彭贵人兄,随四姓小侯擢为开阳城门候。”李贤注:“续汉志:‘城门候一人,六百石。’开阳,城南面东头第一门也。”

  〔四〕 “啼号填道”,此条记纂渊海卷六四亦引,文字微异。

  〔五〕 “为民四诫”,聚珍本作“为民设四诫”。范晔后汉书秦彭传作“乃为人设四诫”,聚珍本“设”字即据范书增补。

  〔六〕 “以定父母夫妻兄弟长幼之序”,“定”字原脱。此句聚珍本作“以定父母妻子长幼之序”,范晔后汉书秦彭传作“以定六亲长幼之礼”,今据增补“定”字。

  〔七〕 “者”,此字原脱,聚珍本有,今据增补。

  〔八〕 “上德化”,此句下聚珍本有“不任刑名”一句。按御览卷二六0另一处引云:“秦彭,字伯本,为山阳太守,以礼训民,不任刑名,崇好儒雅,百姓怀之,莫敢欺犯。”聚珍本“不任刑名”一句即据此增补。此段文字全是撮述大意,“不任刑名”一句未必是原书旧貌。

  〔九〕 “升”,原误作“外”,聚珍本作“升”,今据改。

  〔一0〕“乃引镰自割”,御览卷七六四引云:“山阳郡人江伯欲嫁姊,姊引镰欲自割。”六帖卷一九引云:“秦彭,字伯平,为山阳太守。欲嫁寡妹,妹不嫁,乃引镰自害。”此条综合二书所引辑录。汪文台辑失名氏后汉书载:“秦彭,字伯平,为山阳太守。民江伯欲嫁寡姊,姊乃引镰自割,伯因前救姊,触镰伤姊,遂亡。县正论法。彭曰:‘救无恶志也。’乃轻罪之。”可见六帖节删过多,竟使文义乖失。聚珍本据御览辑录,置于列女传中,在鲍宣妻之后,窜乱失次。

  〔一一〕“转颍川太守”,此句上原引有“秦彭,字伯本”至“莫敢欺犯”八句,详见本篇注〔八〕。为避免与上面“秦彭迁山阳太守”一条重复,今删去。

  〔一二〕“故号为‘万石秦氏’”,此条书钞卷七五两引,但都只有前二句,文字也略有出入。

  王涣

  王涣除河内温令,〔一〕商贾露宿,人开门卧。人为作谣曰:“王稚子代,未有平徭役。”〔二〕百姓喜。御览卷四六五  王涣为洛阳令,盗贼发,不得远走,〔三〕或藏沟渠,或伏瓮下。涣以方略取之,皆称神明。〔四〕御览卷七五八

  王涣为洛阳令,马市正数从卖羹饭家乞贷,〔五〕不得辄殴骂之。至忿,煞正。捕得,〔六〕涣问知事实,便讽吏解遣。御览卷八六一

  〔一〕 “王涣”,字稚子,广汉郪人,范晔后汉书卷七六有传。又见汪文台辑司马彪续汉书卷五。袁宏后汉纪卷一四亦略载其事。

  〔二〕 “王稚子代,未有平徭役”,此二句义不明,必有舛误。

  〔三〕 “得”,聚珍本无此字。

  〔四〕 “皆称神明”,此条姚本作“王涣与洛阳令,方略捕贼,贼乃藏大瓮中,悉擒获”。字句有脱误。

  〔五〕 “马市正”,马市长吏。司马彪续汉书百官志三“雒阳市长”刘昭注引汉官云:“市长一人,秩四百石。丞一人,二百石。……又有□棹丞,三百石,别治中水官,主水渠,在马市东。”是知马市在洛阳与□棹署相近。马市常为行刑之所。范晔后汉书灵帝纪中平元年载:“冬十月,皇甫嵩与黄巾贼战于广宗,获张角弟梁。角先死,乃戮其尸。”李贤注云:“发棺断头,传送马市。”司马彪续汉书天文志中载:“孝顺永建二年,……定远侯班始尚阴城公主坚得,斗争杀坚得,坐腰斩马市,同产皆弃市。”

  〔六〕 “至忿,煞正,捕得”,聚珍本脱此三句,致使文义难解。

  董宣

  董宣为洛阳令,〔一〕击持豪强,〔二〕在县五年,七十四卒官。诏遣使者临视,唯布被覆尸,妻子对哭,有大麦数斛,〔三〕家无余财,上叹曰:“董宣死乃知贫耳!” 御览卷二六九〔一〕 “董宣”,范晔后汉书卷七七有传。又见汪文台辑谢承后汉书卷五、司马彪续汉书卷五。

  〔二〕 “击持”,聚珍本作“击搏”。按当作“击搏”,范晔后汉书董宣传云:宣“搏击豪彊,莫不震栗”。

  〔三〕 “有大麦数斛”,原无此句,聚珍本同,御览卷八三八引有,令据增补。

  樊晔

  樊晔与世祖有旧,〔一〕世祖尝于新野坐文书事被拘,时晔为市吏,馈饵一笥,上德之。后拜为河东都尉,〔二〕临发之官,引见云台,赐御食衣被。上啁晔曰:“一笥饵得都尉,何如?”晔顿首曰:“小臣蒙恩,特见拔擢,陛下不忘往旧,臣得竭死自效。”御览卷二四一  樊晔为天水郡,〔三〕其政严猛,好申、韩之术,善恶立断,〔四〕不假下以权,道路不敢相盗,〔五〕商人行旅以钱物聚于大道旁,〔六〕曰:“以付樊父。”〔七〕后还其物如故。道不拾遗。〔八〕叙州为之语曰:〔九〕“游子常苦贫,力子天所富。〔一0〕宁见乳虎穴,〔一一〕不入冀府寺。〔一二〕大笑期必死,〔一三〕忿怒或见置。嗟我樊府君,安可再遭值。”〔一四〕御览卷二六二

  〔一〕 “樊晔”,范晔后汉书卷七七有传。又见汪文台辑张璠汉记。

  〔二〕 “都尉”,原脱“都”字,聚珍本有,书钞卷一九、卷六三,御览卷八六0引亦有,今据增补。

  〔三〕 “樊晔为天水郡”,此句书钞卷七五两引皆作“樊晔拜天水太守”。

  〔四〕 “善恶立断”,原无此句,姚本、聚珍本同,书钞卷七五两引此条,其中一引有此句,今据增补。范晔后汉书樊晔传云:“拜晔为天水太守,政严猛,好申、韩法,善恶立断。”

  〔五〕 “道路不敢相盗”,此句下聚珍本有“人有犯其禁者,率不生出狱,吏人及羌胡畏之。道不拾遗”诸句,与范晔后汉书樊晔传全同。

  〔六〕 “商人行旅以钱物聚于大道旁”,原脱“聚”字,今据文义增补。此句姚本、聚珍本作“行旅至夜,聚衣装道旁”,与范晔后汉书樊晔传同。

  〔七〕 “樊父”,姚本、聚珍本作“樊公”,与范晔后汉书樊晔传同。

  〔八〕 “道不拾遗”,姚本、聚珍本无此句。

  〔九〕 “语”,姚本、聚珍本作“歌”,书钞卷七五引同,范晔后汉书樊晔传亦作“歌”。

  〔一0〕“游子常苦贫,力子天所富”,姚本、聚珍本无此二句,范晔后汉书樊晔传有。“力子”,李贤注云:“勤力之子。”

  〔一一〕“乳虎”,产乳之虎。虎产乳育子时期,为护其子,搏噬更加凶猛,故以“乳虎”为喻。

  〔一二〕“冀”,天水郡治所。樊晔为天水太守,居此县。“府”,原误作“城”,姚本、聚珍本作“府”,范晔后汉书樊晔传亦作“府”,今据改正。

  〔一三〕“大笑期必死”,此下二句原无,姚本、聚珍本有,书钞卷七五引亦有,范晔后汉书樊晔传同,今据增补。

  〔一四〕“安可再遭值”,此条书钞卷三六亦引,文字极疏略。

  李章

  李章为千乘太守,〔一〕坐诛斩盗贼过滥,征下狱免。〔二〕聚珍本

  〔一〕 “李章”,范晔后汉书卷七七有传。

  〔二〕 “征下狱免”,此条不知聚珍本从何书辑录,字句与范晔后汉书李章传同。

  周纡

  周纡迁齐相,〔一〕政治严酷,专任刑法。〔二〕书钞卷七五  周纡为渤海太守,赦令诏书到门不出,夜遣吏到属县尽决罪行刑。〔三〕坐征诣廷尉,系狱数日,免归。家贫,无以自赈赡,〔四〕身筑□以自给食。〔五〕章帝知,怜之,后以为郎。御览卷四八四

  周纡,字文通,迁召陵侯相。廷掾擅行威杀人,〔六〕断手足,立寺门。〔七〕纡便往察。〔八〕书钞卷七八

  周纡为洛阳令,见吏问大姓。吏曰:“南许里诸李。”纡厉声曰:“本问贵戚放横若马、窦等。”〔九〕书钞卷三六

  〔一〕 “周纡”,范晔后汉书卷七七有传。

  〔二〕 “专任刑法”,此条姚本、聚珍本均未辑录。

  〔三〕 “尽”,原误作“书”,聚珍本作“尽”。按范晔后汉书周纡传云:“建初中,为勃海太守。每赦令到郡,辄隐闭不出,先遣使属县尽决刑罪,乃出诏书。坐征诣廷尉,免归。”可证“尽”字是,今据改。

  〔四〕 “赈”,聚珍本无此字。

  〔五〕 “□”,聚珍本作“墼”,御览卷七六七引作“堑”。按“墼”字是,范晔后汉书周纡传作“墼”。“墼”,砖坯。“自”,原无此字,聚珍本有,御览卷七六七引同,今据增补。

  〔六〕 “廷掾”,司马彪续汉书百官志云:县“诸曹略如郡员,五官为廷掾,监乡五部,春夏为劝农掾,秋冬为制度掾”。

  〔七〕 “寺”,左传隐公七年孔颖达疏引风俗通义云:“寺,司也,庭有法度,令官所止,皆曰寺。”范晔后汉书张湛传李贤注:“寺者,嗣也,理事之吏嗣续于其中也。”通鉴卷四三胡三省注:“寺,司也。诸官府所止皆曰寺。”

  〔八〕 “便往察”,此条姚本、聚珍本皆未辑录。范晔后汉书周纡传载此事云:纡“迁召陵侯相,廷掾惮纡严明,欲损其威,乃晨取死人断手足,立寺门。纡闻,便往至死人边,若与死人共语状。阴察视口眼有稻芒,乃密问守门人曰:‘悉谁载□入城者?’门者对:‘唯有廷掾耳。’又问铃下:‘外颇有疑令与死人语者不?’对曰:‘廷掾疑君。’乃收廷掾考问,具服‘不杀人,取道边死人’。后人莫敢欺者”。

  〔九〕 “本问贵戚放横若马、窦等”,此条姚本、聚珍本皆未辑录。范晔后汉书周纡传载此事云:纡“征拜洛阳令,下车,先问大姓主名,吏数闾里豪彊以对。纡厉声怒曰:‘本问贵戚若马、窦等辈,岂能知如此卖菜佣乎?’”

  阳球

  阳球,〔一〕字方正,为司隶校尉,〔二〕诣阙谢恩,表言常侍王甫罪过,奔车收送诏狱,自临考之,父子皆死于杖下。乃磔甫尸,署曰“贼臣王甫”。于是权门惶怖,莫不雀目鼠步,京师肃然。曹节见甫尸,乃收泪入言球罪,帝徙为卫尉。球叩头曰:“愿假臣一月,必令豺狼鸱枭,悉服其辜。”〔三〕唐类函卷五六

  〔一〕 “阳球”,渔阳泉州人,范晔后汉书卷七七有传。又见汪文台辑谢承后汉书卷五、司马彪续汉书卷五、华峤后汉书卷二。袁宏后汉纪卷二四亦略载其事。

  〔二〕 “为司隶校尉”,范晔后汉书酷吏阳球传云:“光和二年,迁为司隶校尉。”

  〔三〕 “悉服其辜”,此条姚本全同,聚珍本“诣阙”下有“上书”二字,“惶怖”下有“股栗”二字,余与此同。此条孔广陶校注本书钞卷六一引作“阳球,字方正,为司隶校尉,诣阙上书谢恩,表言常侍王甫罪过,奔车收送韶狱,自临考之,死以杖下。权门惶怖服悚,莫不雀目鼠步,京师肃然”。“以”字当作“于”,“服悚”当作“股栗”。陈禹谟刻本书钞卷六一引作“阳球为司隶校尉,诣阙谢恩,表云常侍王甫罪过,奔车收送诏狱,自临考之,死于杖下。权门惶怖,莫不雀目鼠步,京师肃然”。

  郑众

  郑众,〔一〕字季产,为人谨敏有心。永平中,初给事太子家。肃宗即位,拜小黄门,迁中常侍。和帝初,窦太后秉政,兄大将军宪等并窃威权,朝臣上下莫不附之,而众独一心王室,不事豪党,帝亲信焉。及宪兄弟图作不轨,众遂首谋诛之,以功迁大长秋。〔二〕聚珍本

  〔一〕 “郑众”,范晔后汉书卷七八有传。袁宏后汉纪卷一0亦略载其事。据史通古今正史篇,东观汉记郑众传为桓帝时崔寔、曹寿、延笃等人所撰作。

  〔二〕 “以功迁大长秋”,此条聚珍本辑录,不知摘自何书。字句与范晔后汉书郑众传大同小异。

  蔡伦

  蔡伦,〔一〕字敬仲,〔二〕为中常侍,有才学,尽忠重慎,每至休沐,〔三〕辄闭门绝宾客,曝体田野。御览卷四三0  黄门蔡伦,字敬仲,典作上方,造意用树皮及敝布、鱼网作纸,〔四〕奏上,〔五〕帝善其能,自是莫不用,天下咸称蔡侯纸也。〔六〕唐类函卷一0七

  伦典上方,作纸,〔七〕用故麻造者谓之麻纸,用木皮名榖纸,用故鱼网名网纸。〔八〕事物纪原卷八

  〔一〕 “蔡伦”,桂阳人,范晔后汉书卷七八有传。据史通古今正史篇,东观汉记蔡伦传为桓帝时崔寔、曹寿、延笃等人所作。

  〔二〕 “字敬仲”,此句下聚珍本有“桂阳人”一句。

  〔三〕 “沐”,原作“下”,为“沐”之残破字,聚珍本作“沐”,范晔后汉书蔡伦传同,今据改正。

  〔四〕 “造意用树皮及敝布、鱼网作纸”,聚珍本注云:“一本作‘伦典尚方,作纸,用故麻名麻纸,木皮名谷纸,鱼网名网纸’。”按此所云“一本”,不知为何本。陈禹谟刻本书钞卷一0四引舆服志云:“蔡侯纸,用故麻名麻纸,木皮名縠纸,故渔网名网纸。”御览卷六0五引董巴记云:“东京有蔡侯纸,即伦也。用故麻名麻纸,木皮名榖纸,用故鱼网作纸名网纸也。”事物纪原卷八引荆州记云:“汉顺帝时,蔡伦始以鱼网造纸。”又引王隐晋书云:“魏太和六年,张楫云:‘古之素帛,依书长短,随事截翻,枚数重沓,名番纸,故从系。后汉蔡伦以故布捣锉作之,故字从巾。”

  〔五〕 “奏上”,此句姚本同,聚珍本作“元兴元年奏上之”,与范晔后汉书蔡伦传同。

  〔六〕 “天下咸称蔡侯纸也”,孔广陶校注本书钞卷一0四引云:“蔡伦典作尚方,作纸。”初学记卷二一引云:“黄门蔡伦典作尚方,作纸,所谓蔡侯纸是也。”又引云:“伦典作尚方,作纸。”类聚卷五八引云:“黄门蔡伦,典作上方,作纸,所谓蔡侯纸也。”御览卷六0五、事类赋卷一五引与类聚同,惟“上”字作“尚”。各书所引,皆略于此。

  〔七〕 “纸”,原误作“纳”。

  〔八〕 “用故鱼网名网纸”,此条与上条文句略有重复,因大部分文句不同,而且内容较为重要,所以对此条文字与上条文字重复的地方未作节删。

  孙程〔一〕

  北新城人,卫康叔之胄孙林父之后。〔二〕范晔后汉书卷七八宦者孙程传李贤注  孙程为中黄门,安帝崩,初,江京等谮诬太子,废为济阴王,居西钟下,征北乡侯为嗣。〔三〕程等十八人杀江京、阎显等,立济阴王为帝,以功封程为浮阳侯,万户。御览卷二0一

  中黄门孙程谋诛江京,后程于盛化门外与马国等相见,诈谓国曰:“天子与我枣脯,与若枣者,早成之。”〔四〕乃与国等共为谋立顺帝。御览卷九六五

  孙程与王康等斩江京等,迎立济阴王,是为顺帝。阎显弟景为卫尉,从省中还外府,收兵至盛德门。尚书郭镇率直宿羽林出,逢景,景因斫镇,不中。镇剑击景堕车,左右以戟叉其胸,禽之,送廷尉。御览卷三五二

  封中黄门王康华容侯,王国为郦侯。〔五〕御览卷二0一

  〔一〕 “孙程”,字稚卿,范晔后汉书卷七八有传。又见汪文台辑司马彪续汉书卷五。据史通古今正史篇,东观汉记孙程传为桓帝时崔寔、曹寿、延笃等人所撰。

  〔二〕 “卫康叔之胄孙林父之后”,范晔后汉书宦者孙程传李贤注云:“东观自此已下十九人,与程同功者皆叙其所承本系。盖当时史官惧程等威权,故曲为文饰。”由此可知,东观汉记具载与程同功者十八人。据范书宦者孙程传,此十八人当为中黄门王康、黄龙、彭恺、孟叔、李建、王成、张贤、史泛、马国、王道、李元、杨陀、陈予、赵封、李刚、魏猛、苗光,长乐太官丞王国。

  〔三〕 “征北乡侯为嗣”,范晔后汉书顺帝纪载:“孝顺皇帝讳保,安帝之子也。……永宁元年,立为皇太子。延光三年,安帝乳母王圣、大长秋江京、中常侍樊丰谮太子乳母王男、厨监邴吉,杀之,太子数为叹息。王圣等惧有后祸,遂与丰、京共构陷太子,太子坐废为济阴王。明年三月,安帝崩,北乡侯立。……及北乡侯薨,车骑将军阎显及江京,与中常侍刘安、陈达等白太后,秘不发丧,而更征立诸国王子,乃闭宫门,屯兵自守。……中黄门孙程等十九人共斩江京、刘安、陈达等,迎济阴王于德阳殿西钟下,即皇帝位。”事又见宦者孙程传。据此,“征北乡侯为嗣”一句上当有阙文。

  〔四〕 “早成之”,此句上事类赋卷二六引有“使”字。

  〔五〕 “为郦侯”,此上五条聚珍本连缀为“孙程,字稚卿,北新城人,卫康叔之胄孙林父之后。为中黄门,安帝崩,初,江京等谮诬太子,废为济阴王,居西钟下,征北乡侯为嗣。程谋诛江京于盛化门外,与马国等相见,诈谓马国曰:‘天子与我枣脯,与若枣者,使早成之。’程等十八人收斩江京、阎显等,迎立济阴王,是为顺帝。阎显弟景为卫尉,从省中还外府,收兵至盛德门。尚书郭镇率直宿羽林出,逢景,景因斫镇,不中。镇剑击景堕车,左右以戟叉其胸,禽之,送廷尉。以功封程为浮阳侯,万户。又封中黄门王康华容侯、王国郦侯”。首二句系据范晔后汉书宦者孙程传增补,其余诸句亦间有增改。

  苗光〔一〕

  程赋枣脯,又分与光,〔二〕曰:“以为信,今暮其当着矣。”漏尽,光为尚席直事通灯,解剑置外,持灯入章台门,程等适入。光走出门,欲取剑,王康呼还,光不应。光得剑,欲还入,门已闭,光便守宜秋门,会李闰来,出光,因与俱迎济阴王幸南宫云台。诏书录功臣,令康疏名,康诈疏光入章台门。光谓康曰:“缓急有问者当相证也。”诏书封光东阿侯,食邑四千户,未受符策,光心不自安,诣黄门令自告。有司奏康、光欺诈主上,诏书勿问,遂封东阿侯,邑千户。范晔后汉书卷七八宦者孙程传李贤注

  〔一〕 “苗光”,范晔后汉书无传,其事略见宦者孙程传。

  〔二〕 “程赋枣脯,又分与光”,可参阅本书孙程传。

  郭愿〔一〕

  〔一〕 “郭愿”,不见范晔后汉书,事迹不详。史通古今正史篇称其为“顺帝功臣”,知其为顺帝时人。东观汉记有郭愿传,桓帝时由崔寔、曹寿、延笃等人所作,亦见史通古今正史篇。余嘉锡四库提要辨证卷五认为“郭愿”乃“郭镇”之误。郭镇于安帝延光中为尚书,及诛江京,郭镇率羽林士击杀卫尉阎景,封定颍侯,顺帝永建四年卒,范书郭躬传附载其事。姚本、聚珍本皆未收此目。   曹节  曹节上书曰:〔一〕“功薄赏厚,诚有踧踖也。”〔二〕文选卷四0阮籍为郑冲劝晋王笺李善注〔一〕 “曹节”,字汉丰,南阳新野人,范晔后汉书卷七八有传。又见汪文台辑谢承后汉书卷五。

  〔二〕 “诚有踧踖也”,聚珍本注云:“此书未知何时所上,要是滥赏时伪让之辞。”

  刘昆

  刘昆,〔一〕字桓公,少治施氏易,笃志好经学。〔二〕书钞卷九七  刘昆教授弟子恒五百余人,每春秋飨射,常备列典仪,以素木瓠叶为俎豆。御览卷七五九

  刘昆,字桓公,以明经征拜为光禄勋,〔三〕授皇太子及诸王小侯五十人经。昆老退位,以二千石禄终其身。御览卷二二九

  〔一〕 “刘昆”,范晔后汉书卷七九有传。又见汪文台辑谢承后汉书卷五、司马彪续汉书卷五。

  〔二〕 “志”,姚本、聚珍本无此字。

  〔三〕 “以明经征拜”,原无此五字,聚珍本同。书钞卷五三引有,今据增补。

  刘轶

  刘轶,〔一〕字君文,永平中,以易生,〔二〕为中庶子,入侍讲。书钞卷六六

  〔一〕 “刘轶”,刘昆之子,范晔后汉书卷七九刘昆传后略载其事。

  〔二〕 “以易生”,此三字姚本、聚珍本皆无。按此三字有脱误,无从校正。

  洼丹

  洼丹,〔一〕字子玉,传孟氏易,〔二〕作通论七卷,世传之,〔三〕号洼君通论。书钞卷九九

  〔一〕 “洼丹”,范晔后汉书卷七九有传。

  〔二〕 “传孟氏易”,此句上姚本、聚珍本有“世”字。

  〔三〕 “传”,御览卷六0九引同,姚本、聚珍本作“重”。

  觟阳鸿

  觟阳鸿,〔一〕字孟孙,〔二〕为世名儒,永平拜少府。书钞卷五四

  〔一〕 “鲑阳鸿”,范晔后汉书卷七九洼丹传后附鲑阳鸿事。李贤注:“姓觟阳,名鸿也。‘觟’,音胡瓦反。其字从‘角’字,或作‘鲑’。从‘鱼’者,音胡佳反。”牟融传即作“鲑阳鸿”。

  〔二〕 “字孟孙”,此句下聚珍本有“中山人”一句,姚本无。范晔后汉书洼丹传称“时中山觟阳鸿”,是鸿为中山人。

  杨政

  杨政,〔一〕字子行,〔二〕治梁丘易,与京兆祁圣元同好,俱名善说经书。〔三〕京师号曰:“说经硁硁杨子行,〔四〕论难幡幡祁圣元。”〔五〕书钞卷九八  杨政,字子行,师事博士范升。建武中,范升为太常丞,为去妻所诬告,坐事系狱,当伏重罪。政以车驾出时伏道边,抱升子持车叩头。武骑虎贲恐惊马,引弓射之,不去。旄头以戟叉政,伤胸前。政遂涕泣求哀,上即尺一出升。〔六〕御览御三五二

  杨政,字子行,京兆人。尝过杨虚侯马武,武称疾见政,对机边床卧〔七〕欲令政拜床下。政入户,前排武,径上床坐。武恨,〔八〕语言不怿。政把武手责之曰:〔九〕“卿蒙国恩,备位藩臣,不思求贤助国,〔一0〕而骄天下英俊,今日摇者刀入胁。”〔一一〕左右大惊,以为见劫,操兵满侧,政颜色自若。会信阳侯至,责数武,令为朋友。其果勇敢折,皆此类也。御览卷四三四

  〔一〕 “杨政”,范晔后汉书卷七九有传。又见汪文台辑司马彪续汉书卷五。

  〔二〕 “字子行”,此句下聚珍本有“京兆人”一句,姚本无。按据御览卷四三四引当有此句。

  〔三〕 “说经书”,三字姚本、聚珍本同,书钞卷九六、卷一00皆引作“谈说”。

  〔四〕 “硁硁”,书钞卷九六、卷一00引同,姚本、聚珍本作“铿铿”,御览卷六一五引亦作“铿铿”。按“硁硁”,状声之词,用以形容击石之声果劲。“铿铿”,也是状声之词,多用来形容金属器乐撞击声,这里是比喻说理明确有力。

  〔五〕 “幡幡”,书钞卷九六、卷一00引同。聚珍本作“僠僠”,御览卷六一五引亦作“僠僠”。按“幡”、“僠”,皆与“番”字通。“番番”,形容辞锋勇健。

  〔六〕 “尺一”,即谓诏版。范晔后汉书陈蕃传载蕃疏云:“尺一选举,委尚书三公。”李贤注:“尺一谓板长尺一,以写诏书也。”

  〔七〕 “对机边床卧”,“对”字上原衍“去”字,今删。此句姚本、聚珍本作“对几据床”,初学记卷一、御览卷四0七引同。按“机”,与“几”字同。

  〔八〕 “恨”,御览卷三九三、卷四0七引同,姚本、聚珍本作“帐”,初学记卷一八亦引作“帐”。按“恨”字于义稍长。

  〔九〕 “政把武手责之曰”,此句姚本、聚珍本作“因把臂责之曰”,初学记卷一八引作“政因把臂责之曰”。御览卷四0七引与初学记同,惟“臂”上有“武”字。

  〔一0〕“助”,当作“报”。姚本、聚珍本作“报”,初学记卷一,御览卷三九三、卷四0七引亦皆作“报”。

  〔一一〕“摇者”,此有脱误。聚珍本作“摇动者”,范晔后汉书杨政传作“动者”。从文义看,“摇”下或脱“动”字,或“摇”乃“动”字之讹。

  欧阳歙

  欧阳歙,〔一〕其先和伯从伏生受尚书,至于歙七世,皆为博士,敦于经学,恭俭好礼。御览卷二三六  欧阳歙为汝南太守,〔二〕策用贤俊,〔三〕吏民从化。书钞卷七五

  大司徒欧阳歙坐在汝南赃罪死狱中,〔四〕歙掾陈元上书追讼之,言甚切至,帝乃赐棺木,赠赙三千疋。御览卷五五一

  〔一〕 “欧阳歙”,字正思,乐安千乘人,范晔后汉书卷七九有传。风俗通义过誉篇亦略载其事。

  〔二〕 “欧阳歙为汝南太守”,范晔后汉书欧阳歙传云:“世祖即位,始为河南尹,封被阳侯。建武五年,坐事免官。明年,拜扬州牧,迁汝南太守。”

  〔三〕 “策”,姚本、聚珍本作“推”,二本系据陈禹谟刻本书钞辑录。

  〔四〕 “大司徒欧阳歙坐在汝南赃罪死狱中”,建武十五年春正月,欧阳歙除大司徒,同年十一月坐赃罪下狱死。见范晔后汉书光武帝纪。

  戴凭

  戴凭为侍中,〔一〕数进见问得失。上谓凭曰:“侍中当匡辅国政,勿有隐情。”凭对曰:“陛下严。”曰:“朕何用严?”凭曰:“伏见前太尉西曹掾蒋遵,清亮忠孝,学通古今,陛下纳肤受之诉,〔二〕遂致禁锢,世以是为严。”〔三〕上怒曰:“汝南子欲复党乎?”〔四〕凭出,〔五〕自系廷尉,诏出引见,凭谢曰:“臣无蹇谔之节,而有狂瞽之言,不能以尸伏谏,偷生苟活,诚惭圣朝。”上即□尚书解遵禁锢,拜凭虎贲中郎将,以侍中兼领之。〔六〕御览卷四二七  戴凭,字次仲,为侍中,正旦朝贺,百僚毕会,帝令群臣能说经者更相难诘,义有不通辄夺其席以益通者,凭遂重坐五十余席。〔七〕故京师为之语曰:“解经不穷戴侍中。”〔八〕御览卷二一九

  〔一〕 “戴凭”,范晔后汉书卷七九有传。又见汪文台辑谢承后汉书卷五。

  〔二〕 “肤受之诉”,犹如在人皮肤之外,未得事物实情的诉词。论语颜渊篇云:“子张问明。子曰:‘浸润之谮,肤受之诉,不行焉,可谓明也已矣。浸润之谮,肤受之诉,不行焉,可谓远也已矣。’”

  〔三〕 “以”,原误作“于”,聚珍本作“以”,御览卷四八三引亦作“以”,今据改正。

  〔四〕 “汝南子”,谓戴凭,凭为汝南人。

  〔五〕 “凭出”,此下三句原无,聚珍本有,御览卷四八三引亦有,今据增补。

  〔六〕 “以侍中兼领之”,此条文选卷四七袁宏三国名臣序赞李善注亦引,字句疏略。

  〔七〕 “遂”,岁华纪丽卷一引作“乃”。

  〔八〕 “解经不穷戴侍中”,此条书钞卷一五五,类聚卷四,六帖卷四,御览卷二九、卷四九五,类林卷一三,事类赋卷四,万花谷前集卷四,合璧事类卷一五,翰苑新书卷六四亦引,文字略有异同。

  牟长

  牟长,〔一〕字君高,少笃学,治欧阳尚书,诸生着录前后万人。建武十四年,征为中散大夫。御览卷二四三  牟长,字君高,建武中拜少府,太子中庶子王异尚书比为长所侵,〔二〕诏敕异曰:〔三〕“少府大儒,不失法度。”其见优如此。书钞卷五四

  〔一〕 “牟长”,范晔后汉书卷七九有传。

  〔二〕 “太子中庶子王异尚书比为长所侵”,姚本、聚珍本无此句。句中“尚书”二字或衍或误。

  〔三〕 “敕异”,此二字姚本、聚珍本无。

  尹敏

  尹敏为大司空掾,〔一〕上以敏博通,令校图谶。〔二〕书钞卷九六  尹敏与班彪相厚,〔三〕每相与谈,常晏暮不食,〔四〕昼即至冥,夜即彻旦。〔五〕彪曰:“相与久语,为俗人所怪,然钟子期死,伯牙破琴,曷为陶陶哉!” 文选卷五五刘峻广绝交论李善注

  尹敏迁长陵令,永平五年,诏书捕男子周虑。虑素有名字,〔六〕与敏善,过候敏,敏坐系免官。出乃叹曰:“喑聋之徒,真世之有道者也,何谓察察而遇斯祸也!”〔七〕御览卷七四0

  孔鲋藏尚书、孝经、论语于夫子旧堂壁中。〔八〕汉书卷三0艺文志颜师古注

  〔一〕 “尹敏”,字幼季,南阳堵阳人,范晔后汉书卷七九有传。又见汪文台辑谢承后汉书卷五、司马彪续汉书卷五。

  〔二〕 “令校图谶”,此条姚本作“尹敏拜大司空府,上以敏博通经记,令校图谶。敏对曰:‘谶书非圣人所作,其中多近鄙别字,颇类世俗之辞,恐疑误后生。’”与陈禹谟刻本书钞卷九六对勘,即可知姚本辑自陈本书钞。陈本书钞于此条文字末注“补”字,显然已据他书增补。校以范晔后汉书尹敏传,又可知陈禹谟增补全据范书。聚珍本与姚本同,仅“尹敏拜大司空府”作“辟大司空府”,其上又有“尹敏,字幼季,拜郎中”三句。

  〔三〕 “相厚”,姚本、聚珍本作“亲善”,与范晔后汉书尹敏传同。书钞卷九八、卷一三三,初学记卷一八,类聚卷六九,御览卷四0七、卷六一七,续编珠卷一皆引作“相厚”,御览卷七一0引作“相友”。

  〔四〕 “常晏暮不食”,此句姚本、聚珍本作“常日旰忘食”,书钞卷九八、卷一三三,类聚卷六九引作“常屏案不食”,初学记卷一八、御览卷四0七引作“常对案不食”,御览卷七一0引作“辄屏案不食”。

  〔五〕 “夜即彻旦”,原无“即”字,初学记卷一八,御览卷四0七、卷六一七引有,今据增补。此句姚本、聚珍本作“夜则达旦”,书钞卷九八引同。

  〔六〕 “名字”,聚珍本同,范晔后汉书尹敏传作“名称”。按范书二字是,当据校正。

  〔七〕 “何谓察察而遇斯祸也”,此条文字聚珍本连缀于上条之前,今据范晔后汉书尹敏传记事先后排列。

  〔八〕 “孔鲋藏尚书、孝经、论语于夫子旧堂壁中”,此条姚本、聚珍本皆未辑录。汉书艺文志云:“易曰:‘河出图,雒出书,圣人则之。’故书之所起远矣,至孔子篹焉。”颜师古注云:“家语云:‘孔腾,字子襄,畏秦法峻急,藏尚书、孝经、论语于夫子旧堂壁中。’而汉记尹敏传云孔鲋所藏。二说不同,未知孰是。”“汉记”即东观汉记。此条即据颜师古注辑录,文字虽然未必与东观汉记尽合,但内容当大体如此。

  高诩

  高诩,〔一〕字季回,以儒学征,拜大司农,在朝以清白方正称。〔二〕初学记卷一二

  〔一〕 “高诩”,范晔后汉书卷七九有传。

  〔二〕 “在朝以清白方正称”,此条书钞卷三八、卷五四,类聚卷四九,六帖卷七五,御览卷二三二,合璧事类后集卷三五,翰苑新书卷二三亦引,文字大同小异。

  魏应

  魏应,〔一〕字君伯,〔二〕迁五官中郎将。〔三〕诸儒于白虎观讲论五经同异,应专掌问难。〔四〕书钞卷六三

  〔一〕 “魏应”,范晔后汉书卷七九有传。

  〔二〕 “字君伯”,此句下聚珍本有“任城人”一句。据范晔后汉书魏应传,应为任城人。

  〔三〕 “迁”,唐类函卷五五载书钞所引东观汉记作“拜”,姚本、聚珍本同。

  〔四〕 “应专掌问难”,此句唐类函卷五五载书钞所引东观汉记作“使应专掌难问”,姚本、聚珍本同。

  薛汉

  薛汉,〔一〕字子公,〔二〕才高名远,兼通书传,无不昭览,推道术尤精,教授常数百弟子,自远方至者着为录。〔三〕书钞卷六七

  〔一〕 “薛汉”,范晔后汉书卷七九有传。

  〔二〕 “字子公”,范晔后汉书薛汉传云“字公子”,廉范传李贤注亦云“汉字公子”。此句下聚珍本有“淮阳人”一句,姚本无。按范晔后汉书薛汉传载,汉为淮阳人。

  〔三〕 “录”,册籍。

  召驯

  召驯,〔一〕字伯春,以志行称,乡里号之曰“德行恂恂召伯春”。以明经有智让,能讲论,拜议郎。章和中为光禄勋。〔二〕书钞卷五六

  〔一〕 “召驯”,范晔后汉书卷七九有传。御览卷二二九引作“邵训”。永乐大典卷二七二七误引作“占驯”。

  〔二〕 “章和中为光禄勋”,此句原无,御览卷二二九引有,今据增补。

  周泽

  周泽少修高节,〔一〕耿介特立,好学问,治严氏春秋,门徒数百人,隐居山野,不汲汲于时俗。拜太常,果敢,数有直言,朝廷嘉其清廉。〔二〕御览卷二二八  泽字稚都,少修高节。建武十六年,以耿介辟大司马府,〔三〕署议曹祭酒。书钞卷六九

  周泽为渑池令,〔四〕克身俭约,妻子自亲釜灶。〔五〕类聚卷八0

  北地太守廖信贪污下狱,诏以信田宅奴婢钱财赐廉吏太常周泽。〔六〕光禄易堪。〔七〕书钞卷三八

  泽敬宗庙,常病在斋舍,〔八〕妻子怜其老病,窥问所苦。泽大怒,收妻诣狱,因自劾。〔九〕书钞卷三七

  〔一〕 “周泽”,范晔后汉书卷七九有传。又见汪文台辑司马彪续汉书卷五。

  〔二〕 “朝廷嘉其清廉”,书钞卷五三亦引有以上一段文字,字句与此微异。

  〔三〕 “辟”,原误作“避”,今据范晔后汉书周泽传改正。

  〔四〕 “周泽为渑池令”,据范晔后汉书周泽传和诸书所引东观汉记,周泽建武十六年辟大司马府,署议曹祭酒。中元元年迁渑池令,永平五年迁右中郎将,十年拜太常。东观汉记所载周泽事当依此为序。

  〔五〕 “妻子自亲釜灶”,书钞卷七八亦引有以上一段文字,字句较此简略。

  〔六〕 “太常周泽”,原误作“太守周绎”。据范晔后汉书周泽传,周泽曾官太常,而未任太守。聚珍本作“太常周泽”,字尚不误。

  〔七〕 “光禄易堪”,范晔后汉书周泽传附载孙堪事迹云:“堪字子稚,河南缑氏人也。明经学,有志操,清白贞正,爱士大夫,然一毫未尝取于人,以节介气勇自行。……永平十一年,拜光禄勋。堪清廉,果于从政,数有直言,多见纳用。……堪行类于泽,故京师号曰‘二稚’。”万花谷后集卷一一引东观汉记亦略载孙堪事迹。书钞此条列于“廉洁”类中,文末可能述及周泽、孙堪皆清廉于时,并号“二稚”,后来仅残存“光禄易堪”四字。这四字,当是“光禄孙堪”之讹。

  〔八〕 “常”书钞卷九0引司马彪续汉书作“尝”。按二字同。

  〔九〕 “因自劾”,此条姚本、聚珍本皆无。

  孙堪

  孙堪,〔一〕字子稚,〔二〕为光禄勋,以清廉称,与周泽相类。泽字稚都,〔三〕京师号之为“二稚”。〔四〕御览卷二二九

  〔一〕 “孙堪”,书钞卷五三引同,万花谷后集卷一一引作“孙湛”,姚本亦作“孙湛”,皆误。孙堪,范晔后汉书周泽传附载其事。

  〔二〕 “子稚”,原误作“子雅”,书钞卷五三引亦误。今据范晔后汉书周泽传改正。

  〔三〕 “稚都”,原误作“雅都”。范晔后汉书周泽传云:“周泽字稚都。”书钞卷六九引东观汉记周泽传云:“泽字稚都。”今据改。

  〔四〕 “二稚”,原误作“二雅”。万花谷后集卷一一引亦误。周泽字稚都,孙堪字子稚,故云“二稚”。范晔后汉书周泽传云:“堪行类于泽,故京师号曰‘二稚’。”

  甄宇

  甄宇,〔一〕字长文,治严氏春秋,持学精微,以白衣教授,常数百人。〔二〕书钞卷九六  甄宇,北海人,建武中,为青州从事,〔三〕征拜博士。每腊,诏书赐博士羊,人一头,〔四〕羊有大小肥瘦。时博士祭酒议欲杀羊,称分其肉。宇曰:“不可。”又欲投钩,复耻之。宇因先自取其最瘦者,由是不复有争讼。后召会,诏问瘦羊甄博士,京师因以号之。〔五〕类聚卷九四

  甄宇,字长文,拜太子少傅,清静少欲,〔六〕常称老氏知足之分也。书钞卷六五

  甄宇,字长文,〔七〕子晋,晋子丞,〔八〕周泽董鲁平叔,〔九〕叔子轶,并以儒学拜议郎。书钞卷五六

  〔一〕 “甄宇”,范晔后汉书卷七九有传。

  〔二〕 “常数百人”,此条书钞卷九六另又引征一次,文字稍略。

  〔三〕 “青州”,原无“青”字,姚本、聚珍本有,类聚卷五、御览卷三三、事文类聚前集卷一二、合璧事类别集卷八三引亦有,今据增补。

  〔四〕 “人一头”,原无此句,姚本、聚珍本有,书钞卷一五五、类聚卷五、事文类聚前集卷一二、合璧事类别集卷八三引亦有,今据增补。

  〔五〕 “京师因以号之”,此条岁华纪丽卷四,御览卷二三六、卷九0二,事类赋卷二二,万花谷后集卷一一,玉海卷九九,范晔后汉书甄宇传李贤注亦引,字句均略于此。

  〔六〕 “静”,姚本、聚珍本作“净”,书钞卷三六亦引作“净”。

  〔七〕 “字长文”,原脱“长文”二字。永乐大典卷二七二七引作“字子普”。

  〔八〕 “子晋,晋子丞”,此二句永乐大典卷二七二七引作“普传子承”,聚珍本引作“宇传子晋,晋传子承”。范晔后汉书甄宇传云:甄宇“传业子普,普传子承”。

  〔九〕 “周泽董鲁平叔”,此六字永乐大典卷二七二七引同,聚珍本亦同。按此处字有讹脱,无从校正。

  张玄

  张玄,〔一〕字居真,〔二〕专意经书,方其讲论时,〔三〕至不食终日,忽然如不饥渴者也。书钞卷九八  张玄,字君夏,其学兼通数家。〔四〕书钞卷六七

  〔一〕 “张玄”,范晔后汉书卷七九有传。

  〔二〕 “字居真”,姚本一作“字君夏”,一作“字居真”,按语云:“玄不应有二字,‘居’类‘君’,‘真’类‘夏’,传写误耳。”聚珍本作“字君夏”,与范晔后汉书张玄传同。

  〔三〕 “论”,姚本、聚珍本作“问”。

  〔四〕 “其学兼通数家”,此句上姚本、聚珍本有“为博士”一句。据范晔后汉书张玄传记载,张玄曾为颜氏春秋博士。

  李育

  李育,〔一〕字元春,为侍中。时章帝西谒园陵,育陪乘,问旧事,育辄对,由是见重。〔二〕书钞卷五八

  〔一〕 “李育”,范晔后汉书卷七九有传。

  〔二〕 “由是见重”,此条书钞卷五八两引,字句全同。

  杜笃

  杜笃,〔一〕字季雅,客居美阳,与美阳令游,〔二〕数从之请讬,〔三〕不谐,颇相恨。令怒,收笃送京师。会大司马吴汉薨,世祖诏诸儒诔之。笃于狱中为诔,辞最高。帝美之,赐帛免刑。御览卷五九六  杜笃仕郡文学掾,以目疾,二十余年不窥京师。笃外高祖破羌将军辛武贤,以武略称。笃常叹曰:“杜氏文明善政,而笃不任为吏。辛氏秉义经武,而笃又怯于事。外内五世,至笃衰矣!”〔四〕御览卷四九九

  〔一〕 “杜笃”,范晔后汉书卷八0有传。

  〔二〕 “游”,姚本、聚珍本作“交游”,书钞卷一0二引同,而卷一00引作“交”。

  〔三〕 “之”,姚本、聚珍本无此字,书钞卷一0二引同。

  〔四〕 “至笃衰矣”,此条御览卷七四0亦引,内容多有阙略。

  高彪

  高彪除郎中,〔一〕校书东观。后迁外黄令,画彪形像,以劝学者。〔二〕聚珍本

  〔一〕 “高彪”,字义方,吴郡无锡人,范晔后汉书卷八0有传。又见汪文台辑谢承后汉书卷五。隶释卷一0外黄令高彪碑亦略载其事。

  〔二〕 “以劝学者”,此条不知聚珍本辑自何书。范晔后汉书高彪传云:“郡举孝廉,试经第一,除郎中,校书东观,数奏赋、颂、奇文,因事讽谏,灵帝异之。……后迁外黄令,帝敕同僚临送,祖于上东门,诏东观画彪像,以劝学者。”

  李业

  公孙述欲征李业为博士,〔一〕业固不起,〔二〕乃遣人持鸩,不起便赐药,业乃饮鸩而死。御览卷九二七

  〔一〕 “李业”,范晔后汉书卷八一有传。又见汪文台辑司马彪续汉书卷五。“为博士”,此三字聚珍本脱。

  〔二〕 “固”,原误作“故”,聚珍本作“固”,与范晔后汉书李业传同,今据改正。

  刘茂

  刘茂,〔一〕字子卫,〔二〕为郡门下掾,〔三〕赤眉攻太原,茂负太守孙福逾墙出,藏城西门下空穴中,〔三〕担谷给福及妻子百余日,福表为议郎。书钞卷一五八

  〔一〕 “刘茂”,范晔后汉书卷八一有传。据刘茂传所载,茂于建武二年为郡门下掾。

  〔二〕 “字子卫”,此三字原脱,永乐大典卷二七二七引有,聚珍本亦有此句,今据增补。范晔后汉书刘茂传云:“刘茂,字子卫。”

  〔三〕 “城”,原作“地”,于义不通。永乐大典卷二七二七引作“城”,聚珍本亦作“城”,今据改。

  所辅

  所辅,〔一〕平原人,为县门下小吏。县令刘雄为贼所攻,欲以矛刺雄,辅前叩头,以身代雄。贼等遂戟刺辅,贯心洞背即死。东郡太守捕得贼,具以状上,诏书伤痛之。〔二〕御览卷三七六

  〔一〕 “所辅”,范晔后汉书无传。“所”字原误作“许”,聚珍本作“所”,今据改。

  〔二〕 “诏书伤痛之”,范晔后汉书刘茂传云:“永初二年,剧贼毕豪等入平原界,县令刘雄将吏士乘船追之。至厌次河,与贼合战。雄败,执雄,以矛刺之。时小吏所辅前叩头求哀,愿以身代雄。豪等纵雄而刺辅,贯心洞背即死。东郡太守捕得豪等,具以状上。诏书追伤之,赐钱二十万,除父为郎中。”

  温序

  温序,〔一〕字次房,迁护羌校尉,〔二〕行部,〔三〕为隗嚣别将苟宇所拘劫。〔四〕宇谓序曰:“子若与我并威同力,天下可图也。”序素有气力,大怒,叱宇等曰:“虏何敢迫胁汉将!”因以节挝杀数人。贼众争欲杀之,宇止之曰:〔五〕“此义士也,可赐以剑。”序受剑,衔须于口,〔六〕顾左右曰:“既为贼所迫杀,〔七〕无令须污土。”遂伏剑而死。御览卷四三八

  〔一〕 “温序”,范晔后汉书卷八一有传。

  〔二〕 “迁护羌校尉”,原无此句,御览卷六八一引有,今据增补。聚珍本亦有此句,作“为护羌校尉”,御览卷四三四引同。范晔后汉书温序传载:建武“六年,拜谒者,迁护羌校尉”。通鉴卷四二建武八年载:“校尉太原温序为嚣将苟宇所获。”通鉴考异云:“按序传及袁纪皆称‘序为护羌校尉’。检西羌传,九年方置此官,牛邯为之。又云:‘邯卒,职省。’则序无缘作‘护羌’,今但云‘校尉’。”

  〔三〕 “行部”,原无此句,聚珍本有,御览卷四三四引亦有,今据增补。

  〔四〕 “拘”,原无此字,聚珍本有,御览卷四三四、卷六八一引亦有此字,今据增补。范晔后汉书温序传载:“序行部至襄武,为隗嚣别将苟宇所拘劫。”

  〔五〕 “之”,原无此字,聚珍本同,御览卷四三四引有,今据增补。

  〔六〕 “于口”,原无此二字,聚珍本有,御览卷四三四、卷六八一引亦有此二字,今据增补。

  〔七〕 “既为”,原无此二字,聚珍本有,御览卷六八一引亦有此二字,今据增补。

  索卢放

  索卢放,〔一〕字君阳,东郡人。署门下掾。更始时,使者督行郡国,太守有事,当斩。放前对曰:“方今天下苦王氏之虐政,戴仰汉德。传车所过,未闻恩泽,而斩郡守,恐天下惶惧,各自疑也。使有功不如使有过。”遂解衣而前,愿代太守斩,使者义而赦之,由是显名。御览卷四二0

  〔一〕 “索卢放”,姓索卢,名放,范晔后汉书卷八一有传。

  李善

  李善,〔一〕字次孙,南阳人,本同县李元苍头。〔二〕建武中疫疾,元家相继死没,唯孤儿续始生数旬,而有资财千万。诸奴婢私共计议,欲谋杀续,分财产。善乃潜负续逃亡,隐山阳瑕丘界中,亲自哺养,乳为生湩。〔三〕续孩抱,奉之不异长君,有事辄长跪请白,然后行之。闾里感其行,皆相率修义。续年十岁,善与归本县,修理旧业,告奴婢于长吏,悉收杀之。时钟离意为瑕丘令,上书荐善行状。御览卷四二0

  〔一〕 “李善”,范晔后汉书卷八一有传。又见汪文台辑谢承后汉书卷五。

  〔二〕 “苍头”,汉代私家奴隶。汉书鲍宣传云:“苍头庐儿皆用致富,非天意也。”颜师古注引孟康云:“汉名奴为‘苍头’,非纯黑,以别于良人也。”

  〔三〕 “湩”,原脱,聚珍本有,范晔后汉书李善传、御览卷三七一引谢承后汉书亦皆有此字,今据增补。按“湩”,乳汁。

  周嘉

  周嘉仕郡为主簿,〔一〕王莽末,群贼入汝阳城,嘉从太守何敞讨贼,敞为流矢所中,〔二〕嘉谓贼众曰:〔三〕“卿曹皆民隶也,岂有还害其君者耶?”嘉请以死赎君命,因仰天号泣。贼于是相视曰:“此义士也。”给其车马,遣送之。〔四〕御览卷二六五

  〔一〕 “周嘉”,范晔后汉书卷八一有传。“嘉”字原误作“喜”,下同,今皆改正。永乐大典卷一四六0八引不误,聚珍本亦不误。

  〔二〕 “敞”,此字原脱,范晔后汉书周嘉传有,今据增补。

  〔三〕 “嘉”,此字原脱,据范晔后汉书周嘉传当有“嘉”字,今增补。

  〔四〕 “遣送之”,此条聚珍本作“周嘉仕郡为主簿,王莽末,群贼入汝阳城,嘉从太守何敞讨贼,敞为流矢所中,贼围绕数十重。嘉乃拥敞,以身扞之,呵贼曰:‘卿曹皆人隶也。为贼既逆,岂有还害其君者耶?’嘉请以死赎君命,因仰天号泣。群贼于是相视曰:‘此义士也。’给车马,遣送之。为零陵太守,视事七年,卒。零陵颂其遗爱,吏民为立祠焉”。字句详于御览卷二六五所引。永乐大典卷一四六0八引“遣送之”句以上一段文字。“为零陵太守”云云不知聚珍本辑自何书。

  李充

  李充兄弟六人,〔一〕出入更衣,家贫亲老,充妻劝异居。充使酿酒,会亲戚,充启其母曰:“此妇劝异居,不可奉祭祀,请去之。”遂叱出其妇。〔二〕御览卷四一二  鲁平为陈留太守,请充署功曹。充不受,平怒,乃援充以捐沟中,用谪署都亭长。〔三〕聚珍本

  〔一〕 “李充”,字大逊,陈留人,范晔后汉书卷八一有传。又见汪文台辑谢承后汉书卷六、司马彪续汉书卷五。

  〔二〕 “出”,永乐大典卷一0八一四引同,聚珍本作“去”。

  〔三〕 “因谪署都亭长”,此条不知聚珍本辑自何书。范晔后汉书李充传载此事云:“李充,字大逊,陈留人也。……太守鲁平请署功曹,不就。平怒,乃援充以捐沟中,因谪署县都亭长。”“都亭”,城内之亭。

  范丹

  范丹,〔一〕字史云,为莱芜长,遭党锢事,推鹿车,载妻子,捃拾自资,有时绝粮,丹言貌无改,闾里歌之曰:“甑中生尘范史云,釜中生鱼范莱芜。” 御览卷四六五

  〔一〕 “范丹”,范晔后汉书卷八一范冉传云:“范冉,字史云,陈留外黄人也。”李贤注:“‘冉’或作‘丹’。”范冉传李贤注引袁山松后汉书作“冉”,符融传李贤注引谢承后汉书亦作“冉”。按字当作“丹”,初学记卷二0,类聚卷六、卷二九,御览卷四二五、卷六三四、卷七二五、卷七五七,文选卷三六任昉宣德皇后令李善注引谢承后汉书皆作“丹”。又初学记卷一八、类聚卷三五、御览卷四八四引亦皆作“丹”。范丹卒后,谥曰贞节先生。蔡中郎文集卷二贞节先生陈留范史云铭作“丹”,可为最确凿的证据。

  刘翊

  刘翊为汝南太守,〔一〕举郡人许靖计吏,察孝廉,除尚书郎,典选举。〔二〕聚珍本

  〔一〕 “刘翊”,字子相,颍川颍阴人,范晔后汉书卷八一有传。又见汪文台辑谢承后汉书卷六。“为汝南太守”,范书刘翊传失载。

  〔二〕 “典选举”,此条不知聚珍本从何书辑录。三国志许靖传云:“许靖,字文休,汝南平舆人。……颍川刘翊为汝南太守,乃举靖计吏,察孝廉,除尚书郎,典选举。”

  郭凤

  郭凤,〔一〕字君张,〔二〕善说灾异,吉凶占应。病,先自知死日,豫令弟子市棺敛具,至其日,如言卒。御览卷五五一

  〔一〕 “郭凤”,范晔后汉书无传,卷八二谢夷吾传略载其事。

  〔二〕 “字君张”,此句下聚珍本有“勃海人”一句。范晔后汉书谢夷吾传云:“时博士勃海郭凤亦好图谶。”此即聚珍本增句所本。

  郭玉

  郭玉者,〔一〕广汉人也。学方诊之伎。和帝奇异之,乃试令嬖臣美手腕者与女子杂处帷中,使玉各诊一手。玉言:“左阳脉,右阴脉,有男女,疾若异人。〔二〕臣异其故。”帝叹称善。〔三〕聚珍本

  〔一〕 “郭玉”,范晔后汉书卷八二有传。

  〔二〕 “疾”,范晔后汉书郭玉传作“状”。

  〔三〕 “帝叹称善”,此条不知聚珍本辑自何书。

  逢萌

  逢萌,〔一〕字子康,北海人。少有大节,志意抗厉,家贫,给事为县亭长。尉过迎拜,问事微久。尉去,举楯挝地,〔二〕叹曰:“大丈夫安能为人役耶?”遂去学问。御览卷二六九  莽居摄,子宇谏莽,而莽杀之。逢萌谓其友人曰:“三纲绝矣!不去,祸将及人。”即解冠挂东门而去。〔三〕御览卷六八四

  逢萌素明阴阳,知莽将败,携家属于辽东,乃首戴盆盎,〔四〕哭于市,言曰:“新乎新乎!”〔五〕遂潜藏。〔六〕御览卷四八七

  逢萌隐琅玡之劳山,非礼不动,聚落化之。北海太守遣吏奉谒,萌不诺。〔七〕太守遣吏捕之,民相率以石擿吏,皆流血奔走。御览卷三七五

  逢萌被征上道,迷不知东西,云:“朝所征我者,为聪明叡智,有益于政,方面不知,安能济政?”即驾而归。〔八〕类聚卷六四

  〔一〕 “逢萌”,范晔后汉书卷八三有传。又见汪文台辑司马彪续汉书卷五。袁宏后汉纪卷五亦略载其事。

  〔二〕 “楯”,原作“举”,聚珍本作“楯”,御览卷三五七、记纂渊海卷四八引亦作“楯”,今据改。范晔后汉书逢萌传云:“时尉行过亭,萌候迎拜谒,既而掷楯叹曰。”可证“楯”字是。据汉官仪和续汉书百官志所载,亭长承望都尉,课徼巡,负责逐捕盗贼,平常设备五兵,即弓弩、戟、楯、刀剑、甲铠。所以尉过亭时,逢萌执楯以见。“挝”,御览卷三五七、记纂渊海卷四八引作“擿”。

  〔三〕 “即解冠挂东门而去”,此句姚本同,事类赋卷一二引亦同。聚珍本作“解冠挂东都城门,归”,与范晔后汉书逢萌传同。李贤注:“汉宫殿名:‘东都门,今名青门也。’前书音义:‘长安东郭城北头第一门。’”此句下聚珍本尚有“将家浮海,客于辽东”二句,疑据范书增补。

  〔四〕 “盆盎”,聚珍本作“兖器”,御览卷八五五引同。范晔后汉书逢萌传作“瓦盎”。

  〔五〕 “新乎新乎”,范晔后汉书逢萌传同,李贤注:“王莽为新都侯,及篡,号新室,故哭之。”聚珍本作“辛乎辛乎”,御览卷八五五引作“辛乎”。按“辛乎辛乎”,于义亦通。“辛”与“新”音同,暗指王莽新室。

  〔六〕 “遂潜藏”,此句下聚珍本有“不见”二字。御览卷八五五引作“因潜藏不见”。

  〔七〕 “诺”,聚珍本作“答”,与范晔后汉书逢萌传同。

  〔八〕 “即驾而归”,此条御览卷一九五亦引,文字全同。

  周党

  周党,〔一〕字伯况,太原人。至长安游学。初,乡佐发党徭道,〔二〕尝众中辱党父,〔三〕党怀之。后读春秋,闻复雠之义,〔四〕便辍讲而还,〔五〕与乡佐克日交刃。乡佐多从兵往,〔六〕使乡佐先拔刀,然后与相击。党为其所伤,〔七〕困顿。乡佐服其义勇,〔八〕舆归养之,〔九〕数日方苏,〔一0〕既悟而去。整身修志,州里称其高也。御览卷四八一  建武中,征周党,党着短布单衣,榖皮幓头,〔一一〕待见尚书。欲令更服,党曰:“朝廷本以是故征之,安可复更。”遂以见,自陈愿守所志,〔一二〕上听之。御览卷六八八

  博士范升奏曰:“伏见太原周党、东海王良、山阳王成,使者三到,乃肯就车,脱衣解履,〔一三〕升于华毂,〔一四〕陛见帝庭,〔一五〕偃蹇傲慢,逡□进退,臣愿与并论灵台之下。”御览卷四九八

  〔一〕 “周党”,范晔后汉书卷八三有传。袁宏后汉纪卷五、风俗通义过誉篇亦略载其事。

  〔二〕 “乡佐”,汉制,十里一乡,乡有乡佐,主管征收赋税。“发党徭道”,此四字原无,聚珍本有,御览卷四九六引亦有,今据增补。

  〔三〕 “尝众中辱党父”,此句聚珍本作“于人中辱之”,御览卷四九六引同。按范晔后汉书周党传云:“初,乡佐尝众中辱党,党久怀之。”风俗通义过誉篇云;“太原周党伯况,少为乡佐发党过于人中辱之。”是被乡佐所辱者为党,非党父。“父”字或为衍文,或为“久”字之讹。

  〔四〕 “后读春秋,闻复雠之义”,春秋庄公四年云:“纪侯大去其国。”公羊传云:“大去者何?灭也。孰灭之?齐灭之。曷为不言齐灭之?为襄公讳也。春秋为贤者讳。何贤乎襄公?复雠也。何雠尔?远祖也。哀公(襄公九世祖不辰)烹乎周,纪侯谮之。以襄公之为于此焉者,事祖祢之心尽矣。尽者何?襄公将复雠乎纪,卜之曰:‘师丧分焉。’‘寡人死之,不为不吉也。’远祖者几世乎?九世矣。九世犹可以复雠乎?虽百世可也。”此即春秋复雠之义。

  〔五〕 “便”,原误作“更”,今据范晔后汉书周党传校正。

  〔六〕 “乡佐多从兵往”,此下三句原无,聚珍本有,御览卷四九六引亦有,今据增补。

  〔七〕 “党为其所伤”,此下聚珍本只有“乡佐服其义勇”一句,其余各句皆未辑录。“伤”字原误作“复”,今据范晔后汉书周党传校正。

  〔八〕 “乡佐服其义勇”,原脱“其”、“勇”二字,聚珍本有,御览卷四九六引亦有,今据增补。

  〔九〕 “舆”,原误作“与”。范晔后汉书周党传云:“乡佐服其义,舆归养之。”风俗通义过誉篇云:“佐服其义勇,箯舆养之。”今据校正。

  〔一0〕“日”,原误作“月”,范晔后汉书周党传、风俗通义过誉篇作“日”,今据校正。

  〔一一〕“幓头”,聚珍本同。范晔后汉书周党传、袁宏后汉纪卷五作“绡头”。范书周党传李贤注:“以榖树皮为绡头也。”又向栩传李贤注云:“说文:‘绡,生丝也,从糸肖声。’音消。按此字当作‘幧’,音此消反,其字从‘巾’。古诗云:‘少年见罗敷,脱巾着幧头。’郑玄注仪礼云:‘如今着幓头,自项中而前,交额上,却绕髻也。’”

  〔一二〕“愿守所志”,“守”字下原衍“之”字,聚珍本无,与范晔后汉书周党传、袁宏后汉纪卷五相合,今据删。

  〔一三〕“东海王良、山阳王成,使者三到,乃肯就车,脱衣”,此十八字原无,聚珍本有,御览卷六九八引亦有,今据增补。“王成”,御览卷六九八误引作“王戎”。

  〔一四〕“于”,原无此字,聚珍本有,御览卷六九八引亦有,今据增补。

  〔一五〕“陛见帝庭”,“陛”下原衍“下”字,聚珍本、范晔后汉书周党传皆无此字,今据删。

  王霸

  王霸,〔一〕建武初,连征不至。霸安贫贱,居常茅屋蓬户,藜藿不厌。然乐道不怠,以寿终。御览卷一八一

  〔一〕 “王霸”,字仲儒,太原广武人,范晔后汉书卷八三有传。袁宏后汉纪卷五亦略载其事。

  严光

  严光,〔一〕字子陵,耕于富春山,〔二〕后人名其钓处为严陵濑。初学记卷八  光武与子陵有旧,及登位,望之。陵隐于孤亭山,垂钓为业。时主天文者奏每日出常有客星同流。帝曰:“严子陵耳。”访得之,陵不受封。太平寰宇记卷九五

  〔一〕 “严光”,范晔后汉书卷八三有传。又见汪文台辑失名氏后汉书。

  〔二〕 “山”,此字原无,聚珍本有,万花谷后集卷六引亦有,今据增补。

  井丹

  井丹,〔一〕字大春,通五经,时人谓之语曰:“五经纷纶井大春。” 御览卷六一五  阴就要井丹,就起,左右进辇矣,曰:“吾闻桀、纣驾人车,〔三〕岂此邪?”就令去辇。〔四〕书钞卷一四0

  〔一〕 “井丹”,范晔后汉书卷八三有传。袁宏后汉纪卷七亦略载其事。

  〔二〕 “井大春”,“井”字下原衍“之”字,聚珍本无,与范晔后汉书井丹传相合,今据删。

  〔三〕 “桀、纣驾人车”,范晔后汉书井丹传无“纣”字。李贤注引帝王纪云:“桀以人驾车。”

  〔四〕 “就令去辇”,姚本未辑井丹事。聚珍本虽有井丹一目,但此条未能辑录。

  梁鸿

  梁鸿少孤,〔一〕以童幼诣太学受业,〔二〕治礼、诗、春秋,常独坐止,〔三〕不与人同食。比舍先炊已,〔四〕呼鸿及热釜炊。鸿曰:“童子鸿不因人热者也。”灭灶更燃火。〔五〕御览卷四二五  梁鸿家贫而尚节,博览无不通,毕乃牧豕于上林苑中,〔六〕曾误遗火,延及他舍,乃寻访烧者,问所失,〔七〕悉以豕偿之;其主犹以为少,鸿曰:“无他财,愿以身居作。”主人许,因为执勤不懈。耆老见鸿非恒人,乃共责让主人,而称鸿长者,于是始敬异,悉还其豕。鸿不受,乃去。类聚卷九四

  梁鸿初与京邑萧友善约不为陪臣,及友为郡吏,〔八〕鸿以书责之而去。御览卷四一0

  梁鸿乡里孟氏女,〔九〕容貌丑而有节操,多求之,不肯。父母问其所欲,曰:“得贤婿如梁鸿者。”鸿闻之,乃求之。〔一0〕梁鸿妻椎髻,着布衣,操作具而前。鸿大喜曰:“此真梁鸿妻也,能奉我矣。”字之曰德曜,名孟光。〔一一〕类聚卷六七

  梁鸿乃将妻之霸陵山中,耕耘织作,以供衣食,弹琴诵书,〔一二〕以娱其志。御览卷八二二

  梁鸿将之会稽,作诗曰:“维季春兮华色,〔一三〕麦含金兮方秀。”〔一四〕类聚卷三

  梁鸿适吴,依大家皋伯通庑下,〔一五〕为人赁舂。每归,〔一六〕妻为具食,不敢于鸿前仰视,举案齐眉。伯通异之,〔一七〕曰:“彼佣赁能使妻敬之如此,非凡人也。” 类聚卷六九

  梁鸿常闭户吟咏书记,遂潜思着书十余篇。〔一八〕御览卷三九二

  梁鸿病困,〔一九〕与高伯通及会稽士大夫语曰:“昔延陵季子葬于嬴博之间,不归其乡,慎勿听妻子持尸柩去。”终后伯通等为求葬处,有要离冢高燥,众人曰:“要离,古烈士,今伯鸾亦清高,令相近。”遂葬要离冢旁,子孙归扶风。御览卷五五三

  〔一〕 “梁鸿”,范晔后汉书卷八三有传。袁宏后汉纪卷一一亦略载其事。

  〔二〕 “以童幼诣太学受业”,此下二句原无,姚本、聚珍本有,类聚卷七二引同,今据增补。御览卷八四七引亦有此二句,惟“礼、诗”作“诗、礼”。

  〔三〕 “坐”,原无此字,姚本、聚珍本有,类聚卷七二引亦有,今据增补。

  〔四〕 “比舍”,聚珍本同,御览卷七五七引作“同房”。

  〔五〕 “灭灶更燃火”,此条书钞卷一四三、永乐大典卷一四九一二亦引,字句较简略。

  〔六〕 “牧豕于上林苑中”,姚本按云:“东汉高贤居贫多牧豕者,如吴佑、孙期、尹勤辈,岂皆学公孙丞相耶?无诋为牧猪奴也。”

  〔七〕 “问所失”,此句姚本、聚珍本作“问所失财物”,类聚卷八0、御览卷八六八引作“问所烧财物”。

  〔八〕 “友”,据上文当作“友善”。

  〔九〕 “乡里”,原误作“乡皇”,聚珍本不误,今据改。“孟氏”,袁宏后汉纪卷一一作“赵氏”。

  〔一0〕“乃求之”,此句下原有“女布襦裾,鸿曰:此真梁鸿妻也”三句。此三句系节引,删削颇多。今全删去,以御览卷三七三所引三十五字补之。

  〔一一〕“名孟光”,原无“名”字,聚珍本有,汲古阁刻本和武英殿刻本范晔后汉书亦有“名”字,今据增补。惠栋后汉书补注引田艺衡说谓“孟”字衍。中华书局出版点校本范晔后汉书校勘记云:“张森楷校勘记谓本传作孟氏女,复名‘孟光’,则‘孟孟光’矣,非词也,据此可见孟光确姓赵氏。今按:御览五百二及袁纪均无‘名’字,不成文理,疑本作‘字之曰德曜,名光’,后人习见‘孟光’字,妄改‘名’字为‘孟’耳。”御览卷三八三引云孟氏女“名光”,可证有“名”字是,又“孟”字为衍文。此条御览卷四六七、卷六九五亦引,文字简略。御览卷三八二引与此出入较大,今录全文如下,以供参考:“梁鸿同郡孟氏,其女名光,状貌丑而黑,力能举石臼,择而不嫁,至年三十,鸿闻而聘之。”御览卷三七八、记纂渊海卷八一、合璧事类卷三0引与御览卷三八二引相类,文字节删较多。

  〔一二〕“诵书”,聚珍本作“诵诗”。按字皆不误,范晔后汉书梁鸿传云“诵诗书”。

  〔一三〕“华色”,姚本、聚珍本作“华阜”。按“华阜”二字是,与范晔后汉书梁鸿传合。

  〔一四〕“含金”,姚本、聚珍本同,范晔后汉书梁鸿传作“含含”。按“含金”二字是。姚本按云:“此鸿避地居齐、鲁,将适吴而作也。诗一章二十六句,词调和平,不落楚骚窠臼。吴郡顺帝时始分,故本书作‘会稽’。”

  〔一五〕“皋伯通”,或作“高伯通”。“庑”,堂边的廊屋。

  〔一六〕“每归”,原无此句,聚珍本有,御览卷三六五、卷七一0引亦有,今据增补。此句御览卷八二九引作“为事归”。

  〔一七〕“伯通异之”,姚本同,聚珍本作“伯通察而异之”,御览卷八二九引与聚珍本同。

  〔一八〕“遂潜思着书十余篇”,此条类聚卷一九亦引,但仅有首句。

  〔一九〕“梁鸿病困”,此句上书钞卷九二引有“梁鸿,字伯鸾,扶风人,隐于会稽”数句。“困”,范晔后汉书梁鸿传同,聚珍本作“因”。按二字于义均通。如作“因”,则应属下句读。

  高凤

  高凤,〔一〕南阳人,〔二〕诵读昼夜不绝声。〔三〕妻尝之田,曝麦于庭,以竿授凤,令护鸡。凤受竿诵经如故,〔四〕天大雷,暴雨流淹。〔五〕凤留意在经史,忽不视麦,麦随水漂去。〔六〕类聚卷八五  乡里有争财,持兵而斗,凤往解之,不已,乃脱巾请曰:“仁义逊让,奈何弃之!”争者感之,收兵谢罪。〔七〕聚珍本

  高凤,字文通,南阳人也。凤年老,执志不倦,〔八〕声名着闻。太守连召请,恐不得免,自言凤本巫家,不应为吏,又与寡嫂诈讼田,遂不仕。文选卷四0任昉奏弹刘整李善注

  〔一〕 “高凤”,范晔后汉书卷八三有传。又见汪文台辑谢承后汉书卷六、司马彪续汉书卷五。

  〔二〕 “南阳人”,姚本、聚珍本同,御览卷八三八引作“南阳苑人”。按“苑”当作“叶”,南阳郡无苑县,而有叶县,范晔后汉书高凤传正作“叶”。御览卷六一一引谢承后汉书云高凤“南阳蔡人”,“蔡”字亦“叶”字之误。

  〔三〕 “声”,原无此字,姚本、聚珍本同。书钞卷九七、卷九八,类聚卷五五,御览卷六一六引皆有“声”字,今据增补。

  〔四〕 “凤”,原无此字,姚本、聚珍本有,御览卷六一六、卷八三八亦有“凤”字,今据增补。

  〔五〕 “流淹”,姚本、聚珍本作“淹没”,御览卷八三八引作“流潦”。按“流潦”二字于义较长。

  〔六〕 “麦随水漂去”,此条类聚卷五五、合璧事类别集卷五八亦引,文字疏略。

  〔七〕 “收兵谢罪”,此条姚本无,聚珍本有,不知辑自何书。范晔后汉书高凤传云:“邻里有争财者,持兵而斗。凤往解之,不已,乃脱巾叩头,固请曰:‘仁义逊让,奈何弃之!’于是争财者怀感,投兵谢罪。”

  〔八〕 “执志不倦”,原无此句,聚珍本有,御览卷七三四引亦有,今据增补。

  鲍宣妻

  鲍宣之妻,〔一〕桓氏女,字少君。宣尝就少君父学,父奇其清苦,〔二〕以女妻之,资送甚盛。〔三〕宣不悦,〔四〕谓妻曰:“少君生而娇富,〔五〕习美饰,而吾贫贱,〔六〕不敢当礼。”妻曰:“大人以先生修德守约,故使贱妾侍执巾栉。既奉君子,唯命是从。”宣笑曰:〔七〕“能如是,乃吾志也。”乃悉归侍御服饰,更着短布裳,与宣共挽鹿车归乡里。〔八〕拜姑礼毕,提瓮出汲,修行妇道,乡邦称之。书钞卷一二九

  〔一〕 “鲍宣之妻”,范晔后汉书卷八四有传。

  〔二〕 “父”,此字原无,姚本、聚珍本有,陈禹谟刻本书钞、御览卷六九六、唐类函卷一六九引亦有此字,今据增补。

  〔三〕 “资送甚盛”,此句姚本、聚珍本作“装送甚盛”,御览卷六九六,记纂渊海卷四0、卷八一,唐类函卷一六九引同。陈禹谟刻本书钞引作“装送资贿甚盛”,与范晔后汉书列女鲍宣妻传同。陈本书钞此条末注云“补”,即谓字句已据他书增补。此句所增文字,系据范书。

  〔四〕 “不悦”,此二字原无,姚本、聚珍本有,陈禹谟刻本书钞、唐类函卷一六九引亦有此二字,今据增补。

  〔五〕 “娇富”,此二字姚本作“富骄”,陈禹谟刻本书钞、御览卷六九六、记纂渊海卷八一、唐类函卷一六九引同,范晔后汉书列女鲍宣妻传亦同。聚珍本作“骄富”。

  〔六〕 “而”,此字原无,聚珍本有,御览卷六九六、记纂渊海卷八一引亦有,今据增补。范晔后汉书列女鲍宣妻传载宣言云:“少君生富骄,习美饰,而吾实贫贱,不敢当礼。”

  〔七〕 “宣笑曰”,此下三句姚本、聚珍本皆未辑录。

  〔八〕 “与宣共挽鹿车归乡里”,此下五句原无,姚本、聚珍本有,陈禹谟刻本书钞、唐类函卷一六九引亦有,范晔后汉书列女鲍宣妻传所载同,今据增补。

  庞淯母

  酒泉庞淯母者,〔一〕赵氏之女,字娥。父为同县人所杀,而娥兄弟三人,俱疾物故。雠乃喜而自贺,以为莫己报也。娥阴怀感愤,乃潜备刀兵,常推车以候雠家,〔二〕十余年不能得。后遇于都亭,刺杀之,因诣县自首,曰:“父雠已报,请就刑戮。”禄福长尹嘉义之,〔三〕解印绶欲与俱亡。娥不肯去,曰:“怨塞身死,妾之明分。结罪治狱,君之常理。何敢苟生,以枉公法。”后遇赦得免。州郡表其闾。太常张奂嘉叹,以束帛礼之。〔四〕御览卷四八一

  〔一〕 “庞淯母”,范晔后汉书卷八四有传。

  〔二〕 “推车”,范晔后汉书庞淯母传作“帷车”。按“帷车”二字近于情理。既“潜备刀兵”,又“帷车”以隐身,便于袭杀雠家。

  〔三〕 “禄福”,原作“福富”,误。司马彪续汉书郡国志五载酒泉郡有属县福禄,亦误。汉书地理志下酒泉郡载:“禄福,呼蚕水出南羌中,东北至会水入羌谷。莽曰显德。”三国志魏书庞淯传载赵娥为父复雠事,亦作“禄福”,曹全碑有“拜酒泉禄福长”之语,皆可证作“禄福”为是。“长”,汉制,大县置令,小县置长。“尹嘉”,原作“尹喜”,误。范书庞淯母传、三国志魏书庞淯传皆作“尹嘉”,今据改正。

  〔四〕 “以束帛礼之”,此条姚本、聚珍本皆未辑录。庞淯母复雠事,三国志魏书庞淯传裴松之注引皇甫谧列女传述之颇详,今录之如下:“酒泉烈女庞娥亲者,表氏庞子夏之妻,禄福赵君安之女也。君安为同县李寿所杀,娥亲有男弟三人,皆欲报雠,寿深以为备。会遭灾疫,三人皆死。寿闻大喜,请会宗族,共相庆贺,云:‘赵氏彊壮已尽,唯有女弱,何足复忧!’防备懈弛。娥亲子淯出行,闻寿此言,还以启娥亲。娥亲既素有报雠之心,及闻寿言,感激愈深,怆然陨涕曰:‘李寿,汝莫喜也,终不活汝!戴履天地,为吾门户,吾三子之羞也。焉知娥亲不手刃杀汝,而自儌幸邪?’阴市名刀,挟长持短,昼夜哀酸,志在杀寿。寿为人凶豪,闻娥亲之言,更乘马带刀,乡人皆畏惮之。比邻有徐氏妇,忧娥亲不能制,恐逆见中害,每谏止之,曰:‘李寿,男子也,凶恶有素,如今备卫在身。赵虽有猛烈之志,而彊弱不敌,邂逅不制,则为重受祸于寿,绝灭门户,痛辱不轻也。愿详举动,为门户之计。’娥亲曰:‘父母之雠,不同天地共日月者也。李寿不死,娥亲视息世间,活复何求!今虽三弟早死,门户泯绝,而娥亲犹在,岂可假手于人哉!若以卿心况我,则李寿不可得杀;论我之心,寿必为我所杀明矣。’夜数磨砺所持刀讫,扼腕切齿,悲涕长叹,家人及邻里咸共笑之。娥亲谓左右曰:‘卿等笑我,直以我女弱不能杀寿故也。要当以寿颈血污此刀刃,令汝辈见之。’遂弃家事,乘鹿车伺寿。至光和二年二月上旬,以白日清时,于都亭之前,与寿相遇,便下车扣寿马,叱之。寿惊愕,回马欲走,娥亲奋刀斫之,并伤其马。马惊,寿挤道边沟中。娥亲寻复就地斫之,探中树兰,折所持刀。寿被创未死,娥亲因前欲取寿所佩刀杀寿,寿护刀瞠目大呼,跳梁而起。娥亲乃挺身奋手,左抵其额,右桩其喉,反覆盘旋,应手而倒。遂拔其刀以截寿头,持诣都亭,归罪有司,徐步诣狱,辞颜不变。时禄福长汉阳尹嘉不忍论娥亲,即解印绶去官,弛法纵之。娥亲曰:‘雠塞身死,妾之明分也。治狱制刑,君之常典也。何敢贪生以枉官法?’乡人闻之,倾城奔往,观者如堵焉,莫不为之悲喜慷慨嗟叹也。守尉不敢公纵,阴语使去,以便宜自匿。娥亲抗声大言曰:‘枉法逃死,非妾本心。今雠人已雪,死则妾分,乞得归法以全国体。虽复万死,于娥亲毕足,不敢贪生为明廷负也。’尉故不听所执,娥亲复言曰:‘匹妇虽微,犹知宪制。杀人之罪,法所不纵。今既犯之,义无可逃。乞就刑戮,陨身朝市,肃明王法,娥亲之愿也。’辞气愈厉,面无惧色。尉知其难夺,彊载还家。凉州刺史周洪、酒泉太守刘班等并共表上,称其烈义,刊石立碑,显其门闾。太常弘农张奂贵尚所履,以束帛二十端礼之。海内闻之者,莫不改容赞善,高大其义。故黄门侍郎安定梁宽追述娥亲,为其作传。玄晏先生以为父母之雠,不与共天地,盖男子之所为也。而娥亲以女弱之微,念父辱之酷痛,感雠党之凶言,奋剑仇颈,人马俱摧,塞亡父之怨魂,雪三弟之永恨,近古以来,未之有也。诗云‘修我戈矛,与子同仇’,娥亲之谓也。”

卷十九  传十四

  东观汉记卷十九

  传十四

  蒋叠

  蒋叠,〔一〕字伯重,为太仆,久在台阁,文雅通达,明故事,在九卿位,〔二〕数言便宜,奏议可观。书钞卷五四

  〔一〕 “蒋叠”,不见范晔后汉书,不知为何时人。

  〔二〕 “位”,此字原脱,姚本、聚珍本有,结一庐旧藏本、百衲本、陈禹谟刻本书钞亦皆有“位”字,唐类函卷四七引同,今据增补。

  丁邯

  丁邯高节,〔一〕正直不挠,举孝廉为卿。〔二〕书钞卷七九

  〔一〕 “丁邯”,不见范晔后汉书。聚珍本注云:“司马书刘昭注引赵岐三辅决录注云:‘邯字叔春,京兆阳陵人。’”

  〔二〕 “为卿”,姚本、聚珍本无此二字。

  须诵

  须诵为郡主簿,〔一〕获罪诣狱,引械自椓口,口出齿,获免。书钞卷七三

  〔一〕 “须诵”,范晔后汉书未载,不知为何时人。“为郡主簿”,此四字与下句“获罪”二字原无,姚本、聚珍本有,陈禹谟刻本书钞引同,今据增补。

  周行

  周行为泾令,〔一〕下车严峻,贵戚跼蹐,〔二〕京师肃清。 书钞卷七八

  〔一〕 “周行”,范晔后汉书未载,不知为何时人。“为泾令”,泾县属丹阳郡,“为泾令”与下文“京师肃

  〔二〕 清”毫无关涉,其下当有阙文。“跼蹐”,原误作“跼迹”,姚本、聚珍本作“跼蹐”,陈禹谟刻本书钞同,今据改正。“跼蹐”,恐惧貌。

  刘训〔一〕

  训字平叔,〔二〕拜车府令,〔三〕其夏东州郡国相惊,〔四〕有贼转至京师,吏民惊,皆奔城郭上。〔五〕训即夜诣省,欲令将禁兵据门以御之。〔六〕书钞卷五五

  〔一〕 “刘训”,范晔后汉书未载,不知为何时人。

  〔二〕 “字平叔”,此三字姚本、聚珍本无,陈禹谟刻本书钞、唐类函卷四七引同。

  〔三〕 “车府令”,汉书百官公卿表云:“太仆,秦官,掌舆马,有两丞。属官有大厩、未央、家马三令,各五丞一尉。又车府、路軨、骑马、骏马四令丞。”续汉书百官志云:“车府令一人,六百石。主乘舆诸车。丞一人。”

  〔四〕 “其夏”,此二字姚本、聚珍本作“时”,陈禹谟刻本书钞、唐类函卷四七引同。“州”,此字原误刻为“周”,姚本、聚珍本作“州”,书钞其他刻本、抄本皆不误,今据改正。

  〔五〕 “上”,姚本、聚珍本无此字,唐类函卷四七引同,而陈禹谟刻本书钞有此字。

  〔六〕 “禁”,姚本、聚珍本作“近”,陈禹谟刻本书钞、唐类函卷四七引同。

  梁福〔一〕

  司部灾蝗,〔二〕台召三府驱之。司空掾梁福曰:“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不审使臣驱蝗何之?灾蝗当以德消,不闻驱逐。”时号福为直掾。类聚卷一00

  〔一〕 “梁福”,范晔后汉书未载,不知为何时人。

  〔二〕 “司部”,即司隶校尉部。

  范康

  范康为司隶校尉,〔一〕务大纲,性节俭,常卧布被。〔二〕聚珍本

  〔一〕 “范康”,范晔后汉书未载,不知为何时人。

  〔二〕 “常卧布被”,此条不知聚珍本从何书辑录。

  宗庆

  宗庆,〔一〕字叔平,为长沙太守,民养子者三千余人,男女皆以“宗”为名。御览卷二六0

  〔一〕 “宗庆”,范晔后汉书未载,不知为何时人。

  喜夷

  喜夷为寿阳令,〔一〕蝗入辄死。书钞卷三五

  〔一〕 “喜夷”,范晔后汉书未载,不知为何时人。

  卜福

  卜福为廷尉,〔一〕执谦求退,上以为太中大夫。书钞卷五三

  〔一〕 “卜福”,范晔后汉书未载,不知为何时人。

  翟歆

  翟歆,〔一〕字敬子,父于,以功封临沮侯。歆当嗣爵,以母年老国远,上书辞让,诏许,乃赐关内侯。御览卷二0一

  〔一〕 “翟歆”,范晔后汉书未载,不知为何时人。

  魏成

  魏成曾孙纯坐讦讪,〔一〕国除。御览卷二0一

  〔一〕 “魏成”,范晔后汉书未载,不知为何时人。“孙”,此字原脱,聚珍本有,今据增补。

  毕寻

  利取侯毕寻玄孙守奸人妻,〔一〕国除。御览卷二0一

  〔一〕 “毕寻”,范晔后汉书未载,不知为何时人。

  段普

  首乡侯段普曾孙胜坐杀婢,〔一〕国除。御览卷二0一

  〔一〕 “段普”,范晔后汉书未载,不知为何时人。

  邢崇

  夕阳侯邢崇孙之为贼所盗,〔一〕亡印绶,国除。御览卷二0一

  〔一〕 “邢崇”,范晔后汉书未载,不知为何时人。

  阴猛

  阴猛好学温良,〔一〕称于儒林,以郎迁为太祝令。〔二〕御览卷二二九  阴猛以博通古今为太史令。〔三〕御览卷二三五

  〔一〕 “阴猛”,范晔后汉书未载,不知为何时人。

  〔二〕 “以郎迁为太祝令”,聚珍本无“以郎迁”三字。此条玉海卷一二三引作“阴猛好学温良,以郎迁太祝令”。

  〔三〕 “为”,聚珍本作“迁”。

  张意

  张意拜骠骑将军,〔一〕讨东瓯,备水战之具,一战大破,所向无前。御览卷二三八

  〔一〕 “张意”,范晔后汉书未载,不知为何时人。

  沈丰

  沈丰,〔一〕字圣达,为零陵太守,为政慎刑重杀,罪法辞讼,初不历狱,嫌疑不决,一断于口,鞭杖不举,市无刑戮。僚友有过,初不暴扬,有奇谋异略,辄为谈述,曰:“太守所不及也。”到官一年,甘露降,芝草生。御览卷二六0

  〔一〕 “沈丰”,范晔后汉书未载,不知为何时人。

  萧彪

  萧彪,〔一〕字伯文,京兆杜陵人,累官巴郡太守,父老,乞供养。父有宾客,辄立屏风后,应受使命。父嗜饼,每自买进之。御览卷四一二

  〔一〕 “萧彪”,范晔后汉书未载,不知为何时人。

  陈嚣

  陈嚣,〔一〕字君期,明韩诗,时语曰:“关东说诗陈君期。” 御览卷六一五

  〔一〕 “陈嚣”,范晔后汉书未载,不知为何时人。

卷二十  传十五

  东观汉记卷二十

  传十五

  匈奴南单于

  匈奴南单于列传。〔一〕范晔后汉书卷八九南匈奴传李贤注  单于比,匈奴头曼十八代孙。〔二〕范晔后汉书卷八九南匈奴传李贤注

  十二月癸丑,匈奴始分为南北单于。〔三〕范晔后汉书卷八九南匈奴传李贤注

  建成二十五年,南单于遣左贤王击北单于,〔四〕北单于震怖,却地千余里。十三年中工官作橹车成,可驾数牛,尝送塞上。议者见车巧,相谓曰:“谶言汉九世当却夷千里,宁谓此邪?”〔五〕圣人之文,〔六〕与天券契。及胡隤怀,〔七〕数月而卑。〔八〕书钞卷一三九

  建武二十六年,南单于遣使献骆驼二头,文马十匹。〔九〕初学记卷二0

  建武中,南单于来朝,赐御食及橙、橘、龙眼、荔支。〔一0〕御览卷九七一

  赐鹿蠡王玉具剑,〔一一〕羽盖车一驷,中郎将持节卫护焉。〔一二〕范晔后汉书卷四和帝纪李贤注

  南单于上书献橐驼。单于岁祭三龙祠,走马斗橐驼,以为乐事。〔一三〕御览卷九0一

  帝遣单于,〔一四〕飨赐作乐百戏,上幸离宫临观。〔一五〕类聚卷六二

  〔一〕 “匈奴南单于列传”,范晔后汉书南匈奴传篇题下李贤注云:“前书直言匈奴传,不言南北,今称‘南’者,明其为北生义也。以南单于向化尤深,故举其顺者以冠之。东观记称匈奴南单于列传,范晔因去其‘单于’二字。”此条即据李贤注辑录。史通古今正史篇叙东观汉记撰修经过云:“伏无忌与谏议大夫黄景作诸王、王子、功臣、恩泽侯表,南单于、西羌传。”

  〔二〕 “单于比,匈奴头曼十八代孙”,范晔后汉书南匈奴传李贤注云:“头曼即冒顿单于父,自头曼单于至比,父子相承十代,以单于相传乃十八代也。”

  〔三〕 “十二月癸丑,匈奴始分为南北单于”,此条文字玉海卷一五二亦引,字句全同。范晔后汉书南匈奴传云:建武“二十二年,单于舆死,子左贤王乌达鞮侯立为单于。复死,弟左贤王蒲奴立为单于。比不得立,既怀愤恨。……比密遣汉人郭衡奉匈奴地图,二十三年,诣西河太守求内附。……二十四年春,八部大人共议立比为呼韩邪单于,以其大父尝依汉得安,故欲袭其号。于是款五原塞,愿永为蕃蔽,扞御北虏。帝用五官中郎将耿国议,乃许之。其冬,比自立为呼韩邪单于”。于是始有南北单于之分。其下李贤引此条文字作注。

  〔四〕 “建武二十五年,南单于遣左贤王击北单于”,范晔后汉书光武帝纪建武二十五年云:“南单于遣使诣阙贡献,奉蕃称臣。又遣其左贤王击破北匈奴,却地千余里。”

  〔五〕 “宁谓此邪”,范晔后汉书南匈奴传云:建武二十五年春,南单于比“遣弟左贤王莫将兵万余人击北单于弟薁鞬左贤王,生获之。又破北单于帐下,并得其众合万余人,马七千匹、牛羊万头。北单于震怖,却地千里。初,帝造战车,可驾数牛,上作楼橹,置于塞上,以拒匈奴。时人见者或相谓曰:‘谶言汉九世当却北狄地千里,岂谓此邪?’”可与此相证。

  〔六〕 “圣人之文”,此下四句范晔后汉书南匈奴传无。

  〔七〕 “怀”,字误,疑当作“坏”。

  〔八〕 “数月而卑”,此条姚本、聚珍本皆未辑录。

  〔九〕 “文马十匹”,此条万花谷后集卷一八亦引,字句全同。范晔后汉书南匈奴传云:建武二十六年,南单于比“遣使上书,献骆驼二头,文马十匹”。“文马”,谓马体毛色有文彩者。

  〔一0〕“南单于来朝,赐御食及橙、橘、龙眼、荔支”,此条类聚卷八七,御览卷九六六、卷九七一,事类赋卷二七,记纂渊海卷九二,合璧事类卷四0亦引,字句稍略。范晔后汉书南匈奴传建武二十六年载:“单于岁尽辄遣奉奏,送侍子入朝,中郎将从事一人将领诣阙。汉遣谒者送前侍子还单于庭,交会道路。元正朝贺,拜祠陵庙毕,汉乃遣单于使,令谒者将送,赐彩缯千匹,锦四端,金十斤,太官御食酱及橙、橘、龙眼、荔支。”未言南单于来朝,此文有误。

  〔一一〕“赐鹿蠡王玉具剑”,原无“鹿蠡王”三字,书钞卷一九引云:“赐鹿蠡王羽车一驷。”今据增补。聚珍本作“谷蠡王”。

  〔一二〕“中郎将持节卫护焉”,范晔后汉书和帝纪永元四年载:“春正月,北匈奴右谷蠡王于除鞬自立为单于,款塞乞降。遣大将军左校尉耿夔授玺绶。”其下李贤引此文作注。

  〔一三〕“以为乐事”,此条姚本全未辑录,聚珍本仅辑有首句。初学记卷二九、六帖卷九七、合璧事类别集卷七六亦引此条文字,字句稍略。范晔后汉书南匈奴传云:“匈奴俗,岁有三龙祠,常以正月、五月、九月戊日祭天神。南单于既内附,兼祠汉帝,因会诸部,议国事,走马及骆驼为乐。”

  〔一四〕“遣”,原误作“遗”,聚珍本不误,今据改正。

  〔一五〕“上幸离宫临观”,范晔后汉书南匈奴传云:“呼兰若尸逐就单于兜楼储先在京师,汉安二年立之。天子临轩,大鸿胪持节拜授玺绶,引上殿。赐青盖驾驷、鼓车、安车、驸马骑、玉具刀剑、什物,给彩布二千匹。赐单于阏氏以下金锦错杂具,軿车马二乘。遣行中郎将持节护送单于归南庭。诏太常、大鸿胪与诸国侍子于广阳城门外祖会,飨赐作乐,角抵百戏。顺帝幸胡桃宫临观之。”

  莋都夷〔一〕

  朱酺,〔二〕明帝时为益州刺史,移书属郡,喻以圣德,白狼王等百余国重译来庭,歌诗三章,酺献之。〔三〕御览卷五七0  远夷乐德歌诗曰:堤官隗构,大汉是治。魏冒逾糟。与天合意。罔驿刘脾,吏译平端,旁莫支留。不从我来。征衣随旅,闻风向化,知唐桑艾。所见奇异。邪毗□□,多赐缯布,推潭仆远。甘美酒食。拓拒苏便,昌乐肉飞。局后仍离。屈申悉备。偻让龙洞,蛮夷贫薄。莫支度由。无所报嗣。阳雒僧鳞,愿主长寿。莫稚角存。子孙昌炽。远夷慕德歌诗曰:偻让皮尼,蛮夷所处。且交陵悟。日入之部。绳动随旅,慕义向化。路旦拣雒。归日出主。圣德渡诺,圣德深恩。魏菌度洗。与人富厚。综邪流藩,冬多霜雪。莋邪寻螺。夏多和雨。藐浔泸漓,寒温时适。菌补邪推。部人多有。辟危归险,涉危历险。莫受万柳。不远万里。术叠附德,去俗归德。仍路孳摸。心归慈母。远夷怀德歌诗曰:荒服之仪,荒服之外。犁籍怜怜。土地硗埆。阻苏邪犁,食肉衣皮。莫砀粗沐。不见盐谷。罔驿传微,吏译传风。是汉夜拒。大汉安乐。踪优路仁,携负归仁。雷折险龙。触冒险陕。伦狼藏幢,高山岐峻。扶路侧禄。缘崖磻石。息落服淫,木薄发家。理历髭雒。百宿到洛。捕茞菌毗,父子同赐。怀稿匹漏。怀抱匹帛。传室呼敕,传告种人。陵阳臣仆。长愿臣仆。〔四〕范晔后汉书卷八六西南夷莋都夷传

  〔一〕 “莋都夷”,范晔后汉书卷八六有传。

  〔二〕 “朱酺”,范晔后汉书西南夷莋都夷传作“朱辅”。李贤注云:“东观记‘辅’作‘酺’,梁国宁陵人也。”

  〔三〕 “酺献之”,聚珍本有朱酺传,辑录有此条文字。按范晔后汉书西南夷莋都夷传云:“永平中,益州刺史梁国朱辅,好立功名,慷慨有大略。在州数岁,宣示汉德,威怀远夷。自汶山以西,前世所不至,正朔所未加。白狼、槃木、唐菆等百余国,户百三十余万,口六百万以上,举种奉贡,称为臣仆。辅上疏曰:‘臣闻诗云:“彼徂者岐,有夷之行。”传曰:“岐道虽僻,而人不远。”诗人诵咏,以为符验。今白狼王唐菆等慕化归义,作诗三章。路经邛来大山零高阪,峭危峻险,百倍岐道。繦负老幼,若归慈母。远夷之语,辞意难正。草木异种,鸟兽殊类。有犍为郡掾田恭与之习狎,颇晓其言,臣辄令讯其风俗,译其辞语。今遣从事史李陵与恭护送诣阙,并上其乐诗。昔在圣帝,舞四夷之乐。今之所上,庶备其一。’帝嘉之,事下史官,录其歌焉。”则此条文字当入西南夷莋都夷传。

  〔四〕 “长愿臣仆”,此条玉海卷一五二亦引,字句微异。范晔后汉书西南夷莋都夷传载,永平中,益州刺史朱辅上莋都夷所作诗三章,范书载有全文。李贤于诗三章前注云:“东观记载其歌,并载夷人本语,并重译训诂为华言,今范史所载者是也。今录东观夷言,以为此注也。”可见东观汉记亦录有诗三章。这里所辑即据范书。范书所载诗三章,先记华言,下注夷语。从李贤注看来,东观汉记似乎先记夷语,再重译为华言。聚珍本即如此辑录,今从之。

  西羌〔一〕

  西羌祖爰剑为秦所奴隶,而亡藏岩穴中,见焚,有影象如虎,为蔽火,得不死。诸羌以为神,推以为豪。〔二〕御览卷三八八  护羌窦林奉使,〔三〕羌颠岸降,诣林,林欲以为功效,奏言大豪。后颠岸兄颠吾复诣林,林言其第一豪。问事状,林对前后两屈。林以诬罔诣狱。上不忍诛,免官。后凉州刺史奏林赃罪,复收系羽林监,遂死狱中。〔四〕文选卷二0潘岳四言诗关中李善注

  羌什长巩便。〔五〕文选卷五七潘岳马汧督诔李善注

  金城、陇西卑湳、勒姐种羌反,出塞外。〔六〕文选卷二0潘岳四言诗关中李善注

  〔一〕 “西羌”,范晔后汉书卷八七有传。又见汪文台辑司马彪续汉书卷五。据史通古今正史篇所载。侍中伏无忌与谏议大夫黄景撰东观汉记西羌传。

  〔二〕 “推以为豪”,范晔后汉书西羌传云:“羌无弋爰剑者,秦厉公时为秦所拘执,以为奴隶。不知爰剑何戎之别也。后得亡归,而秦人追之急,藏于岩穴中得免。羌人云爰剑初藏穴中,秦人焚之,有景象如虎,为其蔽火,得以不死。……诸羌见爰剑被焚不死,怪其神,共畏事之,推以为豪。”

  〔三〕 “护羌窦林奉使”,“护羌”二字下脱“校尉”二字。窦林曾为护羌校尉,详下注。

  〔四〕 “遂死狱中”,范晔后汉书西羌传云:“永平元年,复遣中郎将窦固、捕虏将军马武等击滇吾于西邯,大破之。……以谒者窦林领护羌校尉,居狄道。林为诸羌所信,而滇岸遂诣林降。林为下吏所欺,谬奏上滇岸以为大豪,承制封为归义侯,加号汉大都尉。明年,滇吾复降,林复奏其第一豪,与俱诣阙献见。帝怪一种两豪,疑其非实,以事诘林。林辞窘,乃伪对曰:‘滇岸即滇吾,陇西语不正耳。’帝穷验知之,怒而免林官。会凉州刺史又奏林臧罪,遂下狱死。”明帝纪永平二年载:“十二月,护羌校尉窦林下狱死。”

  〔五〕 “羌什长巩便”,聚珍本注云:“此上下文阙。”

  〔六〕 “金城、陇西卑湳、勒姐种羌反,出塞外”,范晔后汉书西羌传云:“肃宗建初元年,安夷县吏略妻卑湳种羌妇,吏为其夫所杀,安夷长宗延追之出塞,种人恐见诛,遂共杀延,而与勒姐及吾良二种相结为寇。陇西太守孙纯遣从事李睦及金城兵会和罗谷,与卑湳等战,斩首虏数百人。复拜故度辽将军吴棠领护羌校尉,居安夷。二年夏,迷吾遂与诸众聚兵,欲叛出塞。金城太守郝崇追之,战于荔谷,崇兵大败,崇轻骑得脱,死者二千余人。”

  西域〔一〕

  永元十三年,〔二〕安息王献条支大雀。〔三〕此雀卵大如瓮。〔四〕类聚卷九二

  〔一〕 “西域”,范晔后汉书卷八八有传。又见汪文台辑司马彪续汉书卷五。

  〔二〕 “永元十三年”,姚本、聚珍本作“永元二年”,御览卷九二二引作“永祚元年”,皆有讹误。范晔后汉书西域传载安息国云:“和帝永元……十三年,安息王满屈复献师子及条支大鸟,时谓之安息雀。”和帝纪永元十三年载:“冬十一月,安息国遣使献师子及条支大雀。”

  〔三〕 “条支大雀”,范晔后汉书和帝纪李贤注引郭义恭广志云:“大雀颈及身膺蹄都似橐驼,举头高八九尺,张翅丈余,食大麦,其卵如瓮,即今之驼鸟也。”

  〔四〕 “此雀卵大如瓮”,此句原无,姚本、聚珍本有,今据增补。不知二本从何书辑录。姚本此句下尚有“又永和九年,永昌献象牙、熊子”二句,亦不知辑自何书。顺帝永和只有六年,此云“九年”,误。

卷廿一  载记

  东观汉记卷廿一

  载记〔一〕

  王常〔二〕

  其先鄠人,常父博,成、哀问转客颍川舞阳,因家焉。范晔后汉书卷一五王常传李贤注  以常行南阳太守事,〔三〕诛不从命,封拜有功。范晔后汉书卷一五王常传李贤注

  上于大会中指王常谓群臣曰:“此家率下江诸将辅翼汉室,心如金石,真忠臣也。”是日迁常为汉忠将军。〔四〕初学记卷一七

  率骑都尉王霸共平沛郡贼苗虚。〔五〕范晔后汉书卷一五王常传李贤注。

  王常为横野大将军,〔六〕位次与诸将绝席。〔七〕书钞卷一三三

  山桑侯王常孙广坐楚事,国除。〔八〕御览卷二0一

  〔一〕 “载记”,史通题目篇云:“东观以平林、下江诸人列为载记。”

  〔二〕 “王常”,字颜卿,颍川舞阳人,范晔后汉书卷一五有传。又见汪文台辑司马彪续汉书卷二。据范书王常传载:“王莽末,亡命江夏。久之,与王凤、王匡等起兵云杜绿林中,聚众数万人,以常为偏裨,攻傍县。后与成丹、张卬别入南郡蓝口,号下江兵。”王常属下江,在东观汉记中当载在载记。

  〔三〕 “以常行南阳太守事”,此句原无,范晔后汉书王常传云:“更始西都长安,以常行南阳太守事,令专命诛赏。”今据增补。

  〔四〕 “是日迁常为汉忠将军”,“忠”字原误作“中”,聚珍本作“忠”,类聚卷二0引同,今据改。此条御览卷二四0、卷四一八亦引,文字大同小异。

  〔五〕 “率骑都尉王霸共平沛郡贼苗虚”,范晔后汉书王常传云:建武五年,“率骑都尉王霸共平沛郡贼”。李贤注云:“东观记曰沛郡贼苗虚也。”本条即据此辑录。

  〔六〕 “王常为横野大将军”,此为建武七年事,见范晔后汉书王常传。

  〔七〕 “绝席”,独坐一席,以示地位尊显。御史大夫、尚书令、司隶校尉皆专席。此条类聚卷六九、御览卷七0九亦引。

  〔八〕 “国除”,事在永平十四年。

  刘盆子〔一〕

  赤眉欲立宗室,以木札书符曰“上将军”,与两空札置笥中,大集会三老、从事,令刘盆子等三人居中央,一人奉符,以年次探之。盆子最幼,探得将军,三老等皆称臣。〔二〕聚珍本  刘盆子年十五,被发徒跣,卒见众拜,〔三〕恐惧啼泣。〔四〕从刘侠卿居,为盆子制朱绛单衣、半头赤帻、直綦履。〔五〕盆子朝夕朝,侠卿礼之。数祠城阳景王,使盆子乘军中鲜车大火马,〔六〕至祠所,盆子时欲出从牧儿,侠卿怒止之。军入左冯翊,至长安舍,盆子乘白盖小车,有尚书一人,亦小车绛袍衣裳相随,军中皆笑。诸牧儿共呼车曰:“盆子在中。”时欲驱出,前车不肯避也。书钞卷一三九

  使盆子乘车入长安,时掖庭中宫女犹有数百千人,自更始败后,幽闭殿内,拔庭中芦菔根,〔七〕捕池鱼而食之。〔八〕聚珍本

  更始死后,赤眉转从南山下,号称百万众。盆子乘王者车,驾三马,从数百骑,罢歌吹者廪食,〔九〕弃其数车道中,侍从者稍落。〔一0〕书钞卷一三九

  刘盆子兄式侯旦请上曰:〔一一〕“盆子将百万众降,陛下何以待之?”上曰:“待君以不死耳。”书钞卷一一九

  刘盆子将丞相以下二十余万人诣宜阳降,〔一二〕奉高皇帝玺绶,〔一三〕诏以属城门校尉,贼皆输铠甲兵弩矢矰,积城西门,〔一四〕适与熊耳山等。〔一五〕书钞卷一一九

  〔一〕 “刘盆子”,太山式人,城阳景王章之后,范晔后汉书卷一一有传。又见汪文台辑司马彪续汉书卷二、袁山松后汉书。

  〔二〕 “三老等皆称臣”,此条不知聚珍本从何书辑录。范晔后汉书刘盆子传云:樊崇等“欲立帝,求军中景王后者,得七十余人,唯盆子与茂及前西安侯刘孝最为近属。崇等议曰:‘闻古天子将兵称上将军。’乃书札为符曰‘上将军’,又以两空札置笥中,遂于郑北设坛场,祠城阳景王。诸三老、从事皆大会陛下,列盆子等三人居中立,以年次探札。盆子最幼,后探得符,诸将乃皆称臣拜”。与此大同小异。

  〔三〕 “刘盆子年十五,被发徒跣,卒见众拜”,原无上二句,“卒见众拜”作“盆子见众拜”,今据聚珍本和御览卷三七三所引增改。此三句御览卷四八八引作“刘盆子字于,季十五,被发徒跣,卒见众拜”,字有讹误。“卒”,与“猝”字同。

  〔四〕 “惧”,御览卷三七三、卷四八八引作“怖”。

  〔五〕 “为盆子”,聚珍本作“侠卿为”。

  〔六〕 “使盆子乘军中鲜车大火马”,此句至“前车不肯避也”一段文字聚珍本无。

  〔七〕 “拔”,范晔后汉书刘盆子传、御览卷四八六引袁山松后汉书皆作“掘”。

  〔八〕 “捕池鱼而食之”,此条不知聚珍本从何书辑录。字句与范晔后汉书刘盆子传微异。

  〔九〕 “罢歌吹者廪食”,“吹”字下原有“之”字,系衍文,今去删。

  〔一0〕“侍从者稍落”,此条姚本、聚珍本皆未辑录。范晔后汉书刘盆子传云:“建武二年,……赤眉贪财物,复出大掠。城中粮食尽,遂收载珍宝,因大纵火烧宫室,引兵而西。过祠南郊,车甲兵马最为猛盛,众号百万。盆子乘王车,驾三马,从数百骑,乃自南山转掠城邑。”可与此相参证。

  〔一一〕“刘盆子兄式侯旦请上曰”,此句姚本、聚珍本作“赤眉遇光武军,惊震不知所为,乃遣刘恭乞降曰”,系据陈禹谟刻本书钞辑录,与范晔后汉书刘盆子传文字全同。“式侯”,刘恭,刘盆子兄,随樊崇等降更始时,封为式侯。见范书刘盆子传。

  〔一二〕“刘盆子将丞相以下二十余万人诣宜阳降”,原无“二十余万人诣宜阳”八字,初学记卷二二引云:“刘盆子与丞相已下二十余万人诣宜阳降。”御览卷三五五引云:“刘盆子与丞相二十万人诣宜阳降。”今据增补。此句姚本作“刘盆子及丞相徐宣以下二十余万人肉袒降”,聚珍本同,惟删“刘”字。

  〔一三〕“奉高皇帝玺绶”,“帝”字下姚本、聚珍本有“传国”二字,陈禹谟刻本书钞卷一一九引同。

  〔一四〕“贼皆输铠甲兵弩矢矰,积城西门”,此二句姚本、聚珍本作“贼皆输铠仗,积兵甲宜阳城西”,陈禹谟刻本书钞卷一一九引同,惟“仗”作“甲”。

  〔一五〕“适”,姚本、聚珍本无此字,陈禹谟刻本书钞卷一一九引同。初学记卷二二,御览卷三三九、卷三五五皆引作“高”。御览卷四二、事类赋卷七引作“积”。“等”,初学记卷二二,御览卷四二、卷三三九、卷三五五引同。姚本、聚珍本作“齐”,陈禹谟刻本书钞卷一一九引亦作“齐”。

  樊崇

  樊崇,〔一〕字细君。范晔后汉书卷一一刘盆子传李贤注  王莽天凤五年,〔二〕樊崇起兵于莒。〔三〕御览卷三六五

  崇同郡东莞人逄安,字少子,东海临沂人徐宣,字骄稚,谢禄,字子奇,及杨音各起兵,合数万人,复引从崇。〔四〕范晔后汉书卷一一刘盆子传李贤注

  樊崇欲与王莽战,恐其众与莽兵乱,乃皆朱其眉,以相识别,由是号曰赤眉。文选卷一0潘岳西征赋李善注

  赤眉入安定、北地。至阳城,逢大雪,士多冻死。〔五〕书钞卷一五二

  光武作飞虻箭以攻赤眉。〔六〕文选卷一六潘岳闲居赋李善注

  赤眉平后,百姓饥饿,人相食,黄金一斤易豆五升。〔七〕御览卷八四一

  〔一〕 “樊崇”,琅邪人,其事见范晔后汉书卷一一刘盆子传。

  〔二〕 “王莽天凤五年”,此句聚珍本未辑录。

  〔三〕 “樊崇起兵于莒”,此句下尚有“恐其众与莽兵乱,乃皆朱其眉,由是号曰赤眉”三句,因与下复出,今删去。

  〔四〕 “复引从崇”,范晔后汉书刘盆子传云:“崇同郡人逄安,东海人徐宣、谢禄、杨音各起兵,合数万人,复引从崇。”李贤注云:“东观记曰逄,音庞。徐宣字骄稚,谢禄字子奇,皆东海临沂人。”此条即据李贤注,又酌取范书文句辑录。通鉴卷三九胡三省引“东观记曰逄,音庞”二句作注。王应麟急就篇补注引“东观记:徐宣字骄稚”二句作注。四库全书考证云:“考前汉书王莽传,赤眉力子都、樊崇等起于琅邪,本书不载子都名,当是阙佚。”

  〔五〕 “士多冻死”,“士”字下聚珍本有“卒”字,陈禹谟刻本书钞同。范晔后汉书刘盆子传云:赤眉“自南山转掠城邑,与更始将军严春战于郿,破春,杀之,遂入安定、北地。至阳城、番须中,逢大雪,坑谷皆满,士多冻死”。与此为同一事。

  〔六〕 “光武作飞虻箭以攻赤眉”,此条玉海卷一五0亦引,仅无“以”字。“飞虻”,箭名。文选卷一六潘岳闲居赋李善注引方言云:“凡箭三鎌,谓之羊头。三鎌六尺,谓之飞虻。”

  〔七〕 “升”,聚珍本作“斗”。袁宏后汉纪卷四建武三年云:“豪杰往往屯聚,多者万人,少者数千人,转相攻击,百姓饥饿,黄金一斤五斗谷。”则“升”字当作“斗”。

  吕母

  海曲有吕母者,〔一〕子为县吏,〔二〕犯小罪,宰论杀之。吕母怨宰,密聚客,规以报仇。母家素丰,赀产数百万,乃益酿醇酒,买刀剑衣服。少年来沽者,皆贳与之,视其乏者,辄假衣裘,〔三〕不问多少。少年欲相与偿之,吕母泣曰:“县宰枉杀吾子,欲为报怨耳,诸君宁肯哀之乎!”少年许诺,相聚得数十百人,〔四〕因与吕母入海,自称将军,遂破海曲,执县宰杀之,以祭其子冢也。〔五〕御览卷四八一  宾客徐次子等自号“搤虎”。〔六〕范晔后汉书卷一一刘盆子传李贤注

  〔一〕 “吕母”,其事见范晔后汉书卷一一刘盆子传。

  〔二〕 “子为县吏”,范晔后汉书刘盆子传李贤注引续汉书云:“吕母子名育,为游徼,犯罪。”

  〔三〕 “裘”,姚本、聚珍本作“装”,类聚卷三三引同。范晔后汉书刘盆子传作“裳”。

  〔四〕 “数十百人”,范晔后汉书刘盆子传同。姚本、聚珍本作“数百人”,类聚卷三三引亦作“数百人”。

  〔五〕 “以祭其子冢也”,此条姚本、聚珍本系据类聚卷三三所引辑录,字句较此简略。

  〔六〕 “宾客徐次子等自号‘搤虎’”,范晔后汉书刘盆子传云:吕母欲为子报仇,“少年壮其意,又素受恩,皆许诺。其中勇士自号猛虎,遂相聚得数十百人”。其下李贤引此句作注。李贤注又云:“搤,音于责反,力可搤虎,言其勇也。今为‘猛’字,‘搤’与‘猛’相类也。”

  隗嚣

  隗嚣,〔一〕字季孟,天水人也。〔二〕御览卷四八0  隗嚣既立,〔三〕便聘平陵方望为军师。〔四〕望至,说嚣曰:“足下欲承天顺民,辅汉而起,今立者乃在南阳,〔五〕王莽尚据长安,虽欲以汉为名,其实无所受命,将何以见信于众?宜急立高庙,称臣奉祠,所谓‘神道设教’,〔六〕求助民神者也。且礼有损益,质文无常。削地开兆,茅茨土阶,以致其肃敬。〔七〕虽未备物,神明其舍诸。”嚣从其言。御览卷四六一

  以王莽篡逆,〔八〕复汉之祚,乃立高祖、太宗之庙,称臣执事,史奉璧而告。〔九〕祝毕,有司穿坎于庭,割牲而盟。御览卷四八0

  光武与隗嚣书曰:〔一0〕“苍蝇之飞,不过三数步,〔一一〕托骥之尾,得以绝群。” 御览卷九四四

  隗嚣将王元说嚣曰:〔一二〕“昔更始西都,四方响应,天下喁喁,谓之太平,一旦坏败。今南有子阳,北有文伯,江湖海岱,王公十数,而欲牵儒生之说,弃千乘之基,计之不可者也。今天水完富,〔一三〕士马最强,北取西河,东收三辅,案秦旧迹,表里山河,元请以一丸泥为大王东封函谷关,此万世一时也。若计不及此,且畜养士马,据隘自守,旷日持久,以待四方之变,图王不成,其弊犹足以霸。”嚣然其计。〔一四〕类聚卷二五

  杜林先去,余稍稍相随,东诣京师。〔一五〕范晔后汉书卷一三隗嚣传李贤注

  隗嚣,故宰相府掾吏,〔一六〕善为文书,每上书移檄,士大夫莫不讽诵之也。〔一七〕书钞卷一0三

  光武赐隗嚣书曰:〔一八〕“吾年已三十余,〔一九〕在兵中十岁,所更非一,厌浮语虚辞耳。”〔二0〕文选卷四二魏文帝与吴质书李善注

  汉围隗嚣,〔二一〕嚣穷因。其大将王捷登城呼汉军曰:〔二二〕“为隗王城守者,皆必死无二心,愿诸军亟罢,请自杀以明之。”遂刎颈而死。御览卷四三八

  时民饥馑,乃啖弩煮履。〔二三〕聚珍本

  建武九年正月,〔二四〕隗嚣病饿,〔二五〕出城餐糗糒,〔二六〕腹胀恚愤而死。书钞卷一四七

  隗嚣负陇城之固,纳王元之说,虽遣子春卿入质,犹持两端。世祖于是稍黜其礼,正君臣之义。〔二七〕御览卷四八0

  〔一〕 “隗嚣”,范晔后汉书卷一三有传。又见汪文台辑司马彪续汉书卷二。

  〔二〕 “天水人也”,此句下尚有“以王莽篡逆,复汉之祚”云云数句,已按叙事先后移至下文。

  〔三〕 “隗嚣既立”,谓嚣为上将军。范晔后汉书隗嚣传载:“季父崔,素豪侠,能得众。闻更始立而莽兵连败,于是乃与兄义及上邽人杨广、冀人周宗谋起兵应汉。……聚众数千人,攻平襄,杀莽镇戎大尹。崔、广等以为举事宜立主以一众心,咸谓嚣素有名,好经书,遂共推为上将军。”

  〔四〕 “便聘平陵方望为军师”,“便”字姚本、聚珍本作“使”,类聚卷二五引同。“师”字原作“帅”,姚本、聚珍本作“师”,类聚卷二五引同,今据改。范晔后汉书隗嚣传云:“嚣既立,遣使聘请平陵人方望,以为军师。”

  〔五〕 “辅汉而起,今立者乃在南阳”,“起今”二字原误倒作“今起”,姚本、聚珍本作“起今”,类聚卷二五引同,今据乙正。

  〔六〕 “神道设教”,易观卦彖辞云:“圣人以神道设教,而天下服矣。”

  〔七〕 “以致其肃敬”,此句上原有“陛下”二字,系衍文。嚣时为上将军,方望不得以“陛下”相称。上文称“足下”,与嚣身份相埒。聚珍本无此二字,范晔后汉书隗嚣传同,今据删。

  〔八〕 “以王莽篡逆”,此当与上条连读,所叙事相承。

  〔九〕 “史奉璧而告”,范晔后汉书隗嚣传云:嚣从方望之言,“遂立庙邑东,祀高祖、太宗、世宗。嚣等皆称臣执事,史奉璧而告”。李贤注云:“史,祝史也。璧者,所以祀神也。”

  〔一0〕“光武与隗嚣书”,建武三年,嚣上书诣阙,光武以殊礼相待。当时陈仓人吕鲔拥众数万,与公孙述相通,击三辅。嚣遣兵佐征西大将军冯异击之,吕鲔败走,光武帝即报以手书。见范晔后汉书隗嚣传。

  〔一一〕“三数步”,聚珍本同,记纂渊海卷一00引作“十步”,范晔后汉书隗嚣传作“数步”。

  〔一二〕“隗嚣将王元说嚣”,建武五年,光武帝遣来歙劝嚣遣子入侍,于是嚣遣长子恂随歙诣阙。而嚣将王元以为天下成败未可知,不愿专心事汉,故说嚣“据隘自守”,“以待四方之变”。事见范晔后汉书隗嚣传。

  〔一三〕“完”,原误作“见”,姚本、聚珍本作“完”,御览卷四六一引同,范晔后汉书隗嚣传亦作“完”,今据改正。

  〔一四〕“嚣然其计”,此条初学记卷七、类聚卷六、六帖卷九、御览卷七四、记纂渊海卷四三、合璧事类卷八亦引,字句较简略。

  〔一五〕“东诣京师”,范晔后汉书隗嚣传云:“嚣心然元计,虽遣子入质,犹负其险阨,欲专方面。于是游士长者,稍稍去之。”其下李贤引此条文字作注。

  〔一六〕“故宰相府掾吏”,姚本、聚珍本无“相”字,类聚卷五八引同。

  〔一七〕“士大夫莫不讽诵之也”,范晔后汉书隗嚣传云:建武“六年,关东悉平。帝积苦兵间,以嚣子内侍,公孙述远据边陲,乃谓诸将曰:‘且当置此两子于度外耳。’因数腾书陇、蜀,告示祸福。嚣宾客、掾史多文学生,每所上事,当世士大夫皆讽诵之,故帝有所辞答,尤加意焉。”与此条所述略有不同。

  〔一八〕“光武赐隗嚣书”,建武六年,公孙述攻南郡,光武帝诏嚣从天水伐蜀,嚣不从命,而使王元侵三辅。光武帝遂使来歙赐隗嚣书。事详范晔后汉书隗嚣传。

  〔一九〕“吾年已三十余”,此句范晔后汉书隗嚣传作“吾年垂四十”。

  〔二0〕“厌浮语虚辞耳”,此句下聚珍本有如下一条文字:“岑彭与吴汉围嚣于西城,敕彭书曰:‘西城若下,便可将兵南击蜀虏。人苦不知足,既平陇,复望蜀。每一发兵,头鬓为白。’”姚本隗嚣传亦收此条。按此条文字不当入隗嚣传,而应入岑彭传,范晔后汉书岑彭传载光武帝敕彭书。

  〔二一〕“汉围隗嚣”,建武八年,吴汉与岑彭围隗嚣于西城。范晔后汉书岑彭传、吴汉传、隗嚣传皆载此事。

  〔二二〕“其大将王捷登城呼汉军曰”,据范晔后汉书隗嚣传,当时隗嚣大将王捷在戎丘。

  〔二三〕“乃啖弩煮履”,此条不知聚珍本从何书辑录。

  〔二四〕“建武九年正月”,此句原无,聚珍本有,御览卷四八六引亦有,今据增补。

  〔二五〕“病饿”,姚本、聚珍本作“病且饿”,与陈禹谟刻本书钞同。范晔后汉书隗嚣传亦作“病且饿”。

  〔二六〕“糗”,原无此字,姚本、聚珍本有,御览卷四八六、卷八六0引亦有,今据增补。

  〔二七〕“正君臣之义”,聚珍本注云:“此六句当是序中语。”

  王元〔一〕

  元,杜陵人。范晔后汉书卷一三隗嚣传李贤注。

  〔一〕 “王元”,范晔后汉书无传。据范书光武帝纪和隗嚣传所载,元字惠孟,为隗嚣大将军。建武九年,隗嚣死。十年,元奔蜀,为公孙述将。十一年,降汉。初拜上蔡令,迁东平相,坐垦田不实,下狱死。

  公孙述

  公孙述,〔一〕字子阳,扶风茂陵人。其先武帝时,以吏二千石自无盐徙焉。范晔后汉书卷一三公孙述传李贤注  成帝末,述父仁为侍御史,任为太子舍人,稍加秩为郎焉。范晔后汉书卷一三公孙述传李贤注

  公孙述补清水长,太守以其能,使兼治五县政。〔二〕书钞卷七八

  初,副以汉中亭长聚众降成,自称辅汉将军。〔三〕范晔后汉书卷一三公孙述传李贤注

  蜀郡功曹李熊说公孙述曰:“方今四海波荡,匹夫横议。将军割据千里,地方十城,若奋发盛德,以投天隙,霸王之业成矣。宜改名号,以镇百姓。”述曰:“吾亦虑之,公言起我意。”于是自立为蜀王。熊复说述曰:“今山东饥馑,人民相食,兵所屠灭,〔四〕城邑丘墟。蜀地沃野千里,土壤膏腴,果实所生,无谷而饱。女工之业,覆衣天下。名材竹干,不可胜用。又有鱼盐银铜之利,浮水转漕之便。北据汉中,杜褒、斜之涂,东守巴郡,拒扞关之口,地方数千里,战士不下百万。见利则出兵而略地,〔五〕无利则坚守而力农。东下汉水以窥秦地,南顺江流以震荆、扬,所谓用天因地,成功之资也。君有为之声,闻于天下,而名号未定,志士狐疑,宜即大位,使远人有所依归。”述遂自立为天子。〔六〕御览卷四六一

  公孙述梦有人语之曰:“八厶子系,十二为期。”觉,语其妻,对曰:“朝闻道,夕死尚可,况十二乎!” 御览卷四00

  公孙述,有龙出其府殿中,夜有光耀,述以为符瑞,因称尊号,改元曰龙兴。御览卷九二九

  公孙述造十层赤楼也。御览卷一七六

  公孙述自言手文有奇瑞,〔七〕数移书中国。上赐述书曰:“瑞应手掌成文,亦非吾所知。”御览卷三七0

  光武与述书曰:〔八〕“承赤者,黄也;姓当涂,其名高也。” 范晔后汉书卷一三公孙述传李贤注

  荆邯见东方渐平,〔九〕兵且西向,说公孙述曰:“兵者,帝王之大器,古今所不能废也。〔一0〕昔秦失其守,豪桀并起,汉祖无前人之迹,立锥之地,于战阵之中,〔一一〕躬自奋击,兵破身困数矣。然军败复合,创愈复战,何则?死而功成,逾于却就于灭亡。〔一二〕臣之愚计,以为宜及天下之望未绝,豪杰尚可招诱,急以此时发国内精兵,令田戎据江南之会,倚巫山之固,筑垒坚守,〔一三〕传檄吴、楚,长沙已南必随风而靡。令延岑出汉中,定三辅,天水、陇西拱手自服。如此,海内震摇,冀有大利。今东帝无尺寸之柄,〔一四〕驱乌合之众,跨马陷敌,所向辄平。不亟乘时与之分功,而坐谈武王之说,是效隗嚣欲为西伯也。”述然邯言,欲悉发北军屯士及山东客兵,使延岑、田戎分出两道,与汉中诸将合兵并势。蜀人及弟光以为不宜空国千里之外,决成败于一举,固争之,述乃止。御览卷四六一

  隗嚣败,公孙述惧,欲安其众。成都郭外有秦时旧仓,改名白帝仓,自王莽以来常空。述诈使人言白帝仓出谷如山陵,百姓空市里往观之。述乃大会群臣,问曰:“白帝仓出谷乎?”皆对言“无”。述曰:“讹言不可信,道隗王破者复如此矣。” 御览卷四九四

  汉兵守成都,〔一五〕公孙述谓延岑曰:“事当奈何?”岑曰:“男儿当死中求生,可坐穷乎!财物易聚耳,不宜有爱。”述乃悉散金帛,募敢死士五千余人,以配岑于市桥,〔一六〕伪建旗帜,鸣鼓挑战,而潜遣奇兵出吴汉军后,袭击破汉。汉堕水,缘马尾得出。御览卷三四一

  〔一〕 “公孙述”,范晔后汉书卷一三有传。又见汪文台辑司马彪续汉书卷二。据范晔后汉书班固传、史通古今正史篇记载,在东观汉记中,公孙述列入载记。此下三句原无,聚珍本有,范晔后汉书公孙述传同,据本书体例亦当有此三句,今据增补。

  〔二〕 “使兼治五县政”,此条姚本、聚珍本皆未辑录。“兼”,原误作“廉”,范晔后汉书公孙述传云:“述补清水长,……太守以其能,使兼摄五县。”今据校改。

  〔三〕 “自称辅汉将军”,范晔后汉书公孙述传云:“及更始立,豪杰各起其县以应汉,南阳人宗成自称虎牙将军,入略汉中。……成等至成都,虏掠暴横,述意恶之。……述于是使人诈称汉使者自东方来,假述辅汉将军、蜀郡太守兼益州牧印绶。乃选精兵千余人,西击成等。比至成都,众数千人,遂攻成,大破之。成将垣副杀成,以其众降。”其下李贤引此条文字作注。此句下姚本、聚珍本有“述攻成,大破之,副杀成降”三句,系括取范书大意增补。

  〔四〕 “屠”,原误作“属”,聚珍本作“屠”,范晔后汉书公孙述传同,今据改正。

  〔五〕 “则”,此字原脱,聚珍本有此字,类聚卷二五引同,范晔后汉书公孙述传亦有此字,今据增补。补“则”字,方与下句文例一致。

  〔六〕 “述遂自立为天子”按叙事顺序,此句当在下文“公孙述,有龙出其府殿中,夜有光耀,述以为符瑞,因称尊号”诸句之下。

  〔七〕 “公孙述自言手文有奇瑞”,范晔后汉书公孙述传云:“有龙出其府殿中,夜有光耀,述以为符瑞,因刻其掌,文曰‘公孙帝’。”

  〔八〕 “光武与述书”,此与上条所载光武帝赐述书当为同一事。范晔后汉书公孙述传云:“述亦好符命鬼神瑞应之事,妄引谶记。……引录运法云:‘废昌帝,立公孙。’……又自言手文有奇,及得龙兴之瑞,数移书中国,冀以感动众心。帝患之,乃与述书曰:‘图谶言“公孙”,即宣帝也。代汉者当涂高,君岂高之身邪?……’”其下李贤引“光武与述书曰”云云作注。

  〔九〕 “荆邯见东方渐平”,原脱“见”字。此句聚珍本作“平陵人荆邯以东方渐平”,范晔后汉书公孙述传作“述骑都尉平陵人荆邯见东方将平”,今据补“见”字。

  〔一0〕“古今所不能废也”,“所”字下原有“有”字,系衍文,聚珍本无,范晔后汉书公孙述传亦无此字,今据删。

  〔一一〕“于战阵之中”,“于”字上范晔后汉书公孙述传有“起”字,于义较长。

  〔一二〕“逾于却就于灭亡”,此句范晔后汉书公孙述传同,聚珍本作“愈于坐而灭亡”

  〔一三〕“坚守”,聚珍本作“守坚”。按“坚守”二字义长,范晔后汉书公孙述传作“坚守”。

  〔一四〕“今东帝无尺寸之柄”,此句以下一段文字原无,聚珍本有,今据增补。此段文字不知聚珍本辑自何书,字句与范晔后汉书公孙述传全同。“今东帝无尺寸之柄”云云,与上荆邯说公孙述之言并非一时。据范书所载,“荆邯见东方将平,兵且西向”,遂说公孙述击汉。公孙述征求群臣意见,博士吴柱曰:“昔武王伐殷,先观兵孟津,八百诸侯不期同辞,然犹还师以待天命。未闻无左右之助,而欲出师千里之外,以广封疆者也。”于是荆邯对以“今东帝无尺寸之柄”云云。

  〔一五〕“汉兵守成都”,范晔后汉书公孙述传云:建武十二年“九月,吴汉又破斩其大司徒谢丰、执金吾袁吉,汉兵遂守成都”。

  〔一六〕“市桥”,范晔后汉书公孙述传李贤注云:“市桥即七星之一桥也。李膺益州记曰:‘冲星桥,旧市桥也,在今成都县西南四里。’”

  延岑〔一〕

  筑阳县人。范晔后汉书卷一三公孙述传李贤注  延岑上光武皮襜褕,〔二〕宿下邑亭。亭长白言“睢阳贼衣绛罽襜,今宿客疑是”,乃发卒来,岑卧不动,吏谢去。御览卷六九三

  〔一〕 “延岑”,范晔后汉书无传,公孙述传载其事云:建武“五年,延岑、田戎为汉兵所败,皆亡入蜀。岑字叔牙,南阳人。始起据汉中,又拥兵关西,所在破散,走至南阳,略有数县。戎,汝南人。初起兵夷陵,转寇郡县,众数万人。岑、戎并与秦丰合,丰俱以女妻之。及丰败,故二人皆降于述”。

  〔二〕 “延岑上光武皮襜褕”,此句聚珍本作“岑衣虎皮襜褕”。从文义来看,当以聚珍本为是。

  田戎

  田戎,〔一〕西平人,与同郡人陈义客夷陵,为群盗。更始元年,义、戎将兵陷夷陵,陈义自称黎丘大将军,戎自称埽地大将军。〔二〕范晔后汉书卷一七岑彭传李贤注  戎至期日,灼龟卜降,兆中坼,遂止不降。〔三〕范晔后汉书卷一七岑彭传李贤注

  〔一〕 “田戎”,范晔后汉书无传,其事散见光武帝纪、公孙述传、岑彭传等篇。

  〔二〕 “戎自称埽地大将军”,范晔后汉书岑彭传云:建武三年,岑彭率三将军南击秦丰,秦丰败走,“秦丰相赵京举宜城降,拜为成汉将军,与彭共围丰于黎丘。时田戎拥众夷陵”。其下李贤即引此条文字作注。李贤注又引襄阳耆旧记云田戎又自号周成王,陈义又自称临江王。

  〔三〕 “遂止不降”,范晔后汉书岑彭传载:建武四年,田戎闻秦丰被汉兵所围,“乃留辛臣守夷陵,自将兵沿江溯沔止黎丘,刻期日当降,而辛臣于后盗戎珍宝,从间道先降于彭,而以书招戎。戎疑必卖己,遂不敢降”。其下李贤即引此条文字作注。

卷廿二  散句

  东观汉记卷廿二

  散句〔一〕

  主不稽古,无以承天。〔二〕书钞卷九

  喜右学。〔三〕书钞卷一二

  允恭玄默。书钞卷一五

  保乐洽寿。书钞卷一五

  四方乐业。书钞卷一五

  吏民欢悦。〔四〕书钞卷一六

  问三老。书钞卷一六

  鸿胤奉统。书钞卷一七

  赐及妻子。书钞卷一九

  特赐御□。书钞卷一九

  赐食于前。书钞卷一九

  赐所乘骊马。书钞卷一九

  感念沾襟。书钞卷一九

  配干作合。书钞卷二三

  龟筮并从。书钞卷二三

  内摄时政,外怀狄戎。书钞卷二三

  婉嫟慈孝。〔五〕书钞卷二四

  内无忌克之心,不以旧恶介意。书钞卷二四

  以匡主上。书钞卷二四

  弘策授亲。书钞卷二四

  有母仪之节。〔六〕书钞卷二四

  婉顺慈孝,体性慈□。〔七〕书钞卷二四

  躬执馈馔。书钞卷二四

  亲奉定省,不避暑寒。书钞卷二四

  不亲毉,〔八〕泣流离。书钞卷二四

  哭声不绝,饮不入口。书钞卷二四

  敬养尽于奉,存哀慎刑。〔九〕书钞卷二四

  疏食骨立。〔一0〕书钞卷二四

  素食竟期。书钞卷二四

  □年白首,未尝不怆然泣涕。书钞卷二四

  由礼。书钞卷二四

  动与礼合。书钞卷二四

  少而明达。书钞卷二五

  聪叡天资。书钞卷二五

  周密畏慎。书钞卷二五

  原事得情。书钞卷二五

  时有所问,对无遗失。书钞卷二五

  有所不安,明陈其故。书钞卷二五

  谦让日崇。〔一一〕书钞卷二五

  膳不求珍。书钞卷二五

  论寝彻旦。书钞卷二五

  戟士收尚书。书钞卷二六

  未曾私语。书钞卷二六

  无令干乱吏治。〔一二〕书钞卷二六

  外戚战栗,百寮肃然。书钞卷二六

  听言视论,摘发其要。书钞卷二六

  甲夜占书,丁夜尽笔。书钞卷二六

  赐金盖车。〔一三〕书钞卷二六

  容仪照曜绝异。〔一四〕书钞卷二六

  令色卓绝。书钞卷二六

  倾乱。书钞卷二六

  徙居云台。〔一五〕书钞卷二六

  丁明为大司马,〔一六〕颇害董贤宠,及丞相王嘉死,明甚怜之。上重贤,〔一七〕欲极其位,恨明如此,遂册免明,上印绶还第。〔一八〕书钞卷三二

  止行过肃名赵李时铨不卒,陈义子问以旧事。〔一九〕书钞卷七七

  少好黄老,常步担求师也。书钞卷九七

  易于泰山之压鸡卵,轻于驷马之载鸿毛。书钞卷一一七

  诏曰:“三辅皆好弹,一大老三官从旁举身曰:〔二0〕‘噫嘻哉!’”〔二一〕书钞卷一二四

  后汉有南宫、北宫、胡桃宫。〔二二〕初学记卷二四

  霍光薨,赐绣被百领。〔二三〕聚珍本

  大恩。六帖卷四八

  诏书令功臣家各自记功状,〔二四〕不得自增加,以变时事。或自道先祖形貌表相,无益事实。复曰齿长一寸,龙颜虎口,奇毛异骨,形容极变,亦非诏书之所知也。御览卷三六三

  杨雄好着书,而口吃不能剧谈。御览卷四六四

  许皇后父广汉,为宦者丞。上官桀谋反时,广汉部索,其殿中庐有索长数尺可以缚人者数千枚,满一箧缄封。广汉索不得,他吏往得之。广汉坐论为鬼薪,输掖庭,后为暴室啬夫。〔二五〕御览卷七六六

  蚁封穴户,大雨将至。海录碎事卷一

  孝明皇帝九子,七王不载母氏。〔二六〕范晔后汉书卷五0孝明八王传李贤注

  建武,光武年号也。永平,孝明年号也。〔二七〕文选卷一班固东都赋李善注

  和帝年号永初。文选卷九曹昭东征赋李善注

  太史官曰:栗骇蓬转,〔二八〕因遇际会。文选卷一0潘岳西征赋李善注

  西巡,幸长安。司马相如上疏曰:“夫清道而后行,犹时有衔橛之变。”〔二九〕文选卷一0潘岳西征赋李善注

  耕或为研。文选卷三八任昉为萧扬州荐士表李善注

  北虏遣使和亲。文选卷四三丘迟与陈伯之书李善注

  太史官曰:明主劳神,忠臣毕力。〔三0〕文选卷四九干宝晋纪总论李善注

  诏曰:“吏安其职,民乐其业。”〔三一〕文选卷四九干宝晋纪总论李善注

  使先登侦之,言虏欲去。〔三二〕文选卷五七潘岳马汧督诔李善注

  元始元年,拜王舜为太保。〔三三〕姚本

  铜马贼帅东山荒秃、上淮况等,大肜渠帅樊重,尤来渠帅樊崇,五校贼帅高扈,檀乡贼帅董次仲,五楼贼帅张文,富平贼帅徐少,获索贼帅古师郎等。〔三四〕范晔后汉书卷一光武帝纪李贤注

  岸宾上议:〔三五〕“二千石皆以选出,刻符典千里。”杜工部草堂诗笺补遗卷二一将赴成都草堂途中有作先寄严郑公五首笺注

  太尉张酺、郑洪、徐防、赵喜、随延、宠桓,并以日蚀免。〔三六〕书钞卷五一

  侍御史、东平相格班。〔三七〕通鉴卷一八二胡三省注

  终利恭。〔三八〕广韵卷一

  虽夸譀,犹令人热。〔三九〕广韵卷四

  〔一〕 “散句”,凡本书散文碎句,无篇可归者,皆编入本篇。

  〔二〕 “无以承天”,此条至“感念沾襟”条,皆载书钞帝王部。

  〔三〕 “右”,陈禹谟刻本书钞,严可均校明黑格抄本书钞作“古”,唐类函卷二五引亦作“古”。

  〔四〕 “吏民欢悦”,唐类函卷二六引作“欢悦吏民”。

  〔五〕 “婉嫟慈孝”,此条至“有所不安,明陈其故”条,皆为书钞后妃部引“汉记”或“汉纪”中语。东观汉记,书钞中有时称“汉记”,有时亦称“汉纪”。书钞后妃部所称“汉记”或“汉纪”,当即指东观汉记。

  〔六〕 “有母仪之节”,范晔后汉书光武郭皇后纪云:“光武郭皇后讳圣通,真定槁人也。为郡着姓。父昌,……娶真定恭王女,号郭主,生后及子况。郭主虽王家女,而好礼节俭,有母仪之德。”疑此句即出东观汉记光武郭皇后传。

  〔七〕 “体性慈□”,脱文明正德戊寅抄本书钞作“爱”,路子复藏明抄本书钞作“惠”,唐类函卷二八引同。

  〔八〕 “毉”,与“医”字同。

  〔九〕 “敬养尽于奉,存哀慎刑”,此二句有讹误,无从引校。

  〔一0〕“疏食骨立”,范晔后汉书和熹邓皇后纪云:“和熹邓皇后讳绥,太傅禹之孙也。父训,护羌校尉。……永元四年,当以选入,会训卒,后昼夜号泣,终三年不食盐菜,憔悴毁容,亲人不识之。”御览卷三七八引东观汉记云:“和熹邓后自遭大忧,及新野君仍丧,诸兄常悲伤思慕,羸瘦骨立,不能自胜。”此语与和熹邓皇后事相类。

  〔一一〕“谦让日崇”,此条至“未曾私语”条皆在书钞后妃部。

  〔一二〕“无令干乱吏治”,此条至“徙居云台”条,书钞后妃部引为“汉记”或“汉纪”中语。此“汉记”或“汉纪”,当即东观汉记。

  〔一三〕“赐金盖车”,范晔后汉书和熹邓皇后纪载,和帝卒,殇帝立,尊邓皇后为太后。太后于和帝葬后,命赐周贵人、冯贵人王青盖车,不知与此是否为一事。

  〔一四〕“容仪照曜绝异”,范晔后汉书和熹邓皇后纪云:“后长七尺二寸,姿颜姝丽,绝异于众,左右皆惊。”此句或出东观汉记和熹邓皇后传。

  〔一五〕“徙居云台”,范晔后汉书桓思窦皇后纪载:桓帝卒,窦皇后为太后。“时太后父大将军武谋诛宦官,而中常侍曹节等矫诏杀武,迁太后于南宫云台,家属徙比景”。此句似为东观汉记桓思窦皇后传中语。

  〔一六〕“丁明为大司马”,此句姚本、聚珍本作“丁明代傅喜为大司马”,唐类函卷六三引同。

  〔一七〕“上重贤”,“上”字下姚本、聚珍本有“寖”字,唐类函卷六三引同。“寖”,益也。

  〔一八〕“上印绶还第”,此条所载事见汉书佞幸董贤传,东观汉记当引及。

  〔一九〕“陈义子问以旧事”,此条脱讹严重,无从校正。

  〔二0〕“三官”,姚本、聚珍本皆无此二字,陈禹谟刻本书钞同。

  〔二一〕“噫嘻哉”,此句姚本、聚珍本作“噫唏哉”,陈禹谟刻本书钞同。聚珍本注云:“此见虞世南北堂书钞,未知何帝诏文。”

  〔二二〕“后汉有南宫、北宫、胡桃宫”,东观汉记作者不得有“后汉”之语。此为后人据东观汉记追记后汉事。

  〔二三〕“赐绣被百领”,聚珍本注云此条“见北堂书钞”。具体见于何卷,不详。

  〔二四〕“诏书令功臣家各自记功状”,不知此为何帝诏书,范晔后汉书、袁宏后汉纪皆失载。从内容来看,此诏书可能出自东汉初期。

  〔二五〕“后为暴室啬夫”,此条文字出汉书外戚孝宣许皇后传,东观汉记作者亦或引及。

  〔二六〕“孝明皇帝九子,七王不载母氏”,此非东观汉记旧文,而是略述原书内容。范晔后汉书孝明八王传云:“孝明皇帝九子:贾贵人生章帝,阴贵人生梁节王畅,余七王本书不载母氏。”李贤注云:“本书谓东观记也。”此二句即据李贤注,又参酌范书文句辑录。由于此二句不是东观汉记旧文,不便编于孝明八王传中,故置于散句篇,以供参考。

  〔二七〕“孝明年号也”,此条与下条“和帝年号永初”,皆非东观汉记旧文,当是后人据东观汉记记事之语。

  〔二八〕“栗骇”,原误作“票骇”,聚珍本尚不误,今据改正。高士奇天禄识余云:“东观书曰‘栗骇蓬转’,言栗房秋熟,惊跃而出也。”

  〔二九〕“犹时有衔橛之变”,汉书司马相如传云:“尝从上至长杨猎,是时天子方好自击熊豕,驰逐野兽,相如因上疏谏。其辞曰:‘……且夫清道而后行,中路而驰,犹时有衔橛之变。……’”颜师古注云:“橛谓车之钩心也。衔橛之变,言马衔或断,钩心或出,则致倾败以伤人也。”

  〔三0〕“忠臣毕力”,此条文选卷一0潘岳西征赋李善注引作“太史曰:忠臣毕力”。

  〔三一〕“民乐其业”,此不知为何帝诏文。

  〔三二〕“言虏欲去”,此句下原有“然侦,廉视也”二句,当系李善注释之语,不是东观汉记中的文字,今删去。

  〔三三〕“拜王舜为太保”,此条不知姚本从何书辑录。聚珍本据姚本辑录此条,并注云:“此见班书王莽传。舜,莽从弟。本书载此,当是征引及之也。”

  〔三四〕“获索贼帅古师郎等”,此条通鉴卷三九胡三省注亦引,文字全同。

  〔三五〕“岸宾”,此二字有误。姚本、聚珍本皆不载岸宾之议。

  〔三六〕“太尉张酺、郑洪、徐防、赵喜、随延、宠桓,并以日蚀免”,“郑洪”乃“郑弘”之讹,“赵喜”当作“赵熹”,“随延”乃“施延”之讹。张酺、郑弘、徐防、赵□、施延为太尉,以日蚀免事已分别辑入各人传中。“宠桓”二字有误,疑当作“朱宠、桓焉”,据范晔后汉书顺帝纪,朱宠于永建元年为太尉,二年“秋七月甲戌朔,日有食之。壬午,太尉朱宠、司徒朱伥罢”。永和五年,桓焉为太尉,汉安元年“冬十月辛未,太尉桓焉、司徒刘寿免”。

  〔三七〕“侍御史、东平相格班”,通鉴卷一八二胡三省注云:“姓苑:‘格姓,允格之后。东观汉记有侍御史、东平相格班。’”此条即据胡三省注所引姓苑辑录。通鉴卷二0四胡三省注引姓谱,亦载“格姓”云云三句。又广韵卷五陌第二0“格”字下注云:“东观汉记有侍御史、东平相格班。”此条姚本、聚珍本皆未辑录。

  〔三八〕“终利恭”,广韵卷一东第一“终”字下注云:“东观汉记有终利恭。”此条姚本、聚珍本皆未辑录。

  〔三九〕“犹令人热”,广韵卷四阚第五四“譀”字下注云:“夸诞。东观汉记曰:‘虽夸譀,犹令人热。’”此条姚本、聚珍本皆未辑录。

补遗

  补遗〔一〕

  凡历所革,〔二〕以变律吕,相生至六十也。〔三〕文选卷五六陆倕新刻漏铭李善注

  前汉志但载十二律,不及六十。〔四〕宋书律历志上

  凡阳生阴曰下,阴生阳曰上。〔五〕汉书卷二一律历志上晋灼注

  候钟律,权土炭,冬至阳气应,黄钟通,土炭轻而衡仰,夏至阴气应,蕤宾通,土炭重而衡低。进退先后,五日之中。〔六〕史记卷二七天官书集解引晋灼注

  玉衡长八尺,孔径一寸,下端望之以视星宿。并县玑以象天,而以衡望之。转玑窥衡以知星宿。玑径八尺,圆二尺五寸而强。〔七〕山堂考索

  言天体者有三家:一曰周髀,二曰宣夜,三曰浑天。宣夜之学绝无师法。周髀数术具存,孝验天状,多所违失,故史官不用。唯浑天者近得其情,今史官所用候台铜仪,则其法也。立八尺圆体之度,而具天地之象,以正黄道,以察发敛,以行日月,以步五纬。精微深妙,万世不易之道也。官有其器而无本书,前志亦阙而不论。臣求其旧文,连年不得。在东观,以治律未竟,未及成书。案略求索,窃不自量,卒欲寝伏仪下,思惟精意,案度成数,扶以文义,润以道术,着成篇章。罪恶无状,投畀有北,灰灭雨绝,世路无由。宣博问群臣,下及岩穴,知浑天之意者,使述其义,以裨天文志,撰建武以来星变彗孛占验着明者续其后。〔八〕司马彪续汉书卷一0天文志上刘昭注

  宗庙迭毁议奏,国家大体,班固录汉书,乃置韦贤传末。臣以问胡广,广以为实宜在郊祀志,去中鬼神仙道之语,取贤传宗庙事置其中,既合孝明旨,又使祀事以类相从。〔九〕司马彪续汉书卷九祭祀志下刘昭注

  孝明立世祖庙,以明再受命祖有功之义,后嗣遵俭,不复改立,皆藏主其中。圣明所制,一王之法也。自执事之吏,下至学士,莫能知其所以两庙之意,诚宜具录本事。建武乙未、元和丙寅诏书,下宗庙仪及斋令,宜入郊祀志,永为典式。〔一0〕司马彪续汉书卷九祭祀志下刘昭注

  国家旧章,而幽僻藏蔽,莫之得见。〔一一〕司马彪续汉书卷二九舆服志上刘昭注

  永平初,诏书下车服制度,中宫皇太子亲服重缯厚练,浣已复御,率下以俭化起机。诸侯王以下至于士庶,嫁娶被服,各有秩品。当传万世,扬光圣德。臣以为宜集旧事仪注本奏,以成志也。〔一二〕司马彪续汉书卷三0舆服志下刘昭注

  俗人失其名,故名冕为平天冠,〔一三〕五时副车曰五帝,鸾旗曰鸡翘,〔一四〕耕根曰三盖,〔一五〕旗皆非一。〔一六〕御览卷七七三

  〔一〕 “补遗”,本书打成纸型后,笔者又发现了东观汉记的一些佚文,今作为补遗部份,汇集于诸卷之末。

  〔二〕 “历”,聚珍本作“律”,严可均全后汉文卷七0亦作“律”。按当以“律”字为是。

  〔三〕 “相生至六十也”,此条为文选卷五六陆倕新刻漏铭李善注引“蔡邕律历志”之文。卷五已辑录,但据聚珍本,又注云“不知聚珍本从何书辑录”,误,当以此为正。

  〔四〕 “不及六十”,宋书律历志上云:“蔡邕从朔方上书,云前汉志但载十二律,不及六十。”蔡邕之言当出律历志。宋书所引只是括引大意。

  〔五〕 “阴生阳曰上”,据汉书律历志上晋灼注所引,此条文字出蔡邕律历志。

  〔六〕 “五日之中”,据史记天官书集解晋灼注所引,此条文字出蔡邕律历志。

  〔七〕 “圆二尺五寸而强”,“二尺五寸”当作“二丈五尺”。此条转引自顾櫰三补后汉书艺文志卷三。据顾櫰三注,此条出“山堂考索引蔡邕律历志”。

  〔八〕 “撰建武以来星变彗孛占验着明者续其后”,据司马彪续汉书天文志上刘昭注所引,此条文字出蔡邕表志。所谓表志,就是蔡邕徙处朔方时奏上的十志。从此条所述内容来看,当是蔡邕天文志中的文字。初学记卷一载“蔡邕天文志言天体者三,一曰周髀,二曰宣夜,三曰浑天。”书律历志上颜师古注引晋灼说云:“蔡邕天文志‘浑天名察发敛,以行日月,以步五纬’。”所引皆略于此。本书卷五只列天文志一目,注云“此志全佚,未见他书征引”,不确。又引四库全书考证之说,断定表志不是蔡邕之志,显然有误,当以此为准。

  〔九〕 “又使祀事以类相从”,据司马彪续汉书祭祀志下刘昭注所引,此条出蔡邕表志,观其内容,当是蔡邕郊祀志之文。

  〔一0〕“永为典式”,据司马彪续汉书祭祀志下刘昭注所引,此条出蔡邕表志。从内容来看,当属蔡邕郊祀志。

  〔一一〕“莫之得见”,司马彪续汉书舆服志上云:“乘舆大驾,公卿奉引,太仆御,大将军参乘。属车八十一乘,备千乘万骑。西都行祠天郊,甘泉备之。官有其注,名曰甘泉卤簿。”其下刘昭引此条蔡邕表志之文作注,从内容来看,当出蔡邕车服志。

  〔一二〕“以成志也”,此条司马彪续汉书舆服志下刘昭注引为蔡邕表志之文。从所述内容来看,当出蔡邕车服志。

  〔一三〕“名冕为平天冠”,司马彪续汉书舆服志下云:“冕冠,垂旒,前后邃延,玉藻。……冕皆广七寸,长尺二寸,前圆后方,朱绿里,玄上,前垂四寸,后垂三寸,系白玉珠为十二旒,以其绶采色为组缨。三公诸侯七旒,青玉为珠;卿大夫五旒,黑玉为珠。皆有前无后,各以其绶采色为组缨,旁垂黈纩。郊天地,宗祀,明堂,则冠之。”刘昭引蔡邕说注云:“鄙人不识,谓之平天冠。”

  〔一四〕“鸾旗曰鸡翘”,文选张衡东京赋李善注引蔡邕车服志云:“鸾旗,俗人名曰鸡翘。”

  〔一五〕“耕根曰三盖”,司马彪续汉书舆服志上云:“耕车,……有三盖,一曰芝车,置□耒耜之箙,上亲耕所乘也。”文选张衡东京赋薛综注云:“农舆三盖,所谓耕根车也。”

  〔一六〕“旗皆非一”,此条为御览卷七七三引“蔡邕车服志”之文。司马彪续汉书舆服志上载乘舆、金根、安车、立车之制,其下刘昭注引蔡邕表志云:“以文义不着之故,俗人多失其名。五时副车曰五帝车,鸾旗曰鸡翘,耕根曰三盖,其比非一也。”与御览所引文字稍有不同。

附录

  附录

  刘知几史通古今正史篇:

  ……在汉中兴,明帝始诏班固与睢阳令陈宗、长陵令尹敏、司隶从事孟异作世祖本纪,并撰功臣及新市、平林、公孙述事,作列传、载记二十八篇。自是以来,春秋考纪亦以焕炳,而忠臣义士莫之撰勒。于是又诏史官谒者仆射刘珍及谏议大夫李尤杂作记,表,名臣、节士、儒林、外戚诸传,起自光武,讫乎永初。事业垂竟而珍、尤继卒。复命侍中伏无忌与谏议大夫黄景作诸王、王子、功臣、恩泽侯表,南单于、西羌传,地理志。至元嘉元年,复令太中大夫边韶、大军营司马崔寔、议郎朱穆、曹寿杂作孝穆、崇二皇及顺烈皇后传,又增外戚传入安思等后,儒林传入崔篆诸人。寔、寿又与议郎延笃杂作百官表,顺帝功臣孙程、郭愿及郑众、蔡伦等传。凡百十有四篇,号曰汉记。熹平中,光禄大夫马日磾,议郎蔡邕、杨彪、卢植着作东观,接续纪传之可成者,而邕别作朝会、车服二志。后坐事徙朔方,上书求还,续成十志。会董卓作乱,大驾西迁,史臣废弃,旧文散佚。及在许都,杨彪颇存注记。至于名贤君子,自永初已下阙续。魏黄初中,唯着先贤表,故汉记残缺,至晋无成。

  蔡邕别传(范晔后汉书蔡邕传李贤注引):

  邕昔作汉记十意,未及奏上,遭事流离,因上书自陈曰:“臣既到徙所,乘塞守烽,职在候望,忧怖焦灼,无心能复操笔成草,致章阙廷。诚知圣朝不责臣谢,但怀愚心有所不竟。臣自在布衣,常以为汉书十志下尽王莽而止,光武已来唯记纪传,无续志者。臣所事师故太傅胡广,知臣颇识其门户,略以所有旧事与臣。虽未备悉,粗见首尾,积累思惟,二十余年。不在其位,非外史庶人所得擅述。天诱其衷,得备着作郎,建言十志皆当撰录。会臣被罪,逐放边野,恐所怀随躯朽腐,抱恨黄泉,遂不设施,谨先颠踣,科条诸志,臣欲删定者一,所当接续者四,前志所无臣欲着者五,及经典群书【所】宜捃摭,本奏诏书所当依据,分别首目,并书章左,惟陛下留神省察。臣谨因临戎长霍圉封上。”有律历意第一,礼意第二,乐意第三,郊祀意第四,天文意第五,车服意第六。

  马端临文献通考经籍考二十二:

  东观汉记十卷。  陈氏曰:“汉谒者仆射刘珍、校书郎刘騊駼等撰。初,班固在显宗朝尝撰世祖本纪、功臣列传、载记二十八篇。至永初中,珍、騊駼等着作东观,撰集汉记。其后蔡植、蔡邕、马日磾等皆尝补续。唐艺文志着录者一百二十卷,今所存者,惟吴汉、贾复、耿弇、寇恂、冯异、祭遵及景丹、盖延八人列传而已,其卷第凡十,而阙第七、八二卷,未知果当时之遗否也。”  罗鄂州序曰:“愿闻之上蔡任文源曰:‘家旧有东观汉记四十三卷,丙子渡江,亡去。后得蜀本,错误殆不可读,用秘阁本雠校,删着为八篇。洎见唐诸儒所引,参之以袁宏后汉纪、范晔后汉书,粗为全具,其疑以待博洽君子。’按显宗命班固为兰台令史,迁为郎,撰光武功臣、平林、新市、公孙述事,作列传、载记二十八篇。永宁元年,太后又诏刘珍与刘騊駼作建武以来名臣传。今此记所存,皆建武事,岂固及珍、騊駼所述邪?其文间类前汉书,又传后所题有‘太史官曰’,有‘序曰’者,此班、刘之所为分也。然固与珍传不载成书卷目,隋书经籍志称刘珍所撰汉记百四十三卷,新、旧唐书经籍艺文志皆百二十七卷,吴兢所藏与官书卷同,刘知几所有仅百十四篇,本朝欧阳公尝欲求于海外,后复散亡,今所存才此耳,岂不惜哉!然后汉成书,自刘珍、谢承、薛莹、司马彪、华峤、谢忱、袁崧、刘义庆、萧子显凡九家,唯华峤专述汉记,逮范晔总载诸家而成书,亦以华峤为主,后之欲考汉记者,于范氏之书犹有取焉。文源之言既然,愿以为此书乃汉世史臣亲记见闻,而袁、范出魏、晋后,以世揆之,不得为此。观高密侯一传,而纲领见矣。书虽不全,当共存录,因刻板于江夏郡,篇中往往有唐武后时字,不欲辄改。”

  姚之骃后汉书补逸东观汉记序:

  东观,后汉藏图书之所也。学者号称道家蓬莱,其清华为最,故马融、窦章、蔡邕辈皆于此乎校书。崔子玉东观箴曰:“洋洋东观,古之史官。左书君事,右记其言。”盖无论君举必书,即礼制灾祥,以暨名臣言行,罔不毕载。自明帝诏班固、陈宗、尹敏、孟异作世祖本纪及建武时功臣列传,后有刘珍、李尤杂作建武以后至永初间纪传,又命伏无忌、黄景作诸王、王子、恩泽侯,并单于、西羌,地理志,又边韶、崔寔、朱穆、曹寿作皇后外戚传、百官表及顺帝功臣传,成百一十四篇,号曰汉记,此后汉史之权舆也。熹平中,马日磾、蔡邕、杨彪、卢植续为东观汉记,而东观之书于是乎成焉。今兹所传,半为蔚宗所采入。顾蔚宗颇多阙略及互异者,大约世祖、显宗两朝事迹为烦。光和以后,本无记也。典午时以司马迁史记、班固汉书及东观记为三史,隋、唐以后乃渐遗逸。然披其枝叶,寻厥根荄,东观记,其后汉诸书之鼻祖乎!爰捃拾群籍,裒为八卷,虽残缺失序,聊以见大凡云。

  四库全书总目东观汉记提要:

  东观汉记二十四卷,永乐大典本。案东观汉记,隋书经籍志称长水校尉刘珍等撰。今考之范书,珍未尝为长水校尉,且此书创始在明帝时,不可题珍等居首。案范书班固传云:“明帝始诏班固与睢阳令陈宗、长陵令尹敏、司隶从事孟异共成世祖本纪,固又撰功臣、平林、新市、公孙述事,作列传、载纪二十八篇。”此汉记之初创也。刘知几史通古今正史篇云:“安帝诏史官谒者仆射刘珍、谏议大夫李尤杂作纪,表,名臣、节士、儒林、外戚诸传,起建武,讫永初。”范书刘珍传亦称邓太后诏珍与刘騊駼作建武以来名臣传,此汉记之初续也。史通又云:“珍、尤继卒,复命侍中伏无忌与谏议大夫黄景作诸王、王子、功臣、恩泽侯表,与单于、西羌传,地理志。元嘉元年,复令大中大夫边韶、大军营司马崔寔、议郎朱穆、曹寿杂作孝穆、崇二皇及顺烈皇后传,又增外戚传入安思等后,儒林传入崔篆诸人。寔、寿又与议郎延笃杂作百官表,顺帝功臣孙程、郭愿、郑众、蔡伦等传,凡百十有四篇,号曰汉记。”范书伏湛传亦云:“元嘉中,桓帝诏伏无忌与黄景、崔寔等共撰汉记。”延笃传亦称笃与朱穆、边韶共着作东观,此汉记之再续也。盖至是而史体粗备,乃肇有汉记之名。史通又云:“熹平中,光禄大夫马日磾,议郎蔡邕、杨彪、卢植着作东观,接续纪传之可成者,而邕别有朝会、车服二志。后坐事徙朔方,上书求还,续成十志。董卓作乱,旧文散逸,及在许都,杨彪颇存注纪。”案范书蔡邕传:“邕在东观,与卢植、韩说等撰补后汉记,所作灵纪及十意,又补诸列传四十二篇,因李傕之乱,多不存。”卢植传亦称熹平中,植与邕、说并在东观补续汉记。又刘昭补注司马书引袁崧书云:“刘洪与蔡邕共述律历纪。”又引谢承书云:“胡广博综旧仪,蔡邕因以为志。”又引谢沈书云:“蔡邕引中兴以来所修者为祭祀志。”章怀太子范书注称邕上书云:“臣科条诸志,所欲删定者一,所当接续者四,前志所无,臣欲着者五。”此汉记之三续也。其称东观者,后汉书注引雒阳宫殿名云:“南宫有东观。”范书窦章传云:“永初中,学者称东观为老氏藏室、道家蓬莱山。”盖东汉初,着述在兰台,至章、和以后,图籍盛于东观,修史者皆在是焉,故以名书。隋志称书凡一百四十三卷,而新旧唐书志则云一百二十六卷,又录一卷,盖唐时已有阙佚。隋志又称是书起光武,讫灵帝,今考列传之文,间纪及献帝时事,盖杨彪所补也。晋时以此书与史记、汉书为三史,人多习之,故六朝及初唐人隶事释书,类多征引。自唐章怀太子集诸儒注范书,盛行于代,此书遂微。北宋时尚有残本四十三卷,赵希弁读书附志、邵博闻见后录并称其书乃高丽所献,盖已罕得。南宋中兴书目则止存邓禹、吴汉、贾复、耿弇、寇恂、冯异、祭遵、景丹、盖延九传,共八卷,有蜀中刊本流传,而错误不可读。上蔡任文源始以秘阁本雠校,罗愿为序行之,刻版于江夏。又陈振孙书录解题称其所见本,卷第凡十二,而阙第七第八二卷。卷数虽似稍多,而核其列传之数,亦止九篇,则固无异于书目所载也。自元以来,此书已佚,永乐大典于邓、吴、贾、耿诸韵中并无汉记一语,则所谓九篇者,明初即已不存矣。本朝姚之骃撰后汉书补逸,曾搜集遗文,析为八卷。然所采衹据刘昭续汉书十志补注、后汉书注、虞世南北堂书钞、欧阳询艺文类聚、徐坚初学记五书,又往往掇拾不尽,挂漏殊多。今谨据姚本旧文,以永乐大典各韵所载,参考诸书,补其阙逸,所增者几十之六。其书久无刻版,传写多讹,姚本随文钞录,谬戾百出。且汉记目录虽佚,而纪、表、志、传、载记诸体例,史通及各书所载,梗概尚一一可寻。姚本不加考证。随意标题,割裂颠倒,不可殚数。今悉加厘正,分为帝纪三卷、年表一卷、志一卷、列传十七卷、载记一卷。其篇第无可考者,别为佚文一卷,而以汉纪与范书异同附录于末,虽残珪断璧,零落不完,而古泽斑斓,罔非瑰宝。书中所载,如章帝之诏增修群祀,杜林之议郊祀,东平王苍之议庙舞,并一朝大典,而范书均不详载其文。他如张顺预起义之谋,王常赞昆阳之策,杨政之严正,赵勤之洁清,亦复概从阙如,殊为疏略,惟赖兹残笈,读史者尚有所稽,则其有资考证,良非浅鲜,尤不可不亟为表章矣。

  余嘉锡四库提要辨证卷五别史类:

  东观汉记二十四卷。案东观汉记,隋书经籍志称长水校尉刘珍等撰。今考之范书,珍未尝为长水校尉。且此书创始在明帝时,不可题珍等居首。案范书班固传云:“明帝始诏班固与睢阳令陈宗、长陵令尹敏、司隶从事孟异共成世祖本纪。固又撰功臣、平林、新市、公孙述事,作列传、载记二十八篇。”此汉记之初创也。刘知几史通古今正史篇云:“安帝诏史官谒者仆射刘珍、谏议大夫李尤杂作纪,表,名臣、节士、儒林、外戚诸传,起建武,讫永初。”范书刘珍传亦称邓太后诏珍与刘騊駼作建武以来名臣传,此汉记之初续也。 嘉锡案:尝考隋书经籍志着录之例,其所注撰人,大率沿用旧本,题其着书时之官,故有一人所着书而前后署衔不同者。此书既题长水校尉刘珍等撰,必其在东观作汉记之时,正居是官耳。考范晔书文苑传云:“刘珍永初中为谒者仆射,邓太后诏使与校书刘騊駼、马融及五经博士校定东观五经、诸子传记、百家艺术。永宁元年,太后又诏珍与騊駼作建武以来名臣传。迁侍中、越骑校尉。”案汉制,谒者仆射,仅比千石,五校尉则皆比二千石。其位次之序,首屯骑,次越骑,次步兵,次长水,次射声。见续汉书百官志。前汉有八校尉,后汉省并其三。刘珍盖以谒者仆射入东观校书,遂受诏撰汉记,旋迁长水校尉。书成之后,始转为越骑耳。本传不言长水之迁者,以其居此官不久,略之也。此当据隋志以补范书,不当执范书以疑隋志。提要谓珍未尝为长水校尉,不免刻舟求剑矣。至于此书始创于班固,而隋志独以珍等居首者,盖亦有说。班固传云:“有人上书显宗,告固私改作国史者,而郡亦上其书。显宗甚奇之,召诣校书部,除兰台令史,与前睢阳令陈宗、长陵令尹敏、司隶从事孟异,共成世祖本纪。迁为郎,典校秘书。固又撰功臣、平林、新市、公孙述事,作列传、载记二十八篇,奏之。”史通古今正史篇则谓明帝诏固等作之。余尝推究其事,盖明帝见固所作汉书而奇之,知其有着作之才,因思先帝之功业,不可无纪述,遂诏固与陈宗等作为本纪。又因以及诸功臣,与所平服之群雄,以彰世祖之威德。东平王苍传云:“帝以所作光武本纪示苍,苍因上光武受命中兴颂。”以固等所撰而谓之自作,或者帝慎重其事,亦尝有所点定于其间。可见帝之所留意,独在于本纪,其列传自二十八篇之外,皆不复作。虽有草创之功,犹未足为建武一朝之完史也。且其着作之地在兰台及仁寿闼,见马严传。不在东观。其书或称汉史,北海靖王兴传。或称建武注记,马严传。尚未定名为汉记。后来虽编入刘珍等所作书中,此犹班固于太初以前全同太史,未闻有于汉书之下追题马迁之名者,何独怪东观汉记之不题班固耶?及夫刘珍等之奉诏着书也,其地已移于东观,其书有纪,有表,有名臣、节士、案范书北海靖王传云:“平望侯毅与刘珍着中兴以下名臣列士传。”疑史通所谓节士,即列士也。儒林、外戚诸传,至是始具国史之形。盖邓太后意嫌班固所作并建武一代事迹亦未全,其命珍等作汉记,实责以整齐旧闻。故珍等撰成上进时,自当并固等所作苞入其中,珍等亦必有所删润,非直录之而已。李尤传云:“召诣东观。安帝时为谏大夫,受诏与刘珍俱撰汉记。”汉记之名盖始于此。吴志韦曜传载华覈上疏救曜曰:“昔班固作汉书,文辞典雅。后刘珍、刘毅等作汉记,远不及固,叙传尤劣。”隋志正史类小序亦云:“先是,明帝召固为兰台令史,与陈宗等共成光武帝纪。擢固为郎,典校秘书。固撰后汉事,作列传、载记二十八篇。其后刘珍、刘毅、刘陶、案刘陶,后汉书有传,不言其入东观,此当是刘騊駼之误。伏无忌等相次着述东观,谓之汉记。”其言明白如此。然则着述东观,实自珍等始。汉记之称刘珍等撰,盖汉人旧本所题如此,故自三国至唐,相承无异词。提要乃谓不可以珍等为首,讵当改汉人之旧题,以未入东观之班固为首耶?且提要此篇所举汉记撰人姓名,仅以史通正史篇为主,并后汉书及史通他篇亦检阅未周,故不能完备。范书北海靖王兴传齐武王縯子,附縯传后。云:“兴子复为临邑侯。复好学,能文章,永平中与班固、贾逵共述汉史。”案贾逵曾与修汉史,仅见于此。而张澍养素堂集卷二十书东观汉记后乃曰:“和帝永和时中郎将贾逵,与谏议大夫李尤共撰,安帝永宁时,贾逵又与尚书令刘陶、谒者仆射刘珍、平望侯刘毅共撰。”不知所据何书,俟更详考。马严传援兄子云:“有诏留严仁寿闼,与校书郎杜抚、班固等杂定建武注记。”本书卷十马严传略同,亦见御览卷一百八十四引东观汉记。史通覈才篇亦引传玄云:“观孟坚汉书,实命代奇作,及与陈宗、尹敏、杜抚、马严撰中兴纪传,案杜抚在儒林传内,不言曾与班固共定注记。其文曾不足观。”是与班固等共成纪传者,尚有刘复、贾逵、马严、杜抚四人也。北海靖王兴传又云:“复子騊駼及从兄平望侯毅,并有才学,永宁中邓太后召毅及騊駼入东观,与谒者仆射刘珍着中兴以下名臣列士传。”按刘毅,文苑传有传,不言入东观撰汉记。史通史官建置篇云:“按刘、曹二史皆当代所撰,能成其事者,盖惟刘珍、蔡邕、王沈、鱼豢之徒耳,而旧史载其同作,非止一家,如王逸、阮籍,亦预其列。”考范书文苑传不言逸曾着作东观,但云“元初中举上计吏,为校书郎”而已。知几所谓旧史,盖指谢承、司马彪等书言之,然则与刘珍等俱撰汉记者,又有刘毅、王逸二人。逸事虽不甚着,而华覈及隋志固以珍、毅并举,此皆提要所未详者也。玉海卷四十六云:“安帝永初、永宁间刘珍、騊駼、张衡、李尤等撰集为汉记。”则于史通所举诸人外,又增出张衡。案衡本传云:“永初中刘珍、刘騊駼等着作东观,撰集汉记,因定汉家礼仪,上言请衡参论其事,会病卒,而衡常叹息,欲终成之。及为侍中,上疏请得专事东观,收检遗文,毕力补缀。书数上,竟不听。及后之着述,多不详典,时人以为恨。”是珍等虽尝请衡参论,而以珍等旋卒,中辍不行。衡虽自请补缀,亦不见听,故时人以其不得秉史笔为恨。史通覈才篇曰:“以张衡之文,而不闲于史。”正以衡未尝修史,犹之陈寿不常缀文也。章怀注载衡表自称“臣仰干史职”者,谓太史令耳,本传前已称太史令为史职。非谓史官之职。及至元嘉中伏无忌等奉诏撰集,则衡死已久矣,衡卒于永和四年,下距元嘉凡六年。玉海之说非也。

  史通又云珍、尤继卒,复命侍中伏无忌与谏议大夫黄景作诸王、王子、功臣、恩泽侯表与单于、西羌传,地理志。元嘉元年,复令太中大夫边韶、大军营司马崔寔、议郎朱穆、曹寿杂作孝穆、崇二皇及顺烈皇后传,又增外戚传入安思等后,儒林传入崔篆诸人。寔、寿又与议郎延笃杂作百官表、顺帝功臣孙程、郭愿、郑众、蔡伦等传,凡百十有四篇,号曰汉记。范书伏湛传亦云元嘉中桓帝诏伏无忌与黄景、崔寔等共撰汉记。延笃传亦称笃与朱穆、边韶共着作东观,此汉记之再续也。盖至是而史体粗备,乃肇有汉记之名。

  案史通正史篇云:“伏无忌与黄景作南单于、西羌传。”南单于者,南匈奴单于也。提要引作“与单于”,盖馆臣笔误耳。殿本阁本皆作“与”,知非手民之误。史通又云:“复令太中大夫边韶、大军营司马崔寔、议郎朱穆、曹寿,杂作孝穆、崇二皇及顺烈皇后传。”大军营司马官名,殊不经见。考之范书崔寔传云:“召拜议郎,迁大将军冀司马,与边韶、延笃着作东观。”盖史通传刻,脱一“将”字,浅人因不知冀为大将军之名,遂妄改为“营”,提要但知循文照录,而不知觉也。至于浦起龙通释谓“孝穆、崇二皇”五字传写讹脱,当作献穆孝崇二皇后,则又非是。黄叔琳训故补不言有讹脱。献穆皇后乃曹操之女,献帝之后,薨于魏景初元年,崔寔等死已久矣,安得为之作传乎?考桓帝纪云:“本初元年闰月,即皇帝位。九月,追尊皇祖河间孝王曰孝穆皇,皇考蠡吾侯曰孝崇皇。”以其位号出于追尊,故皇而不帝,且不作纪而作传也。起龙不知此事,而欲轻改旧文,妄孰甚焉!史通又云:“寔、寿又与议郎延笃杂作百官表、顺帝功臣孙程、郭愿及郑众、蔡伦等传。”按顺帝即位时,宦官以功封侯者十九人,姓名具见范书宦者孙程传,无郭愿其人,此盖郭镇之误。镇延光中安帝末为尚书,及诛江京,镇率羽林士击杀卫尉阎景,封定颍侯,事迹附见郭躬传。镇,躬弟子。盖顺帝时功臣甚众,有宦者,有士人,不可胜数,故举孙程、郭镇二人,以概其余耳。提要又不知其误,而反于郑众、蔡伦之上删去一“及”字,则似众、伦二人亦顺帝功臣矣。众卒于安帝元初元年,伦卒于邓太后崩后,盖安帝之建光元年。何其不思之甚哉!又考范书邓禹传云:“阊妻耿氏有节操,邓阊,禹之孙。养河南尹豹子嗣为阊后,耿氏教之书学,遂以通博称。永寿中与伏无忌、延笃着书东观,官至屯骑校尉。”玉海及张澍书后中均有邓嗣,盖本于此。是与伏无忌等同着书者,又有邓嗣,史通偶遗其名,提要亦不能补也。史通所谓凡百十有四篇者,谓合安帝永初中刘珍、李尤等之所撰,珍于永初中撰集汉记,见张衡传。及桓帝元嘉中伏无忌、黄景、无忌、景及崔寔于元嘉中奉诏,见伏湛传。边韶、崔寔、朱穆、曹寿、延笃等之所作,共得百十有四篇耳。其中兼有蔡邕、杨彪之作,说详于后。益以班固等所撰之二十八篇,加目录一篇,新唐志有录一篇。正如隋志着录一百四十三卷之数。古书多以一篇为一卷。知几生于初唐,故其所见之本,与隋志无以异也。所谓“号曰汉记”者,总一百四十二篇言之也。汉记之名,永初中已有之,提要误以为边韶、崔寔、延笃等所作为百十有四篇,故谓至是乃肇有汉记之名,其实史通之意,并不如此。姚振宗补后汉艺文志卷二所考,胜于提要,而言之未甚详明,故更考之如右。所说庸有相合者,振宗云史通谓元嘉时边韶等着作以后,综其书为百十四篇,号曰汉记。汉记之名,实定于安帝时。而非袭取之也,览者当自知之。

  史通又云:“熹平中,光禄大夫马日磾,议郎蔡邕、杨彪、卢植着作东观,接续纪传之可成者,而邕别有朝会、车服二志。后坐事徙朔方,上书求还,续成十志。董卓作乱,旧文散逸,及在许都,杨彪颇存注纪。”案范书蔡邕传:“邕在东观,与卢植、韩说等撰补后汉记,所作灵纪及十志,又补诸列传四十二篇,因李傕之乱,多不存。”卢植传亦称熹平中,植与邕、说并在东观补续汉记。又刘昭补注司马书引袁崧书云:“刘洪与蔡邕共述律历纪。”又引谢承书云:“胡广博综旧仪,蔡邕因以为志。”又引谢沈书云:“蔡邕引中兴以来所修者为祭祀志。”章怀太子范书注称邕上书云:“臣科条诸志,所欲删定者一,所当接续者四,前志所无,臣欲着者五。”此汉记之三续也。

  案史通原文续成十志下云:“会董卓作乱西迁,史臣废弃,旧文散逸。及在许都,明本无“及”字,此从通释。杨彪颇存注记,至于名贤君子,自永初以下阙续。魏黄初中,唯着先贤表,故汉记残缺,至晋无成。”所谓董卓作乱西迁者,谓初平元年三月卓挟献帝迁都长安时也。隋书牛弘传云:“孝献徙都,吏民扰乱,图书缣帛,皆取为帷囊,所载而西,裁七十余乘,属西京大乱,一时燔荡。”经籍志序所言董卓之乱云云,即本于此,惟改西京为两京,非是。蔡邕所着汉记之散逸,盖由于此。邕本传云:“其撰集汉事,未见录以继后史,适作灵纪及十志,又补诸列传四十二篇,因李傕之乱湮没,多不存。”案初平三年五月,兴平二年三月、十一月,皆有李傕之乱。董卓传言傕、汜共追乘舆,大战弘农东涧,董承、杨奉军败,辎重御物,符策典籍,略无所遗,事在兴平二年十一月。据献帝纪。此迁都长安后图书之又一厄也。蔡邕所着,或散于此时,亦未可知。史通所言,与后汉书年月不同,情状亦异。知几盖别有所本,今亦莫详其孰是,要之皆在建安以前耳。邕及杨彪所着,知几似皆未见其书,故并不言篇数,与叙班固、刘珍等异。然灵帝纪即邕所作,而隋志云:“东观汉记一百四十三卷,起光武记注至灵帝。”则灵纪尚存,邕所奏上十志之章,刘昭律历志注载其全篇,不遗一字。在本志末。邕虽有“分别首目,并书章左”之言,实未录其篇目。而章怀注邕传节录其文,末忽多出“有律历志第一、礼志第二、乐志第三、郊祀志第四、天文志第五、车服志第六”二十九字,王先谦以为乃章怀就当时所有者言之,非邕书辞,是也。见集解卷六十下校补。知几与章怀同时,不应所见本有异。然则邕所作纪志,并未全亡,当时虽为王允所恶,未见录以继后史,而隋、唐之际,则其残篇已编入汉记矣。今聚珍本有灵帝纪及律历志、礼志、乐志、郊祀志、车服志,独天文志全阙耳。杨彪所注记,知几未言其有所亡佚。北堂书钞卷三十四引有东观汉记袁绍传原无“传”字,凡二条:一条言“宾客所归,倾心折节”,一条言“士无贫贱,与之抗礼”。今本无绍传。及今本王允、孔融、蔡邕等传,必出彪手无疑。知几不容不见,而竟不言其篇数,盖与蔡邕残稿,即在刘珍等所撰百十有四篇之内,知几虽未暇检点,然亦知中有邕、彪之作,故补叙之于后,读者勿以辞害意可也。又案:蔡邕奏上十志章续汉律历志注引作蔡邕戍边上章。云:“臣自在布衣,常以为汉书十志下尽王莽,而世祖以来,惟有纪传,无续志者。不在其位,非外吏庶人所得擅述。天诱其衷,得备着作郎,建言十志皆当撰录。遂与议郎张华等分受之,难者皆以付臣。先治律历,以筹算为本,天文为验。郎中刘洪密于用算,故臣表上洪与共参思图牒,寻绎度数。”则与邕同撰志者,刘洪之外尚有议郎张华,此亦提要所未知者。华即邕本传所言与邕及杨赐、马日磾、单飏同被召入崇德殿,使中常侍就问灾异者也。

  其称东观者,后汉书注引洛阳宫殿名云:“南宫有东观。”范书窦章传云:“永初中,学者称东观为老氏藏室、道家蓬莱山。”盖东汉初,着述在兰台,至章和以后,图籍盛于东观,修史者皆在是焉,故以名书。

  案后汉书安帝纪云:“永初四年二月乙亥,诏谒者刘珍及五经博士校定东观五经诸子传记百家艺术,整齐脱误,是正文字。”注引洛阳宫殿名曰:“南宫有东观。”提要于出处不详,故复引焉。元河南志卷二引陆机洛阳记曰:“东观在南宫,高阁十二间。”广弘明集卷三阮孝绪七录序曰:“哀帝使歆嗣其前业,歆遂总括群篇,奏其七略。及后汉兰台,犹为书部。言后汉于兰台校定群书,犹依七略之部分也。又于东观及仁寿闼撰集新记。”隋志序略同。史通史官建置篇云:“汉氏中兴,明帝以班固为兰台令史,诏撰光武本纪及诸列传、载记。又杨子山为郡上计吏,献所作哀牢传,为帝所异,征诣兰台。见后汉书杨终传。斯则兰台之职者,盖当时着述之所也。自章和以后,图籍盛于东观,凡撰汉记,相继在乎其中,而都谓着作,竟无他称。”提要之言,全本史通。

  隋志称书凡一百四十三卷,而新、旧唐志则云一百二十六卷,又录一卷,盖唐时已有阙佚。隋志又称是书起光武,讫灵帝。今考列传之文间纪及献帝时事,盖杨彪所补也。

  案新唐志着录此书固云“一百二十六卷,又录一卷”。然旧唐志实作一百二十七卷,此虽仅于目录有不入卷数与入卷数之分,其书并无异同。但提要竟混称新、旧志,不加分别,则非也。刘知几史通作于中宗神龙时,自叙云:“今上即位,敕撰则天大圣皇后实录,退而私撰史通。”考晁志卷六则天实录撰于神龙二年。所见汉记尚为一百二十四篇,不云有所阙佚,仅除目录不数耳。旧唐志钞自开元九年以后毋煚所作之古今书录,见志序。相去不过十余年,而此书竟佚去十六卷者,盖煚但据集贤书院官本着录,其实民间所藏,固不仅如此也。唐末日人藤原佐世当唐昭宗时。日本国见在书目录云:“东观汉记百四十三卷,起光武,讫灵帝,长水校尉刘珍等撰。右隋书经籍志所载数也。而件汉记,姚振宗隋志考证卷十一云:“而件犹华言此件、前件。”案此用古训,而,如也。吉备大臣所将来也。其目录注云此书凡二本,一本百二十七卷,与集贤院见在书合。一本百四十一卷,与见书不合。又得零落四卷,又与两本目录不合。真备在唐国多处营求,竟不得其具本,故且随写得如件,今本朝见在书百四十二卷。”考之续日本纪,日本史臣菅野道真等撰。吉备其姓,真备者其名,续纪卷十六云:“圣武天皇天平十八年冬十月丁卯,从四位下下道朝臣真备赐姓吉备朝臣。”于彼国孝谦天皇天平胜宝三年十一月为入唐副使,见续纪卷十八。实唐玄宗之天宝十载也。其至长安当在次年。及天平胜宝六年正月,真备自唐归国,船着益久岛,见续纪卷十九。则为唐之天宝十三载矣。集贤院为天子藏书之处,唐六典卷九云:“集贤所写,皆御本也。”是也。真备既得见其书而亲检之,而其本仅百二十七卷,可见已散佚不全。毋煚古今书录之所载,即是此本矣。真备多处营求,而得百四十一卷之本,必系民间之所藏,宜其不着录于两唐志也。至所得零落四卷,当是别一残本,与两本皆不同。真备访得之后,以与两本互校,删除复重,多出佚文一卷。故佐世言其国现在书为百四十二卷耳。其书视隋志卷数所阙无几,且已溢出集贤院本之外,而真备犹复多处营求,岂必欲其一卷不阙耶?抑偶闻汉记残缺之言,误以为隋志所载亦非完本耶?不知史通所谓残缺者,谓蔡邕所着散逸不全,杨彪亦未能尽补,故憾其残缺无成,非谓魏、晋以后有所亡失也。此将于何处求之乎?日本所得此书,远过于唐中秘所藏,可谓艺林之星凤。然彼国所有中国古籍,今已先后并出,而不闻有此书,则其亡也亦已久矣。考皇宋事实类苑卷四十三引杨文公谈苑云:“景德三年予知银台进奏司,有日本僧入贡,遂召问之。僧不通华语,命以牍对,云身名寂照,号圆通大师。”又云:“书有史记、汉书、文选、五经、论语、孝经、尔雅、醉乡日月、御览、玉篇、蒋鲂歌、老列子、神仙传、朝野佥载、白集六帖、初学记,本国有国史秘府略、日本记、文馆词林、此非彼国人所撰,寂照误也。混元录等书,释氏论及疏抄传集之类,多至不可胜数。”按寂照所对,虽不足以尽彼国储藏之全,然既举及醉乡日月、朝野佥载诸短书,使东观汉记而在,宁肯置之不言?以此推之,则真备之所营求,佐世之所着录者,盖早已不存矣。此前人所未知,故不惜详考之如此。

  晋时以此书与史记、汉书为三史,人多习之。故六朝及唐初人隶事释书,类多征引。自唐章怀太子集诸儒注范书,盛行于代,此书遂微。

  案魏、晋之间以此书与史、汉为三史者,以诸家后汉书未出,三史之名始见吴志吕蒙传注引江表传孙权之语,其时谢承书恐尚未成。或出而不为人重耳。及宋范晔书出,能集诸家之成,梁代韦阐即有后汉音,隋志云:“梁有韦阐后汉音二卷,亡。”阐见梁书韦叡传。虽不详为何家,以意推之,必范书也。剡令刘昭遂集后汉同异,以注范晔书,世称博悉。见梁书文学传。昭,天监中人也。北魏刘芳亦撰范晔后汉书音一卷,见魏书卷五十五本传及隋唐志。芳以其父与于刘义宣之难奔魏,事在宋孝武帝孝建元年,而卒于魏世宗宣武帝延昌二年,即梁武之天监十二年也。二人固未尝相见,而其着书,先后同时。可见范晔之书已盛行于世,故为南北学者所重视。夫书无音注,则不便于诵习,诸家后汉史,自范晔书外,不闻有音注。惟梁人王规尝集后汉众家异同,注续汉书二百卷,见梁书本传。其体盖与刘昭同。司马彪之才,实不如蔚宗,规所以不惜殚力以注之者,以范书无志,究不得为全书也。及宣卿注范书纪传,取绍统之志以补之,斟酌尽善,其博悉盖亦非规所及,故能后来居上,规书遂因之以亡。隋志云:“梁有王韶后汉林二百卷,亡。”姚振宗疑即王规续汉书注,讹“规”为“韶”,盖是也。自刘昭以后,陈有宗道先生臧竞范汉音训,隋有萧该范汉音。皆三卷,见隋唐志。盖昭既为范书作注,遂大行于世,为学子所必读,故竞等为作音训,以便讽诵。东观汉记以下诸家,由是渐微,然仍存于世。两唐志可考。诸书引用不绝者,类事之家,以供渔猎;注书之人,用征出典耳。至于考史,必据范书。史通所谓世言汉中兴史者唯袁、范二家,是矣。谢启昆小学考卷四十九据隋志录刘芳以下后汉书音而论之曰:“隋、唐之间诸家后汉书俱在,而攻治后汉作音注者,皆据范书,是当日范书,已高出诸家,诸家渐就湮没,非无故矣。”斯诚笃论,然则范书之盛行,何必待至章怀之作注也哉?章怀之注成,独能令人弃刘昭注不读,而竞习东宫睿制之书耳。至于东观汉记及诸家后汉书,其不行固已甚久,若其遂至亡佚,则当在唐天宝以后至五代之间,于章怀无与焉。提要谓六朝、唐初人多征引汉记,自章怀注范书,而此书遂微,今考徐坚初学记成于开元十五年,详初学记本条下。其书裁三十卷,而引东观汉记至百有八条,又引东观记者二条。唐人刘赓者,不知何时人,作稽瑞一卷,其自叙曰:“方今元日朝会,上公上寿已,文部尚书奏天下瑞凡四。”案新唐书百官志云:“天宝十一载改吏部为文部,至德二载复旧。”则赓亦玄宗时人也。其书当作于十二载至十四载之间,书仅寥寥数十叶,而引东观汉记至十有四条,章怀注献于仪凤元年十二月,见旧唐书高宗纪。至是行于天下,近者五十年,谓至开元十五年。远者七十余年矣。谓至天宝十二载。二人着书,征引汉记之多犹如此,然则何尝因章怀之力而使之日及于微哉?提要之言,真臆说也。

  北宋时尚有残本四十三卷,赵希弁读书附志、邵博闻见后录,并称其乃高丽所献,盖已罕得。南宋中兴书目则止存邓禹、吴汉、贾复、耿弇、寇恂、冯异、祭遵、景丹、盖延九传,共八卷,有蜀中刊本流传,而错误不可读。上蔡任文源始以秘阁本雠校,罗愿为序行之,刻版于江夏。又陈振孙书录解题称其所见本,卷第凡十二,而阙第七、第八二卷。卷数虽似稍多,而核其列传之数,亦止九篇,则固无异于书目所载也。自元以来,此书已佚,永乐大典于邓、吴、贾、耿诸韵中并无汉记一语,则所谓九篇者,明初即已不存矣。

  案闻见后录卷九云:“神宗恶后汉书范晔姓名,欲更修之,求东观汉记,久之不得。后高丽以其本附医官某人来上,神宗已厌代矣。至元佑年高丽使人言状,访于书省,无知者。医官已死,于其家得之,藏于中秘。予尝写本于吕汲公家,亦弃之兵火中矣。”高丽献书之事,不见于续通鉴长编及宋史。然邵博以世家子记当时事,其言当必不虚。若赵希弁则去元佑远矣,读书附志内亦无此书,惟于卷上列子条下论及此事,与邵博略同,但删去其末两语,盖即剽取闻见后录耳。二人并不言其书为若干卷,通考经籍考杂史类引罗鄂州序曰:“愿闻之上蔡任文源曰:家旧有东观汉记四十三卷,丙子绍兴二十六年。渡江,亡去。后得蜀本,错误殆不可读,用秘阁本校雠,删着为八篇。洎见唐诸儒所引,参之以袁宏后汉纪、范晔后汉书,粗为全具,其疑以待博洽君子。”则四十三卷者,任文源所旧藏之书也。不知提要何缘据以为高丽本之卷数?邵博但称高丽以其本来上,未尝言其残阙不完。虽罗序又云:“本朝欧阳公尝欲求于海外,后复散亡,今所存才此耳。”则任文源所藏自当即是高丽本,然恶知医官家所得、邵博所写,非百二十七卷之旧,任文源所藏之四十三卷,为渡江以前所据之本,已是散佚之余也耶?罗序既言之不详,提要遽合邵、任两本为一事,言之凿凿,其亦不善阙疑矣。玉海卷四十六东观汉记条下引中兴书目云:“八卷,按隋志本一百四十三卷,唐吴兢家藏,已亡十六卷。今所存止邓禹、吴汉、贾复、景弇、耿弇之“耿”,宋人避太宗嫌名改为“景”。寇恂、冯异、祭遵、景丹、盖延九传。”此即提要所据也。然其卷一百六十六汉东观条又引中兴书目景弇作耿弇,而无景丹,九传作八传。同引一书,而前后不同,未详孰是。通考经籍考有东观汉记十卷,引陈氏曰:“唐艺文志着录者一百二十卷,今所存者,惟吴汉、贾复、耿弇、寇恂、冯异、祭遵及景丹、盖延八人列传而已。其卷第凡十,而阙七、八二卷,未如果当时之书否也?”盖书录解题之元本如此,而聚珍本解题卷七传记类此条,于一百二十卷作一百二十七卷,八人列传作九人列传。其卷第凡十,作其卷第凡十二。除“一百二十七卷”句下有馆臣校语,知为依唐志改正外,余皆不知何据。夫振孙所举吴汉等姓名,止有八人,则其列传安得有九?振孙所着录之汉纪为十卷,而阙其第七、八二卷,故止八卷,则其卷第安得为十二?疑亦馆臣所妄改,而提要误从之也。解题无邓禹,而中兴书目有之,此其显然不同者。提要顾谓振孙所见之本无异于书目,岂其然乎?考高似孙史略卷三曾引汉记邓禹传序、吴汉传序各一篇,序即传后之赞,罗愿云:传后所题,有“太史官曰”,有“序曰”者,此班、刘之所为分也。罗愿序亦曰:“观高密侯一传,而纲领见矣。”可见南宋官私各本之东观汉记皆有邓禹传,而陈振孙所见者又有残缺也。提要谓永乐大典于邓、吴、贾、耿诸韵中并无汉记一语,今案四库全书考证卷三十二于汉记邓禹祭遵两传内并引有永乐大典各一条,其殆得之他韵之中耶?提要明言九篇明初已不存,而叶昌炽藏书纪事诗卷一吕大防条下自注乃谓今四库本辑自永乐大典,然则其书明初尚存,不亡于南渡;是并提要亦未读也。

  本朝姚之骃撰后汉书补逸,曾搜集遗文,析为八卷。然所采祇据刘昭续汉书十志补注、后汉书注、虞世南北堂书钞、欧阳询艺文类聚、徐坚初学记五书,又往往掇拾不尽,挂漏殊多。今谨据姚本旧文,以永乐大典各韵所载,参考诸书,补其阙逸,所增者几十之六。其书久无刻版,传写多讹,姚本随文钞录,谬戾百出。且汉记目录虽佚,而纪、志、表、传、载记诸体例,史通及各书所载,梗概尚一一可寻。姚本不加考证,随意标题,割裂颠倒,不可殚数。今悉加厘正,分为帝纪三卷、年表一卷、志一卷、列传十七卷、载记一卷。其篇第无可考者,别为佚文一卷,而以汉纪与范书异同,附录于末,虽残珪断璧,零落不完,而古泽斑斓,罔非瑰宝。

  案总目于此书之下虽注为永乐大典本,其实馆臣重辑时,系以姚之骃本为主,参之以大典所载,然后旁考唐、宋诸类书,自北堂书钞至太平御览以补之。观提要此节,语意自明。若更读本书校语及佚文,与夫四库全书考证,尤可得其梗概。后人动称殿本东观汉记辑自永乐大典者,皆未细读本书之过也。大典所载,盖亦宋末或元、明人所辑,初非采自元书。否则南宋秘阁已止存列传九篇,安得如许之残编断句乎?姚本沿明人陃习,一概不着出处,馆臣从而效之,亦不举所出之书,遂使读者莫知所自来及其可信与否。夷考其实,即诸类书所引,亦复掇拾未尽。最甚者御览卷九十一章帝、和帝条,均引有东观汉记序数十言,今本竟不登一字。他若隋书音乐志牛弘等议乐引东观书马防传凡一百八十二言,今本防传只存“防上言,圣人作乐”云云五十四言。详见李慈铭越缦堂日记第三十三册。弘又引顺帝纪阳嘉二年冬十月庚午,以春秋为辟雍云云,文与范书不同,亦东观书之顺帝纪也。李氏亦言及之。汉书艺文志师古注引汉记尹敏传云:“孔鲋所藏。”历代名画记卷四叙蔡邕事自注云:“见东观汉记。”史记索隐于孝文帝纪注云:“东观汉纪宋杨传云:‘宋义之后有宋昌。’”今本皆未辑入。余如编珠、开元占经、证类本草、记纂渊海、玉海等书所引诸佚文,自一二条以至数条,今本亦一字不收。至于后来所出古书,若稽瑞、类林、杂说、晏公类要、史略之类,为馆臣所不及见者,更无论矣。以此推之,其所漏,岂可胜言!馆臣又于光武纪中凡称公、称上、称世祖处,皆改为帝,称王寻、王邑为二公处,二人皆莽之三公也。皆改为寻、邑,不惟失古书之真,直是不通文义。然则全书之中为所妄改者,又不知凡几矣。虽有搜集之功,不足抵疏谬之罪,安得博通之士起而网罗放失,重辑一完善之本乎!又案此篇草创于三十年前,原稿陋略,不足道。后来屡加修改,三易其稿,至戊子一九四八年。之夏始重付缮写。其明年冬十一月,乃得见今人东莞莫伯骥五十万卷楼群书跋文,其史部二有此书跋,云桐城姚柬之得一北宋刊本云云,而不言其何所本,遍考之不得。偶举以问吾友邓文如,之诚。久之始得复云:“此出近人刘声木清四川总督秉璋之子。撰苌楚斋随笔,然恐不足信。”余既闻其说,已而大病五阅月而后愈,又久之,乃求得其书观之,果见之于三笔卷十,略云:“东观汉记原本一百四十三卷,自唐久已散佚,桐城姚柬之任大定府知府,于道光某年得一北宋刊本,全书共五十册,太守所得中缺两册,初拟进呈内府,未果。旋毁于咸丰某年当是十年。桐城失守,深为可惜!”刘氏书他条多言见某书某卷,或闻之某人,独此条不着出处。既与柬之生不同时,不识何以知之?刘氏自言尝着有桐城文学渊源考及藏书纪事诗补遗,或曾于彼二书中详着其说,故于此不复及之耶?编者按:据刘声木先生近函云:“东观汉记记得似系从桐城萧敬孚(穆)手稿中录出,惟本无书名人名及来历。”然柬之自着之伯山诗文集十八卷,固未尝言有是书也。且据罗愿序,任文源所藏北宋本尚只存四十三卷,今柬之所得原书乃有五十册。纵以一册为一卷,亦已溢出任文源所藏本之外,以理推之,此必无之事也,则文如以为不足信也固宜。姑记之于此,以俟续考。庚寅孟秋七月自记。

  本书辑佚校注引用书目和简称

  东观汉记 简称姚本 清姚之骃辑 柏筠书屋后汉书补逸本

  东观汉记 简称聚珍本 清干隆四库全书馆馆臣辑 武英殿聚珍本

  易 中华书局出版十三经注疏本

  尚书 中华书局出版十三经注疏本

  诗 中华书局出版十三经注疏本

  诗义会通 吴闿生撰 中华书局出版

  周礼 中华书局出版十三经注疏本

  礼记 中华书局出版十三经注疏本

  春秋左传 中华书局出版十三经注疏本

  春秋公羊传 中华书局出版十三经注疏本

  论语 中华书局出版十三经注疏本

  孝经 中华书局出版十三经注疏本

  尔雅 中华书局出版十三经注疏本

  说文解字 简称说文 汉许慎撰 中华书局影印本

  方言 汉扬雄撰 科学出版社出版周祖谟校本

  释名 汉刘熙撰 经训堂丛书毕沅疏证本

  匡谬正俗 唐颜师古撰 清光绪三年湖北崇文书局刻本

  广韵 宋陈彭年等撰 中华书局出版周祖谟校本

  史记 汉司马迁撰 中华书局标点校勘本

  汉书 汉班固撰 中华书局标点校勘本

  后汉书 南朝宋范晔撰 中华书局标点校勘本

  后汉书补注 清惠栋撰 粤雅堂丛书本

  后汉书辨疑 清钱大昭撰 广雅书局丛书本

  后汉书集解 清王先谦撰 商务印书馆国学基本丛书本

  后汉书 吴谢承撰 清汪文台七家后汉书辑本

  后汉书 晋薛莹撰 清汪文台七家后汉书辑本

  续汉书 晋司马彪撰 清汪文台七家后汉书辑本

  续汉书八志 晋司马彪撰 中华书局标点校勘本

  后汉书 晋华峤撰 清汪文台七家后汉书辑本

  后汉书 晋谢沈撰 清汪文台七家后汉书辑本

  后汉书 晋袁山松撰 清汪文台七家后汉书辑本

  汉记 晋张璠撰 清汪文台七家后汉书辑本

  后汉纪 晋袁宏撰 清光绪述古堂刻本

  补后汉书年表 宋熊方撰 收入中华书局出版后汉书三国志补表三十种中

  三国志 晋陈寿撰 中华书局标点校勘本

  宋书 南朝梁沈约撰 中华书局标点校勘本

  隋书 唐魏征等撰 中华书局标点校勘本

  资治通鉴 简称通鉴 宋司马光撰 中华书局标点校勘本

  逸周书 抱经堂校定本

  国语 上海古籍出版社排印本

  列子 中华书局出版杨伯峻集释本

  吕氏春秋 学林出版社出版陈奇猷校释本

  淮南子 汉刘安撰 清光绪浙江书局刻本

  新书 汉贾谊撰 广汉魏丛书本

  新序 汉刘向撰 四部丛刊本

  说苑 汉刘向撰 四部丛刊本

  列女传 汉刘向撰 四部丛刊本

  白虎通义 汉班固撰 皇清经解续编陈立疏证本

  论衡 汉王充撰 商务印书馆出版黄晖校释本

  独断 汉蔡邕撰 四部丛刊本

  风俗通义 汉应劭撰 天津人民出版社出版吴树平校释本

  汉官仪 汉应劭撰 平津馆丛书本

  蔡中郎文集 汉蔡邕撰 四部丛刊本

  拾遗记 苻秦王嘉撰 古今逸史本

  高士传 晋皇甫谧撰 四部备要本

  华阳国志 晋常璩撰 四部丛刊本

  古今注 晋崔豹撰 丛书集成本

  世说新语 南朝宋刘义庆撰 中华书局出版余嘉锡笺疏本

  文选 南朝梁萧统编 中华书局影印胡克家本

  水经注 北魏郦道元撰 台湾中华书局出版杨熊合撰水经注疏本

  洛阳伽蓝记 北魏杨炫之撰 古典文学出版社出版范祥雍校注本

  齐民要术 北魏贾思勰撰 农业出版社出版缪启愉校释本

  新论 北齐刘昼撰 汉魏丛书本

  史通 唐刘知几撰 上海古籍出版社出版王煦华标点校勘清浦起龙注本

  稽瑞 唐刘赓撰 后知不足斋丛书本

  岁华纪丽 唐韩鄂撰 学津讨原本

  史略 宋高似孙撰 四明丛书本

  太平寰宇记 宋乐史撰 四库全书本

  急就篇补注 宋王应麟撰 玉海本

  姓氏急就篇 宋王应麟撰 玉海本

  通鉴地理通释 宋王应麟撰 玉海本

  汉艺文志考证 宋王应麟撰 玉海本

  汉制考 宋王应麟撰 玉海本

  学斋占毕 宋史绳祖撰 百川学海本

  学林 宋王观国撰 武英殿聚珍本

  杜工部草堂诗笺 宋鲁□编 蔡梦弼会笺 古逸丛书本

  东汉会要 宋徐天麟撰 上海古籍出版社排印本

  汉鼓吹铙歌曲句解 清庄述祖撰 珍埶宧遗书本

  天禄识余 清高士奇撰 说铃本

  一切经音义 唐玄应 海山仙馆丛书本

  华严经音义 唐慧苑撰 守山阁丛书本

  玉烛宝典 隋杜台卿撰 古逸丛书本

  编珠 隋杜公瞻撰 四库全书本

  北堂书钞 简称书钞 唐虞世南撰 清万卷堂刻孔广陶校注本 对以下各本亦曾引校:

  明陈禹谟刻本 徐氏明抄本(北京图书馆藏) 路子复藏明抄本(北京大学图书馆藏)五川居士藏明抄本(北京图书馆藏) 傅增湘藏明抄本(重庆图书馆藏) 严可均藏明黑格抄本(上海图书馆藏) 姚觐元集福怀俭斋活字本(北京图书馆藏) 清四录堂抄本(北京大学图书馆藏) 蒋光□清抄本(北京图书馆藏)

  艺文类聚 简称类聚 唐欧阳询等撰 上海古籍出版社出版

  初学记 唐徐坚等撰 中华书局排印本

  白孔六帖 简称六帖 唐白居易、宋孔传撰 明嘉靖刻本(北京图书馆藏)

  太平御览 简称御览 宋李昉等撰 中华书局影印宋本

  事类赋 宋吴淑撰 冀勤、马蓉、王秀梅点校稿本 即将由中华书局出版

  事物纪原 宋高承撰 惜阴轩丛书本

  书叙指南 宋任广撰 惜阴轩丛书本

  海录碎事 宋叶廷珪撰 明卓显卿校刻本(北京图书馆藏)

  锦绣万花谷 简称万花谷 宋佚名撰 明刻本(北京图书馆藏)

  事文类聚 宋祝穆撰 清干隆积秀堂刻本

  记纂渊海 宋潘自牧撰 明万历七年刻本(北京图书馆藏)

  山堂先生群书考索 宋章如愚撰 元刻本(北京大学图书馆藏)

  古今合璧事类备要 简称合璧事类 宋谢维新撰 明嘉靖刻本(北京大学图书馆藏)

  玉海 宋王应麟撰 清光绪十年成都志古堂刻本

  翰苑新书 宋佚名撰 铁琴铜剑楼影抄本(北京图书馆藏)

  晏元献公类要 宋晏殊辑 抄本(北京图书馆藏)

  重刊增广分门类林杂说 金王寿朋撰 影大定本(北京图书馆藏)

  永乐大典 中华书局影印本

  唐类函 明俞安期编 四库全书本(北京图书馆藏)

  续编珠 清高士奇撰 四库全书本(北京图书馆藏)

  鸣沙石室古籍丛残 罗振玉辑 民国六年上虞罗氏影印本

  笺注倭名类聚抄 狩谷斋撰 明治十六年活字刷印本

  四库全书考证 清王太岳等撰 丛书集成本

  四库提要辨证 余嘉锡撰 中华书局出版

  金石录 宋赵明诚撰 四库全书本

  隶释 宋洪适撰 四库全书本

  隶续 宋洪适撰 四库全书本

  希古楼金石萃编 刘承干辑 吴兴刘氏希古楼刻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