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礼古今文疏证
二卷。清宋世荦(生卒年不详)。撰。世荦字卣勋,号确山,临海(今浙江省东部)人。乾隆五十年(1786年)举人,知扶风县。著有《周礼故书疏证》、《仪礼古今文疏证》、《台州丛书》、《确山楼骈体文》、《红杏轩诗抄》等。《仪礼》的注载有古文某为某今文某为某外,《公食礼》及其记注有古文或作,《士虞记》又有古文或为,《少牢礼》有古文某为某或为某,《乡射记》、《公食记》有今文或作,《聘礼注》又有今文或曰,《乡饮礼》注又有今文某为某或为某。《士虞礼》注“挼祭”字有“今文改挼皆为绥,今文或皆改妥作挼。”“搔剪”字有“今文或为搔翦,翦或为鬋”其所说的古文指的是秘府所藏鲁淹中本,今文是指高堂生所传十七篇本。其古文可能是根据先师所传之隶古定的,而今文也许就是大小戴两家所传本。黄以周的《六书通故》说的极其清楚。此书对郑注的通例未能分晓,疏证也简略而很少贯通,在这一方面和《周礼故书疏证》相同。但其摭拾补苴之功不可没灭。卷首载有王引之的札记,称其“触类引申,四通六辟。中如袂当为秩,酌当为酌,尤见卓识精思。”此文的前者显然是溢美之词,但后者却是公允的。今考《士冠礼》中的“坫为襜”,“襜”又是“檐”的假借字。《乡射礼》中的“为胾”,“胾”应当是“戠”。《士虞礼》中的“祫事”今文曰“古事”,“古”应当为“合”字之讹。《有司彻》中的“摭”为“揲”,“揲”应当是“”。此类至为明塙。《聘礼》中的“贿”皆写作“悔”,“悔”应当写作“”。即使不知道“”为后出字,也可备一义。《士昏礼》中的“清皆写作“汁”,“湇”当作“清”,不知道此说仅见于张参的《五经文字》,而实际上是没有根据的。《士相见礼》中的“呫尝膳”,“呫”就是“尝”的意思,故郑不依从,不知道“呫”乃“品”字之误。“糅为縚”下引上文注今文糅为缩,以为缩縚形近,传写或讹,不知道“糅为缩”者,如同《周礼·甸师》中的“萧茅”,萧或为茜,茜或为缩之例。“糅为縚”者,如同《诗经》中的“生民或簸或蹂”,《说文》臼部引作“或簸或舀”之例,各自通假,并未有讹。《聘礼》“奉”写作“卷”,“卷”应当是“拳”,不知道束帛本有卷称,杂记纳币一束,郑注每卷二丈是也。唐石经写作拳,不足为据。《既夕礼》中的“特”写作“俎”,鲜兽乃特陈于俎者,因而古文为俎,不晓得“特”对上文“俎”二以成南上之成言。经应当写作“特”,不应当写作“俎”,故郑从今文。以上所举的例子都有必要进一步商榷。其它例如《士昏礼》中的“桥”写作“镐”,乔、高字形相近意义相通。《士丧礼》中的“奠”写作“尊”,奠、尊字形相近。却又不知道通假者但主声而不主形,与《周礼故书疏证》犯了同一错误,是在学者分别观之。又其书只疏异字,往往不顾经文的本旨。而《士昏礼》阿为庪,庪浅于楣,尚在楣外。郑云“入堂深,示亲亲”。《乡射礼》又栋、楣对举,则此应当阿之为当栋无疑,今文不正确,所以郑不依从。申郑特为明了。假使全书都如此的话,是不难与胡承珙的《古今文疏义》和徐养原的《今古文异同疏证》相鼎峙的。此书有清刻确山所著书本、约嘉庆间刊、光绪六年徐士銮补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