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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根拔大力士

还是在卡科国王当权的古老时期,有座村庄里的一个96岁的穷母亲,生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又壮又大的孩子。邻居们都纷纷跑来看热闹,消息传遍了四面八方邻近的村庄,大家都来看这个怪孩子。从来没记得什么地方什么婆娘生出过这样的孩子!

“喏,老伴,我说呀,”幸福的父亲说,“你给这小男孩喂足九年奶,让他长得力大无比,壮壮实实的。”

“你愿意这样,就照你的办吧!”妻子回答说,她真的这么做了。小男孩长得飞快,父母们简直来不及惊讶,三年之后,母亲带他到林子里去砍云杉,让他把树连根从地里拔出来。可是小男孩的力气还不够。母亲把他带回家来,又喂了他三年奶。小男孩六岁那年,母亲再次领着他上林子里去。这一回,他已经能够像拔苎麻一样地把一棵小一点的云杉拔出来了,可是还拔不动橡树和山毛榉。母亲又喂了他三年奶。等他到了九岁那年,小男孩走进森林,把最大的一棵山毛榉连根拔了出来,让它的树梢朝地,从此得名“连根拔大力士”。

连恨拔大力士到17岁那年,已经在家里待不住了。父母亲既没有那么多活儿给他干,也没有那么多东西给他吃。有一天,他对父母说:“爸爸妈妈,你们听着:谁老坐在土炕上,永不知世界是啥样!我请求你们允许我出远门去转上一年两年,碰碰运气,我想看看,世上的人都是怎么过日子的。你们不用担心我会忘了你们,等你们老了,我一定会很好地照顾你们的。”

“那么,你就走吧!”父亲说,“我们不拦你。你好好照顾自己,别欺侮别人。”

连根拔大力士告别了父母,离家远行,当天夜里来到一家偏僻的小店。

有两位旅客坐在桌边,连根拔大力士凑了过去。

“善良的人们,你们从哪来?”他问他们。

“哪儿也不是。”旅客回答说。

“你们是干什么手艺的?”

“我叫悬崖碎!”他们中间的一个人回答说,“我把一块磨盘石握在手里,使劲一捏,便能把它捏出奶来。”

“而我呢,”另一位旅客说,“叫铁块化,我一下能把几块铁捏成一块!”

“你呢,你是干哪一行的?”两个旅客问连根拔大力士。

“我叫连根拔大力士,我能像拔一根最细的芒麻那样连根拔起森林里的棵棵大树。”连根拔大力士说完之后,又向旅客们补充一句说:“既然如此,兄弟们,让我们成为好朋友吧,我愿和你们同甘共苦。”

“我们也愿意,任何时候也不抛弃你。”悬崖碎和铁块化回答说。

第二天早上,他们三人一道上路了。没走多远,看见几个运货的,他们的车子全都陷在一块糟糕的烂泥地里了。

“你们出了什么事?”连根拔大力士问道。

“雷打火烧的!”其中的一个说,“我们推着一车车铁,陷在泥巴地里了。我们把三十八匹马全拴在一辆车子上,让它们拽也拽不出来。”

“别着急!”连根拔大力士说,“假如你们能给我们一些铁,我们中间的一个人能拿得动多少您就给多少的话,我们可以帮你们拔出泥坑。”

“你们三个人能拿动多少就拿走多少都行啊,只请你们帮我们爬出这个烂泥坑,不然我们就得困死在这里。”

“快把牲口牵走,”连根拔大力士吩咐他,并开始一辆接一辆地把车子搬到干地上。运货的惊讶得不肯相信自己的眼睛,张着大嘴傻瞪瞪地望着连根拔大力士。等连根拔大力士把全部车辆连同铁块都搬完之后,他说:“活儿我都干完了,现在按照所许诺的给吧!”他从一辆辆车里取出铁块,到后来连一块也没有剩下。

“这太少了,”连根拔大力士说,“但我也不想再多要。现在你们再想想怎么酬报我的两个朋友吧!”老板一听这话,额头上直冒冷汗。悬崖碎一伸手,准备把车子,马匹连人一起抓走,这时,连根拔拦住他说:“别胡闹了!咱们有这些铁就足够了。”老板们也高兴他的马和车子得了救,没再耽搁,套上车便走了。

“小伙子们!”铁块化说,“我把这些铁化成三把长把连枷,咱们可拿着去打庄稼。”连根拔大力士坐在悬崖上,望着铁块化把铁折断,揉搓,让它变软,像发面团一样,然后再捏成连枷和长把。捏好了的连枷重九千七百公斤。朋友们拿着连枷,来到一户财主家,说是愿意给他打粮食。

“你们要是有一百把人,也许可以干得了,可你们才三个人,打不了我家这么多的粮食。”财主说。

“您可别这么说,”连根拔大力士开腔了,“要是到明天傍晚我们还没把您的粮食打完,随您怎么处置我们。”

“那好,你们要什么报酬?”主人问道。

“谁知道您肯付给什么呢!”铁块化说,“这么样吧,我们能拿动什么就付给我们什么作报酬。我们甚至还可以签个书面合同。”

主人非常愿意和他们签这样的合同,他暗自以为,他们连十五科列茨①的东西也拿不走。亲爱的小伙子们,等天一亮便拿起连枷去打粮食。他们不是一把一把地打,而是一垛一垛地打,不到一会儿便打好一大堆,他们就这样从一垛走到另一垛,打得穗屑满天飞。

“小伙子们,”等他们把粮食全打完之后,连根拔大力士说,“咱们没有铲子,就用嘴巴把谷壳吹掉吧!”小伙子们一吹,糠壳四散,留下一粒粒干干净净的粮食。

主人一来,大发雷霆,说是把他的干草都吹散了,可是悬崖碎说:“您可惜什么?您有粮食,干草算得了什么?给我们准备报酬吧!”

“已经准备好了,可是你们没有袋子。”

“您借给我们吧,我们会如数奉还的。”小伙子们说。

“我是不借东西的。”主人说。

“那我们帮您把粮食装到谷仓里吧!”

主人同意了。小伙子把粮食全装进了一个大谷仓。然后把谷仓门和窗户关得严严实实的,等什么准备工作都做好之后,铁块化一使劲,抱起谷仓往肩上一扛,对主人说了声:“祝您过得好!”转眼间,三人已走得无影无踪。

主人惊呆了,可也气坏了。

“喂!”过了一会儿他才慌忙喊道,“快把牛放出来,让它去用角顶他 ①一个科列茨等于二十八公亩。

们!”雇工把公牛放了出来,公牛便朝这三位朋友飞奔而去。

“回头看看,后面有什么跺脚的声音?”悬崖碎对其他两人说。

“瞧,”铁块化回答他说,“主人把那头大牛放出来追赶我们了。”

“没关系,只管走你们的吧!”连根拔大力士对他们说。他举起连枷,等公牛靠近他们时,他一甩连枷,打在公牛头上,公牛便鼻面朝下摔倒在地。

连根拔大力士抓住公牛的后腿住肩上一扔,继续走他的路。

“瞧,”过一会儿铁块化又嚷嚷道,“快把东西扔下逃命吧,主人放出两条野猪来追我们了!”可是连根拔仍旧劝两个小伙子继续往前走,由他停下来等野猪。接着用连枷打死了野猪,扔在肩上继续扛着往前走。

过了一会儿,铁块化又嚷道:“瞧,他派了一辆用四匹黑马拉着的车子来追我们了!”话刚落音,车子已经到了他们的后面。这时悬崖碎立即转身,把谷仓放到车上,差点儿没把它压碎,连根拔大力土用连枷抽走了追赶的人们,铁块化抓紧了僵绳。他们把公牛和野猪统统放在车上,慢悠悠地赶着朝回家的路上走去。到家后他们公平合理地作了分配。连根拔大力士把自己那一分给了父母。

然后他们又去另找活儿干。他们来到一座大城市,便向一位市民打听这里有什么新鲜事儿。

“唉,你们还是不问的好,”市民说,“我们的城市遭了大难,但是最不幸的还要算我们的国王,因为他的三个女儿丢失了。她们常去洗澡,却突然不知去向。据说是有个女妖嫉妒她们的美貌,便使妖术控制了她们,后来三条龙把她们拖进了一个洞里。我们的国王急得不知怎么办好,命令全城挂黑纱。他已宣布,谁能解救她们,他将把其中的一个女儿加上半个王国赏给这位好汉。”

“这对我们正合适。咱们找国王去吧!”连根拔大力士一听到这个新闻便嚷道。

“最英明的国王陛下,”他们来到国王面前,连根拔大力士说道,“我们尽管是外地人,前来解除您的忧伤。我们已经听说了关于您的女儿们的不幸事件,假如您能实现自己的诺言,把她们许给我们为妻,我们将要把她们解救出来。即使要付出生命,我们也一定找到她们。请您给我们一根长达三千俄丈①的绳子,好让我们能沿着它下到最深的深渊,再给一些煮粥的小米,面包和十二头牛。”

“我都给你们。”国王喊道,“只要你们能把我的女儿救出来。”

小伙子们把食物扛在背上,把牛赶在前头,朝着森林深处走去,他们在森林里走了很久,一直来到一块大草坪。

“咱们在这儿停下来吧!”连根拔大力士说,“咱们到处瞅一瞅,看看有没有个什么可以通到另一个世界去的洞。”其他两人都同意这样做。连根拔大力士和铁块化去找洞,悬崖碎的任务是准备晚餐。他生上了火,把熬粥的小米下到锅里,又杀了一头牛,开始烤肉。正当他独自一个人坐在火堆旁,煮着稀粥烤着肉时,突然老妖婆长下巴跳到他上方的一棵松树上对他说:

“你只管煮呀煮稀粥,别想喝到它一口!”

“我不是给自己煮的,而是给连根拔大力士煮的。”悬崖碎说。

“连根拔大力士还在老远的地方,我把这统统拿走!”长下巴老妖婆嘟 ①一俄丈合2.134米。

哝了一声,便从树上跳下来,击败了悬崖碎,然后把小米粥喝个一干二净,把烤牛背走了。

长下巴刚走,连根拔便在山顶上喊道:“你已经煮好了粥烤好了肉吗?”

“唉,烤好个鬼!老妖婆长下巴把粥喝了,把烤牛背走了!”悬崖碎向小伙子们诉苦说,并把发生的事情一一告诉了他们。

“你算什么好汉?”连根拔大力士火了,“我们在外面累了一天,你却把食物拿来喂了废物!”

第二天,铁块化留下了,悬崖碎同连根拔大力士一道出去寻找通向地下的洞口,直到傍晚才回来。

“你煮好了粥吗?煮好了?”连根拔大力士打老远就喊开了。

“煮好了!可是长下巴全给喝光了!”铁块化难过地说。

“你们真不中用,”连根拔又发火了,“明天你们去找洞,我留在这里生火。”

第三天,铁块化和悬崖碎进了森林,连根拔留下煮晚饭。他拔出一棵山毛样,点燃了火,把小米倒在锅里煮粥;又杀了一头牛,开始烤肉。他还做了一个铁圈套,搁在烤肉旁边。这时,松树上又出现了那个老妖婆长下巴。

“你煮呀煮呀煮稀粥,别想喝到它一口!”

“我不是为自己煮的,而是为我的朋友们煮的,你只管下来吧,你是谁?干什么的?”

长下巴跳了下来,很快抓住了铁器。

“啊哈!是你呀!”连根拔微笑道,“我给你在粥中放点儿糖!”他拿起连枷猛揍长下巴,把全身的力气都使了出来。

“哎哟!”长下巴哀叫着,“别打我了!你要多少金银财宝我就给你多少!”

“我什么也不想问你要,我的财产够多的了,”连根拔大力士回答说。

朋友们一回来,便问连根拔大力士情况怎么样。

“还不错,不错!这是粥,这是烤肉,那儿是长下巴!”连根拔大力士高兴地对他们说,“来吧,咱们先吃饱肚子,然后去向她打听点什么。”等他们吃饱之后,连根拔大力士说:“小伙子们,咱们现在去问问长下巴,通向地狱的洞口在哪儿。”

他们拿起连枷来到被俘虏的老妖婆跟前,把她揍了个死去活来。

“哎哟,你们别揍我啦!我把你们要找的那个洞口指给你们看。”长下巴求情说。

“那好,”连根拔大力士说。他们捡好东西,按照长下巴的指引来到悬崖处。悬崖碎冲到上面,一块石头一块石头地扒,直到发现那个洞口为止。

“谁下去?”

“我去!”铁块化说。刚放下二十五俄丈的绳子,他便抽动着绳索,让把他拽上来。接着由悬崖碎下去,可还没下到一半,他也要求上来。

“既然如此,”连根拔大力士说,“那就让我去吧,可是在我没有使劲抖动一下绳索之前,你们千万不要往外收。现在往下放吧!”

当他下到一半时,闻到一股臭味,而且越来越大,还感到有个什么东西在开始烫他,他受尽折磨之后好不容易才掉到洞底。他四下里瞧了瞧这地底下的世界,到处一片荒凉,黑暗和前所未闻的灼热。他瞅了好久好久,才发现远处有一个小小的灯光。他又走了好久才来到这灯光跟前,看见一座全是用金子和宝石砌成的宫殿。他走进宫殿,在一个小房间里发现了国王的大女儿。

公主一见来人,吓了一大跳,但她还是温柔地问道:“你来干什么?你来这儿寻找什么?亲爱的朋友!”“我是来找你的,公主!”连根拔大力士说,“别耽搁了,快跟我走吧!”

“我不能跟你走,可是你自己快离开这里,否则大祸临头。”

“我什么也不怕,”连根拔大力士说。突然一阵巨响,恶龙回家来了。

它先把它那三千公斤重的铁棍往前面一扔,免得拿着费劲儿。公主请求连根拔大力士说:“亲爱的朋友啊,快藏到小房间里去,要不我的丈夫会吃掉你的。”

“管它吃掉不吃掉哩!”连根拔大力士回答说,不过还是按她的请求藏了起来,可是在他躲起来之前先对准恶龙,将这根铁棍扔回三十英里。恶龙握着铁棍,嘟嘟哝哝回家了。它刚一进屋,便四处寻找,并大声吼道:“这里有股人臭味!”

“哎呀,”公主忙说。“哪儿来的人啊?你也知道,这儿从来没来过人,也来不了。”

“不对,不对,就是有人臭味!把他带到这儿来,要不我就吃掉你!否则压不住我的火焰。”恶龙又狂吼道,嘴里喷着火焰。

“哎呀亲爱的丈夫,请你饶了我的兄弟吧,他是前来看望我的。”

“好吧,”恶龙喃喃地说,“我饶了你的兄弟,只管让他出来,和我一块儿用饭!”这时,连根拔大力士来到房里,向恶龙深深鞠躬。“是你,”

恶龙问,“把我的棍子往回扔来着?”

“是我!”连根拔大力士说。

恶龙拿来铅面包和木刀用餐,它让连根拔大力士切下一片面包来吃,说然后他们要比试比试,看看谁的力气大。

“我不吃你的面包,但是我可以让你见识见识我的力量!”连根拔大力士说。然后,他们便到打谷场去较量,打谷场的地面是铅的。

“内兄弟,你把我抓住,尽可能地往铅里按!”连根拔大力士不客气,抓住恶龙往铅里按,一直按到它齐腰的地方。恶龙从铅中跳出来,把连根拔大力士反按到铅里,按得他只勉强露出了上半身。连根拔大力士又从铅坑中跳出来,把恶龙连头带身子都按到了铅里,然后拿起连枷,把它的六个脑袋都打得粉碎。

他回到公主的房间里,对她说:“美丽的公主,随你怎么惩罚我吧,我把你的丈夫杀了。”

“哎呀呀,亲爱的朋友,我怎么感谢你呢?你把我解放出来了呀!”公主欢呼着,扑到他面前,快乐地吻他,拥抱他。

“好了,”连根拔大力士说,“你在这儿等我回来,我还要去救你的两个妹妹,把你们带到你亲爱的父亲那里去。”

他来到了第二座更漂亮的宫殿,径直走进一间小房子。二公主正忧愁满怀地坐在那里。她一看见来人,立刻容光焕发,可是一想到他会遭受什么下场,便又心情沉重。

“唉,亲爱的人儿呀,你在这里寻找谁?”她问他。

“找你呀,美丽的公主!”连根拔大力士答道。

“唉,快逃走吧,我亲爱的,这里没有任何好事等着你。等我的丈夫九头龙一回来,发现你,它便会立即吃掉你的!”

这时响起了吓人的声音,九头龙把六千公斤的棍子扔了回来,免得受累。

连根拔大力士跑到房门口,拿起铁棍,往回扔出六十英里。

九头龙见自己的棍子又滚回来了,嘟哝了一句什么,只好捡起它往家走。

此间公主把连根拔大力士装在房间里。恶龙怒气冲冲地走进房间,四处查看,嘴里直吐火苗,大声吼道:“不对,有人味儿!”

“唉呀,亲爱的丈夫,哪来的人啊,你又不是不知道,这儿从来没来过人,也来不了。”公主回答说。

可是九头龙在房子里大发雷霆:“就是有人味儿!你把不把他交出来?你要是不交出他来,我先吃了你,然后再吃他!”

惊吓不已的公主跪下来求它说:“饶恕我和我的兄弟吧,他是来看望我的。”

“我饶恕你们,”恶龙回答说,“只管让你的兄弟走出来吧,我高兴和他聊聊。”

连根拔大力士走了出来,他们互相道好,互相从头至脚地打量了一番。

“内兄弟,你就是那个把我的棍子扔回好几十英里的大力士?”

“对,我就是!”连根拔大力士回答说。

“来吧!咱们先吃点东西,然后较量较量!”

恶龙拿来铁面包和铅刀请客人吃晚饭。

“切一片吧,内兄弟,先长点力气,你跟我较量可要费一点劲儿哟!”

恶龙劝他说。

“我的力气够大的了,用不着再长力气。可你要是需要长力气的话,只管吃吧!”勇敢的连根拔大力土毫无惧色地说。

恶龙吃得牙齿冒火星,公主另外给了连根拔大力士可吃的食物。

“那咱们就来试试,看谁的力气更大吧!”恶龙吃饱了之后说。

他们来到打谷场,整个场地都是铁的。“你先抓住我,因为要是让我先抓住你的话,你就没有什么时间可剩的了。”

“嗬,你还够狂的!”连根拔大力士说,“还是你先动手吧!”

恶龙抓住了连根拔大力士,把他往铁板地里摔,一直陷进到没了胳肢窝。

可是连根拔大力士猛地一下从铁坑里跳出来,半个打谷场都被他掀掉了。恶龙吓坏了,连忙求情道:“亲爱的内兄弟,想必已经较量够了吧!”

“也可以算够了,”连根拔大力士气冲冲地喊道,“可是首先我得让你见识见识,木桩是怎么打进树里的。”他抓起恶龙,狠狠地往地里一摔,扎进这么深,只剩下了九个脑袋在外面。“你有本事跳出来呀!”连根拔大力士嚷道。可是恶龙连一动也动不了。连根拔大力士拿起连枷将恶龙的脑袋打得粉碎,然后回到公主那儿对她说:“亲爱的公主,你的丈夫再也没法让你受折磨了。你在这里等着我把你妹妹救出来。”公主谢了他,连根拔大力士毫不迟疑地朝第三个宫殿走去。那是最漂亮的一座,全殿闪烁着金色的光芒。

连根拔大力士望着它简直不舍挪步,小公主正在装满金子和珍珠的房间里忧愁地踱来踱去。她一见连根拔大力士,又高兴又担惊地叫了起来,“哎呀,好人儿,你来这里干什么?快逃跑!假如你的命还要紧的话。等我的丈夫十二头龙一回来,它会把你吃掉的!”公主哭着劝他走,因为这位年轻人使她心疼。

可是连根拔大力士却对她说:“公主,你别难过,我不怕你的丈夫!”

顷时地面摇晃,恶龙的棍子抛在宫殿门前。连根拔大力士跳出去,捡起棍子,在头上挥了两圈,然后仍出两百英里远。棍子在空中呼啸着,直像大暴风雨来临。恶龙不得不走回去把棍子捡起来,一肚子不高兴,嘟嘟哝哝扛着棍子回家了。

公主把连根拔大力士藏了起来,可是恶龙立刻感觉出来:“不对,屋里有人味儿!”它以吓人的声音大吼着,忙问妻子说,“谁在你这儿?快承认!

要不一口吞掉你!”公主吓得差点儿晕过去:“我只好对你讲实话,我的兄弟来看我了。求求你,别发火,别欺侮他!”

“好,你的兄弟也就是我的内兄弟罗!你把他领出来吧,我想与他一起共进晚餐!”连根拔大力士走出来了。

“欢迎你,内兄弟,”恶龙以雷鸣般的嗓音说道,“是你把我的棍子扔出这么远,使我还得走回去捡起它扛回家来的?”

“对,就是我!”连根拔大力士从容回答说?”